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齐安澜并不是难以安抚的人。
见她在怀中沉沉睡去,凌千策才蹑手蹑脚地起身,披上外衣去往书房。
南阳今日守夜,见书房亮起烛火,便敲门询问:“王爷这么晚还在处理公务吗?”
“进来。”
得到王爷的命令,南阳推门而入。寒风霎时灌入室内,他赶忙将门关上,这才来到书案之前:“王爷可是有什么吩咐?”
“命人快马加鞭,将这封信送出去。”
南阳一见信封上的落款,顿感意外:“王爷为何要传出这封信去?万一暴露了关系,坏了今后大计可怎好?”
凌千策也有过这个考虑。奈何不警告警告对方,恐怕对方是忘了这联盟关系了。
“本王若是再无动于衷,她岂会收敛?真以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无人知晓吗?倘若不累及安澜,本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没想到竟然是齐小姐的缘故,南阳顿是踟蹰:“这……”
凌千策冷声一笑,“照送无误。她若是连保密工作都做不好,当初本王能助她,如今同样也能将她踢出局!”
“是。”南阳也想明白了,是对方伤害了齐小姐,导致王爷发怒了。
且南阳想,王爷去信也只是口头警告警告,对方若是识相,也知道自己后续该收敛收敛的。他将信件收入怀中,正打算告退,但凌千策却喊住了他:“还有一事。”
“王爷请吩咐。”南阳回首,拱手询问。
凌千策眸光漆黑,烛光也难以照映其中,“明日让皇长女来一趟,就说本王有事找她。”
“属下明白。”南阳颔首应下。
他离开书房后,凌千策不一会儿也离开了。他回了主院,解下大氅后也没有立即上榻去,而是等身上的寒气散去了些,才轻手轻脚的,生怕惊醒了她。
凌千策的离去确实让她睡得不那么安稳了。察觉到熟悉的气息,齐安澜像只猫儿般粘了上来。
不仅侧卧在她的身旁,睡梦中的手也颇不老实,搭在他的胸膛上。
他呼吸一窒,心跳加剧。
好在他是清楚记得的,而今齐安澜最需要的就是休息,恢复精神。因此他也没有胡来,极力克制着心底蠢蠢的冲动。
不过,他的大掌却抓住她柔嫩的手儿,抵在自己有力的心上。扑通扑通,稳健的跳动也影响了她的脉搏,相拥着陷入了梦乡。
今夜她不再不安,反而睡得十分安稳。鼻间充满他清浅的气息,实在令人安心。
迷迷糊糊之间,她感觉到有人在亲吻自己。细细密密的温热,落在眉心、脸颊、鼻尖上。齐安澜哼哼唧唧着,以为是前世家中的小狗,便一把推开对方的脸:“月饼,别闹了……”
凌千策一清早就气了个好歹。上手轻掐住她嫩滑的脸颊,沉声呼唤道:“你睁开眼睛看看本王是谁?”
齐安澜听见他危险的嗓音,顿时弹坐起来:“王……王爷,早啊……”
他神色中尽是不高兴的样子,齐安澜顿时想起自己方才……好像放肆了,便连声道歉:“我不是故意的,王爷原谅我吧!”
如果她是故意的,想必凌千策就不是这样温声软语了。
“本王唤你起身,你就是这样对海本王的?”凌千策满脸不悦。
“那……”齐安澜尴尬笑笑,带了点讨好的询问。他便侧过了脸,傲娇的哼了一声。
她多少是会意了,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吧唧”一下,亲吻了他的脸颊。收回脑袋,她才小心翼翼的问:“可以了吗?”
“可以。”凌千策心满意足,抬手揉揉她的脑袋。
他离开了主院,梨枝便随之而来。
一清早她就被东阳带过来了。不仅是来伺候齐安澜的,同时也带来了换洗的衣裳。“小姐,您怎么又突然来王府居住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王府的条件比较好,而且自在。”齐安澜不想梨枝太过担心,便随口搪塞了过去。
单纯的梨枝不疑有他,毕竟小姐从前也来王府住过几次。
不过她还是红着脸,小声提醒道:“小姐住王府归住,但还是要与王爷保持一下距离,毕竟……还未成婚呢。”
“你别胡说八道。”齐安澜也是羞得双颊通红:“这里虽然是主院,但是我和王爷清清白白。发乎于情,止乎于礼,这些道理我能不懂?”
小丫头明显也只是提点一句,得到她肯定的答复便也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凌千策今日特意告假没有去上朝,因此冯清梧也来得很快。进入了书房,她见舅舅在桌案之后忙碌,便轻声问了一句:“舅舅找阿梧可是有事?”
“坐吧。”凌千策示意她在一旁坐下。
但冯清梧是个会察言观色的女子,很快就发现了他情绪上的不对劲,“舅舅……您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凌千策抬头,瞥她一眼:“阿梧看上去也是有烦心事的模样。”
冯清梧并不隐瞒,直言道:“昨日阿清受了伤,被下人发现时脑袋已经被敲破了,流了一地的血。别院那边已经被封锁了,父皇下令要我协同大理寺调查此案,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太子还没醒过来么?”凌千策淡淡的问。
她摇头:“太医说,这一敲还挺严重的,恐怕要好几日才能醒来。若是再狠三分力,估计就会伤及阿清神智了。”
凌千策没什么特别神色,反而淡淡的:“你如果不想费事,干脆别查了。如果太子醒来愿意和盘托出,也就不用劳烦大理寺诸卿了。”
“舅舅……这是什么意思?”冯清梧不解。
他却是好笑的问:“阿梧莫不是以为,他是平白遭人袭击吧?”
听他之言,冯清梧便察觉了苗头:“舅舅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
“当然知道,还知他是咎由自取。”凌千策笑得讥讽,坦言道:“本王昨日没有杀他,已是给了长姐面子。”
冯清梧十分惊诧:“难道这一切都是……舅舅做的吗?”
他漠然一笑:“你可以这么认为。”
“舅舅?可以告诉阿梧原因吗?!”冯清梧何止是不解,简直是满脑子乱麻。
只听凌千策语气森冷:“他想玷污安澜!你可知本王想杀他的心有多么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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