青巧生怕他会拒绝,连忙解释道:“老爷误会了,娘娘找您也不全是因为身子不适,主要……是想与您协商一下殿下的事。”
齐复恒当然知道。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饿了才喊娘、有事才会喊爹的主儿。她原先风光的时候,可是大半个月不见人影的。
“也罢,走吧。”
青巧微喜:“有劳老爷。”
不过齐复恒还是不忘吩咐了齐舟:“得空去寻一趟梅氏。汐儿毕竟也临产了,又是怀的双生子,她这做娘的也该紧着点儿女儿吧?”
齐舟颔首应下:“小的明白。那您……”
“商议完事情就回来了,如果晚了,不必等我用膳。”齐复恒交代完,便随青巧来到冯晟清的别院。
刚进大门,他便为这里的吵闹而蹙紧了眉峰。“这里如此吵闹,真的合适她养胎吗?”
青巧无奈叹息:“原是自在的,只是这些侧室姨娘搬来后,就隔三岔五争吵抢夺。殿下的事儿让她们都忘了规矩,奈何娘娘身子不便,也没空管束她们。”
齐复恒心想:女人就是是非多。
不过这里也不是他管得到的地方,干脆眼不见为净:“赶紧去见娘娘吧。”
青巧引着他来到齐长汐所住的东主院,她半靠在美人榻上,腹部隆起了十分夸张的弧度,似乎孩子即将呱呱坠地那般。
“你离产期还有多久?”
齐长汐抚摸着腹部,瞥一眼桌上黑黢黢的安胎药,“差不过一个半月吧。”
齐复恒待她还是尽心的,也实在放心不下来:“我已经让人去让梅氏来陪同你了。你的产期毕竟是秘密,生子时也需要人打掩护。如果……实在不便,你就寻借口,回齐家生子吧。”
“谢谢父亲,我也正在苦恼此事,女儿会慎重考虑的。”
“嗯。”齐复恒便略过了这个话题:“你找我来,可是见上殿下了?”
她喟叹一声,摇头:“我没能见上殿下。许是陛下刻意为之,几乎是将女儿的路都堵死了,我甚至连进宫哀求太后的机会都没有。”
齐复恒无奈叹息:“果然不出我所料,看来这次是真的棘手了。”
“父亲呢?你哪边有没有查到皇长女殿下的消息?”
他面露难色:“只知道皇长女是去了江南,旁的还不清楚。她似乎也是有意避开注意,去了江南行事也颇为低调。”
齐长汐微微怔忪:“江南?苏杭吗?她去哪里能做些什么呢?总不是去谈生意的吧?”
自然不可能去谈生意的,据齐复恒所知,皇长女就没沾商业这块。她被陛下赋予了不下太子的地位,自然是忙公务的多。
“那咱们依旧毫无进展啊!”齐长汐不由气急。殿下入狱已经过去了三天,他们却什么都没能做成。
齐复恒闷声答:“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咱们就跟无头苍蝇一样。”
“难道就没人能帮殿下了吗?!”齐长汐已经急不可耐,干脆质问他:“以父亲对殿下的了解,连您也猜不到殿下因何入狱吗?一定是很严重的事吧,您再想想吧!”
他稍微顿住:“这……”
“有吗?”齐长汐连声追问:“父亲是明面上的太子党,又是岳父,难道殿下不曾推心置腹,透露过什么消息给你?”
“倒是有的,只是为父不敢细想……”
齐长汐气急:“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瞒着我了,只有开诚布公才能解决问题啊!”
她再三逼问,齐复恒也是没了法子,也显得急躁:“主要是我也不能确定啊!如是我想的那事……那殿下八成是救不得了。若过多干涉,说不定连齐家都会被牵连其中!”
“那你倒是告诉我啊!!”齐长汐嘶吼道。
齐复恒只能劝说道:“你别急啊,吼有什么用?我也只是听殿下提起过一嘴,他那时说想到了弄钱的好法子,还让我帮他来着……”
她稍微平复了心绪:“你继续说。”
“殿下找我问过盐仓位置……我知道的,也仅仅只是殿下以石充重,克扣官盐倒卖。”
齐复恒是户部侍郎,自然能知道盐仓的具体位置。
齐长汐惊得怒目圆睁:“你们疯了!连官盐也敢动手!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不会连你也参与其中吧!”
“没有!我只透露过盐仓位置罢了,哪敢跟着伸手啊。”
她简直气疯了。光是透露盐仓位置这一点,就足够他被扒去一身官皮了!“你再想想,还有没有!别再瞒着我了,迟早要被你害死!”
齐复恒也知道事态严重,只能嗫喏道:“但我真的不知情啊,当是只当殿下是随口一问,就答了……后来才知道他是有偷梁换柱的。”
“回答我的问题!”
他瑟缩一下:“还有……殿下好像在绥州发现了铁矿。”
齐长汐听后简直要厥过去了:“你们真的是胆大包天啊!不知道向盐铁产业伸手,是要诛九族的吗!”
“你先别那么冲。你也知道这是掉脑袋的事儿,但殿下仅仅只是被关押在大理寺狱,想来还没到那么坏的地步,你别自己吓自己了。”
齐长汐强压下怒气,也显得一口气提不上来:“眼下,也只能祈祷殿下不是因为这些获罪的。”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大抵是做错了事儿,齐复恒这会儿底气也不足,双方的地位已经彻底转换,成了齐长汐主导。
她一个厉眸扫来:“父亲去和大理寺的人走动走动吧,看看能不能套点话,咱们才好布置。”
“有理,就这样决定吧!”齐复恒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赞许地附和了。
西主院那边,得到禀报的莲月姑姑快步入了屋子,“娘娘,东院那边监视的小丫头传来了消息,说……”
主仆二人一阵耳语,琼玉听后却灵光一闪:“看来走私盐铁的罪名是板上钉钉了。对了,绥州好似是凌家的祖籍吧?”
琼玉确实对齐长汐留了一手,并没有将冯晟清的罪行告诉她,以至于她现在还晕头转向的,没空和自己作对。
莲月姑姑颔首:“是的,凌家的分家就在绥州。这些年好似与京城主家淡疏,但手下眼线汇报,说新年那会儿,绥州的分家还有往凌府送礼呢,据说数额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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