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面上还挂着泪痕,但呼吸已然平稳。
凌千策也不忍打扰她,可是她身上的衣裳已经因为梦魇的惊吓而湿透,黏黏腻腻的贴着。
这么睡着,恐怕也不舒服吧?凌千策打定主意,这才轻手轻脚叫齐安澜安置好,拉上锦被后才起身去门边,吩咐了管家:“打一桶热水送来,记得轻手些。”
“老奴明白。”
热水倒是送得很快,但凌千策却是踟蹰了。王府中除了几个做粗活的婆子,就没有丫鬟的存在,清一色的都是小厮。
如他想替安澜更衣沐浴,只怕……要亲力亲为了。
眼看着榻上的安澜又开始冒冷汗。外边天气如此寒凉,即便屋内烧着炭火,但这样下去她明儿个也非得病了不可。
他纠结完,鼓足勇气将齐安澜抱起。
先前她生龙活虎的,自己还没有感觉。而今她无助得如同一个孩子,梨花带雨,凌千策才发现被捞在怀中的她,竟然轻得如同乳燕。
他轻手轻脚褪下她已然湿透的衣衫,那胸前的白皙,以及浑圆的玲珑曲线仿佛有致命的吸引力。但凌千策努力克制着自己,将目光投向正前方的墙壁。
然则,向来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他,已经起了反应。凌千策平复着自己逐渐粗重的呼吸,将赤条的她沉入浴桶。
小人儿离手,脱开了那温香软玉,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凌千策自己都没有发现,不过做了这些事情而已,可他额间也已经布满了汗。
但是他的工作还没完成,拆了她的发髻,且轻柔的拿着布巾为她擦拭头发。一下两下,他沉浸于从不曾做过的工作,却也乐得安宁自在。
齐安澜浸泡在温热的水中,不安感似乎是减少了许多,睡得安稳了些。
凌千策继续着手里头的工作,等水温不在暖热,他才将齐安澜捞出来。接下来是擦拭、穿衣,再轻柔地送回榻上去。
她倒是睡得舒服了,凌千策才发觉自己像她未沐浴前那般狼狈。
为她盖好锦被,凌千策又命小厮换水,这才迅速去收拾自己。
然则,在他将齐安澜沉入温水之中,她其实就已经醒了。只是实在羞赧,就干脆佯作未醒,免得她不知如何面对自己被看光了的事实。
听着数丈之外屏风后的水声,齐安澜面飞红霞,仿若回到了几个月前的昌城。
她娇羞不已,双颊滚烫得似乎要滴出血来。干脆拉过锦被将自己的头蒙上,免得览收了那些不该听不该看的。
当凌千策沐浴完毕,便发现了。
他本未起疑,只是担心她闷坏了自己,才直接上手将锦被拉下。但下一瞬,便是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是无言。
“我……”齐安澜脑袋被浆糊黏住了一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缓解尴尬。
但凌千策只温声道:“小心蒙得呼吸困难了。”
恰好此时小厮入内抬走浴桶,齐安澜赶紧将锦被拉上,只露出一双如同小鹿的水润大眼睛。直到房门又观赏,屋内重回宁静。
凌千策却如常的掀起锦被一角,也躺入了床榻。
原本十分宽敞的位置被他占了,齐安澜不得不往里挤一挤。但他却制止了她的动作,不由分说将她拥进了胸膛。
齐安澜睁大着一双眼眸,既无措又慌张,“王爷……”
“对不起,是本王没有保护好你。”
黑暗之中他的嗓音显得很低沉。齐安澜却摇摇头:“是我自己的问题,与王爷无关。”
不过齐安澜实在想不明白,她究竟哪里惹了冯晟清的?明明她只是命人去传梅氏的丑事罢了,冯晟清怎么会为梅氏出头呢?
可是无论如何,都是他食言了。他说过自己会保护她的,结果还是让她受到了伤害。
“以后不会了。”凌千策感受到她真真切切就在自己的怀中,手中就是她柔顺的墨发,他心里的不安才稍微削减了些。
齐安澜却闷声道:“但是王爷,我得离开了。”
“去哪儿?”凌千策不解地问。
她犹豫半晌,才道:“我该离开京城的。此番我砸了太子的脑袋,他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如果捅了出去,我只会连累你,倒不如自己识相离开,好歹不会给周围亲友带去麻烦。”
汲取着他怀中淡淡的气息,齐安澜不后悔这样的决定。
凌千策听了她的担忧,却笃定道:“他不敢往外说的。”
“为何?”齐安澜不信太子能咽下这个暗亏。
却听他解析道:“此番是他对你出手,当街掳人,更别说他还为了败坏你的名声,欲行不轨。这事儿说出去,不需要本王出手,陛下都不会轻饶了他。”
“可是……太子会报复我啊!他明里不说,暗地里多的是法子整我。趁我二人还未成婚,在此时离去才不会连累你啊。”
凌千策哑然失笑:“本王不怕被你连累。倘若本王连解决此事的能力都没有,又怎么配得上郡王的爵位呢?倒不如舍了一身累赘,和你远走高飞来得干脆。”
她却坚定的摇头:“你不会舍得的。远走高飞容易,难的是没人再护着大梁子民和江山。这些也是你的责任,不是吗?”
“你错了,如果太子继位,这些就可以不是本王的责任。”
说到底,凌千策不过是在报效陛下的知遇之恩。如若不是陛下的提拔,他也就是凌府不受宠的公子罢了。
他的所有责任都来自于这个爵位。陛下在,他就是守护大梁的安郡王;陛下不在,他也随时可以舍弃身份地位,悠居山野。
所以,如他要保荣华富贵,就会力阻太子上位。当然更多的,其实是为了报前世横死沙场的深仇大恨。
“总之现在还没到狼狈离京的时候。你姑且看着吧,太子是如何自顾不暇,没空再来找你麻烦。而且本王保证,不会再发生这种的事。”
齐安澜被他的话劝下,这才按耐住想要离京的心,选择了相信他。窝在他有力跳动的胸膛上,齐安澜由衷说道:“王爷,你真好。”
“其实本王做的还不够好。”
她疑惑,抬头去看。
只见凌千策薄唇轻启:“那婚期订的太拖沓了,本王早就等不及了,如果早些娶你过门,太子岂敢动这样的歪心思。”
话音落下,他就覆上了她温软的樱唇,轻柔吮吸,满含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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