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凌千策照顾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即便是同房安寝,也好多回了。不过每每,都是人高马大的他去睡贵妃榻。小腿以下都已经憋屈的伸在了榻外,他也终是将更加宽敞的床榻让给自己睡。
“凌千策。”
昏暗之中,他听见齐安澜唤他,便回问了她一句:“怎么了?”
齐安澜也终是没有说出口,拉好被子盖好,心情颇好的否认了:“没事,只是唤一唤你。”
他不明所以,不过也没有追问。
一室静谧,齐安澜很快就听到了他安稳的呼吸声,显然已经睡了过去。就连凌千策下次都想不明白,为何她在身旁时,自己便能安然入睡,一夜无梦。
而齐安澜也在不知不觉当中就睡着了。
等她醒来,是被梨枝的敲门声惊醒的,齐安澜一下子跳了起来,想起凌千策还在这儿呢,所以她昨夜挂了门闩。
她慌手慌脚的想去叫醒凌千策离开,才发现他早就离开了。就连他昨夜盖的薄被,也已经工工整整折好啊。
齐安澜抱起薄被,才起身去为梨枝开门。
“小姐你怎么突然锁了门呀,奴婢差点觉得自己叫不醒你呢。”梨枝一进门,不知情的她还不忘记数落齐安澜。
她为了掩饰,也只能尴尬一笑,打着马虎眼道:“昨夜下了雨,风呼呼的吹,都把门给吹开了,我有点害怕就把门闩挂上了。”
“倒也是,昨夜的雨确实很大。”梨枝这么应了一声,又随即问道:“小姐昨夜出去后,是几时回来的啊?奴婢怎么不知道。”
这就是齐安澜的习惯问题了。她出门都不爱人跟,除非有特别需要,才会叫上梨枝。所以一般情况下,梨枝也不会主动跟着她出门。
昨夜就是如此,梨枝帮齐安澜拿来狐裘,送她出了门就躺下了。虽然梨枝提醒自己不能睡过去,还要给小姐开门的呢。
但最后她还是迷迷糊糊睡着了,所以此时不免要追问一句:“小姐又是怎么进院子的啊?”
啊这……情急之下,也还好齐安澜脑筋转得快,故意板着脸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睡着了,我又怕吵醒别人,岂用翻院墙进来?”
“……对不起啊小姐,可能是下雨天比较好睡吧,奴婢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嘿嘿。”
齐安澜点点头,此事便算翻了篇:“行了行了,来梳妆吧,稍后我还得出门去呢。”其实倒也不是真要出门,而是齐安澜知道麻烦很快就要找上门来了。
这不,一切就如她所预料的那般。下朝之后,渣爹和京兆府尹张大人一同来了。
一进门,本还客气寒暄的张大人随即换上了正经之色:“不瞒齐大人,张某是为公事而来。有人状告齐大小姐纵火烧毁隆元酒楼,还请齐大人行个方便,将齐大小姐请出来。”
齐复恒的脸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
难怪呢!他原都走到宫门处了,张大人却快步追上来,说完同他一起走。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啊?
不过再叫齐安澜出来之前,他还是询问了一句:“敢问张大人一句,是谁状告的小女?”
“呃……是太子妃及齐夫人状告的。”张大人倒也不用瞒他,反正他如果有心去打探,也是会知情的。
此话一出,齐复恒的脸色那叫一个精彩。不等他再说什么,张大人已经再次要求:“麻烦齐大人将贵府大小姐请出来,配合张某询问一二,且去衙门与状主对质。”
倒也不用齐复恒去叫她。齐舟十分有眼色,已经先一步到微雨苑去知会齐安澜了。
“总算是来了。”齐安澜神色如常。甚至在齐舟听来,他还觉得大小姐似乎隐隐期待?是自己的错觉吗?
她吩咐梨枝跟上,主仆二人便一道来了前院,“见过父亲,见过张大人。”
齐安澜自然不会不知道京兆府尹张大人的,毕竟上回戴天峰那件案子,也是他负责审理和研判的。
看在安郡王的面子上,张大人也还算客气:“齐大小姐,叨扰了。本官受苦主状纸,来调查昨夜隆元酒楼失火的案件。还请齐大小姐配合一二,随本官去府衙一趟。”
她点点头,随即看向渣爹:“父亲也一道去吧?”
“我去干什么?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可不会替你撑腰的。”齐复恒蹙眉道。
但齐安澜却说:“不是要父亲为我撑腰,而且作证。你是证人,自然也要配合着案件调查的,父亲应该不会推拒吧?”
张大人有些意外,不过也颔首拍板:“既然如此,那齐兄就一道去吧。”
实则,张大人在心里已经开始腹诽了:这一家子果然如同传言说的那般,十分不睦呢。这继母告嫡女的,两个证人也是齐家的。
他有一种预感,这桩纵火案应该会变成他们几人之间的扯皮。
想一想,他还觉得有些头疼,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向着哪边好。一边是太子妃和太子岳母,一边是同僚齐大人和未来的安郡王妃。
这怎么看,都觉得哪边都得罪不起。
不过张大人也十分醒目,本来应该公开审理的案件,他选择了不公开。吩咐衙役将府衙大门给关闭了,不许外人旁听。
四人到场,两位证人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张大人便请二人坐下。随即才拍响惊堂木,开始审理案件,“升堂!”
师爷捧着状书,将所写内容念了出来。无非就是谁谁谁因什么理由状告谁谁谁,齐安澜知道都是流程,便也没有太认真的听。
末了,师爷才问了一句被告:“齐安澜,你可承认状书所述之内容?”
“不承认。”齐安澜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
师爷也不意外,被告里头十之有十都是否认的。反正他只负责念状书,念完了便回身行礼,交给了张大人处理。
“啪——”张大人搁下惊堂木,才看向梅氏:“夫人既然状告大小姐,就请拿出证据来。如此本官才好审理此案。”
梅氏哪有什么证据,不过是一口咬定罢了。拉上了女儿,便是要她为自己作证。
还是齐长汐变聪明了些,取出了一件烧焦的钗饰,呈为证供:“这是在今日本宫命人搜寻火场时找到的,想必是纵火之人所落下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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