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伤了脑袋,不仅脑袋上缠了厚厚的绷带,而且太医嘱咐要卧床静养,不可情绪起伏。
他在一旁郁闷的养伤,哪怕稍微动动脖子都会连带着脑袋疼,偏生齐长汐还在一旁哭哭啼啼:“殿下怎么会遭此横祸啊,究竟是哪个天杀的竟然袭击殿下!”
“你别哭了行吗,让本宫安生一会儿。”
她越是哭,越是提起自己伤了脑袋的事儿,冯晟清就愈发怒气上涌。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阵的头晕目眩,严重时甚至有呕吐之感。
而他越是不适,齐长汐就越是急,愈加地谩骂以及流泪。这是一个死循环啊,他已经头疼得像要炸开了一般。
太子不怕她哭干了眼泪,只怕她哭得过猛,连带着害了腹中孩子。
冯晟清不悦,给了一旁青巧一个眼神。她会意,赶忙上前来劝导:“娘娘快别哭了,仔细伤了腹中的小皇孙。赵太医说了的,您也要忌情绪起伏。”
“送她下去吧,在这儿只会哭个没完。让赵太医来给她把把脉,开个宁神汤喝一喝,睡一觉吧。”太子自认对齐长汐已经足够照料了,毕竟自己伤着呢,都还替她着想。
他可自我感动的,觉得自己是绝世好丈夫了。
讽刺的是,齐长汐这厢还没走呢,内侍便来禀报:“殿下,礼部尚书奉陛下之命,来……”
“叫他滚!”齐长汐登即大怒。原先脸上还挂着我见犹怜的泪珠,眼下直接母夜叉附身,叉腰怒指。
她这是胡搅蛮缠了。太子只无奈摇头:“汐儿,别闹了,你明知这是父皇的命令。你为难的不是礼部尚书,而是本宫。”
齐长汐露出凄楚之色:“可这礼部尚书是来安排琼玉那贱人的过门事宜的,殿下叫嫔妾如何能笑脸相迎啊!”
“所以本宫让你下去,请赵太医来把把脉。”太子明知礼部尚书要来,已经有安排她避让的意思,免得找了不痛快。
但显然,他是白安排了,还是让齐长汐得知了此事。
此时的她楚楚可怜道:“殿下,就不能……”
“不能。你别闹了,别叫本宫为难。”太子没有心软,直接回绝了她的侥幸之心。
齐长汐难过得不能自已,哭着跑了。冯晟清也不可能起身去追她,便由着去了,只命梅氏将礼部尚书请来。
这协商本该在几日前就完成的,奈何齐安澜那一敲太狠,他生生昏迷了三四日,所以才拖延至今。
礼部尚书入了殿,揖礼后才道:“微臣代陛下问殿下安,殿下今日可有不适?”
冯晟清还算平和:“劳父皇记挂,儿臣无恙,还惹父皇担忧。太医嘱咐好生休养,伤口愈合便好,并无大碍。”
“微臣道也是,殿下的精神看起来甚好,应是不会妨碍三日后的婚礼。”
自然。上回迎娶汐儿,自己莫名其妙摔进了粪坑里,丢了个大脸。这次婚礼他一定得找回场子才行,意气风发的接亲游城,将丢掉的面子挣回来!
可谁知,礼部尚书话锋一转:“但是陛下已经下令,命殿下在东宫好生养伤,且还罢免了婚礼。皇长女殿下也同意的,附议免去了婚礼。”
“什么?!”冯晟清不可置信:“怎么会这样!为何没人过问本宫?!”
礼部尚书捋了捋胡须,无奈一叹:“殿下那时正昏迷着,这个决定是陛下、皇长女殿下以及安郡王三人协商而得。”
冯晟清差点气得歪了鼻子:“是不是安郡王从中作梗了!”
安郡王?还真不是。
礼部尚书摇头否认:“不,安郡王是支持殿下举办婚礼的。反而是陛下及皇长女殿下忧心您的身体状况,力主免去婚礼的。”
“?”冯晟清十分意外。舅舅怎么可能那么好心?
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对齐安澜做了什么的,如此情形下他还能不计前嫌?恐怕不是,他是包藏祸心吧!
冯晟清冷静的一分析:举办婚礼究竟能让舅舅从中获得什么好处?
他那人不喜热闹,甚少参加王公大臣们举办的宴事,想来不存在赴宴捣乱的情况。
如此……莫不是他算准了自己会不甘婚礼被取消。因为太子知道自己身体是什么状况,三日后的婚礼,他如若强撑着举办,到头来只会损伤自己的身体。
所以故意支持自己举办婚礼。或许目的正是曲线害他,而且还能将汐儿气出个好歹,毕竟她腹中怀着自己最重要的孩儿,
想预判本宫的预判?门都没有!
一番说服自己的理由想通,太子冷静了下来。确实,举办婚礼有利有害,全看自己怎么权衡了。
办了,挣了自己的面子,也给了琼玉公主颜面;不办,高兴了汐儿,休养了身子,还顺了父皇的心意,更是不如舅舅的意!
二比四。
他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听从父皇的安排十分重要。最终他还是艰难地舍弃了脸面,拍了板:“就听父皇的吧,不办婚礼了。”
“这……”礼部尚书知道殿下多少会妥协的,却没想到他能如此干脆。“可是礼部诸位同僚所准备的事宜,岂不是都白费了?”
太子一想到不能让凌千策顺心,更是打定了主意:“卿不用再劝,本宫心意已决。”
况且,太子一早就答应了齐长汐的,说是即便娶了琼玉公主也不会宠爱临幸她。既然如此,只要他能舍了自己的颜面,给不给琼玉公主脸也不重要了。
冯晟清沾沾自喜,认为自己破解了凌千策的阴谋,心情大好的情况就连头疼也弱了三分。
礼部尚书也不是非要举办婚礼,只是可惜是所有的安排。不过他毕竟也只是做臣子的,只需要按照君主的意思办事即可。
当下也只能颔首:“微臣明白,这就回宫答复陛下。陛下得知殿下的深明大义,想来也会夸赞殿下的。”
太子命人送走礼部尚书后,依旧是喜上眉梢的模样。
殊不知,凌千策是预判了太子预判自己的预判。
他猜到太子会和自己唱反调,他的本意就是不办婚礼,所以故意同意举办,让太子去预判。
琼玉也确实该吃教训了,免得她自视甚高,以为自己可以肆意妄为了。这也正是她利用流言东风算计齐长汐,却弄巧成拙害得安澜受到间接伤害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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