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情形,只怕她们是故意找茬了。
先是误以为她的身份,无端产生敌意,在解释之后小小宫婢仍敢出言不逊。这兰嫔明显是护短了,若不是为了维护自己,谁稀罕的教训她的奴婢。
齐安澜脸色微沉,气势骤放:“兰嫔娘娘如管好自己的奴婢,自然不需要臣女僭越来教训。”
兰嫔横行后宫,还是头一次有人这么冲的与她说话,当下她的目光便凌厉了起来,“好一张利嘴啊!未来的安郡王妃又如何,但你如今还不是呢!芳芝,给我掌嘴!”
一声令下,芳芝便上前,二话不说便是挥掌而来。
齐安澜可不是等着挨打的性子。在她抬手的同时,她速度更快地回敬了芳芝,“啪——”地一声,好是响亮。
芳芝被打得一个趔趄,脸颊顿时肿得老高。她又气又恨:“娘娘,您要替奴婢作主啊!”
“好啊!原以为只是生了一张狐媚皮子,不曾想竟还是个硬茬。本宫今日不教训你,日后还怎么在后宫立足?”
说话落下,兰嫔便自己上前,欲要挥袖掌掴时,却被齐安澜一把擒住,径直推开。“兰嫔娘娘如想拿我立威,那恐怕是找错门了。东阳,去请王爷,你如实禀报便是!”
“是。”东阳看着齐小姐自己能应付,这才一直没现身。如今她吩咐,便应下后准备去往前殿。
说时迟那时快,一声娇斥制止了他:“慢着!”
齐安澜侧头看去,见是皇长女殿下大步而来。这才抬手让东阳且慢,卖了个面子给冯落梧,只淡声问道:“殿下为何阻止我?”
“安澜,能否看在我的面子上别与她计较。”冯落梧商量道:“毕竟今日是皇祖母寿辰,事情闹大了只怕她老人家也不高兴。”
她倒也不是非要闹事,便也同意息事宁人,只道:“可以。让这个奴婢道歉,她对我不敬便罢,还辱及王爷。如若不然,事后我也定会告知王爷。”
“我没有!”芳芝嘴硬,还想狡辩:“奴婢没有辱及安郡王,我们娘娘可以为奴婢作证。”
齐安澜呵呵一笑。皇长女都出面了,她竟然还想推脱狡辩,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没有?你说我生相狐媚,或是在御花园勾引谁。这不是间接的侮辱了王爷,莫非说我想勾引陛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揣度君心!”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芳芝再是怎么辩解,但冯落梧的脸色终究冷沉。
她看向齐安澜,歉然道:“抱歉安澜,是我不辩是非了,委屈了你。芳芝搬弄口舌,按宫规该投入慎刑司,处拔舌之刑。来人……”
“且慢!”一听说拔舌之刑,兰嫔一下子吓坏了,慌乱道:“殿下!你虽贵为皇长女,但你没有权力处置我的奴婢!”
冯落梧扬唇一笑:“兰嫔娘娘错了,本殿下得皇祖母之令,有协理六宫之权。芳芝搬弄是非,无可辩驳。兰嫔娘娘若执意维护,休怪本殿下不给你留脸!来人!”
她一声令下,侍卫便铿锵而来:“殿下有何吩咐!”
“将她投入慎刑司,处拔舌之刑!”冯清梧丝毫不留情面。兰嫔被她的狠绝吓坏了,一时之间也不敢说些什么。
她入宫半年,只知皇后已薨,六宫上下连个贵妃都没有。至于那些妃位的娘娘,大多也都人老珠黄了,根本不能与她争宠。
所以她才仗着得宠,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方才一见齐安澜静坐于亭中,那恬静且宁和的模样,让她一瞬间产生的威胁。误以为她是哪里冒出来的后宫新人,这才上前立威。
谁知,这竟是铁板一块。
兰嫔出神之际,侍卫已经漠然上前,不由分说地拉起了芳芝。
“娘娘!娘娘你救救奴婢啊!”芳芝连声哭叫,涕泗横流。不过兰嫔实在不敢维护,在得知皇长女有协理六宫之权的时候,她就怂了。
芳芝得不到她的回应,只能转头扑向齐安澜,抱着她的腿求饶道:“齐小姐恕罪!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别拔我的舌头!”
她可不是心软之辈,况且也不是她要拔的舌头。便只是抽回自己的脚,如狼似虎的侍卫随即将她拖了下去。
哀嚎声不绝于耳,但也很快渐行渐远。
冯落梧冷冷瞥了一眼兰嫔:“依我看,兰嫔娘娘今日是不适合出席寿宴了。回你的宫里去静思己过,再敢惹是生非,即便你得父皇宠爱,本殿下也要治你一个为祸后宫之罪!”
“……是。”兰嫔垂下头颅,嗫嚅道。
她这才看向安澜:“走吧,咱们去寿康宫。”
两人转头离去,并没有注意到背后兰嫔,那双饱含冰冷仇恨的眼。
出了御花园,冯清梧无奈一叹,摇了摇头。齐安澜听了,多少有些歉意:“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倒也不算麻烦。”她莞尔一笑:“我可不是吓唬兰嫔的,皇祖母确实有给我协理六宫的权力。往常我就有听说她嚣张跋扈,先前是不搭理她,没想到今日竟然犯到你头上了,我岂能坐视不理。”
齐安澜浅浅一笑:“其实不碍事的。你为了我而得罪兰嫔,倒不如让王爷出面好。”
她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害!没所谓,我是嫡长公主,父皇也疼爱我,她还不敢对我怎么样。也正是因为不想让舅舅知道,我才出面的啊。”
这下但是齐安澜疑惑了:“这是何解?”
冯清梧讪讪笑笑:“舅舅是知道我有协理六宫之权的。他要是知道你在宫里受了委屈,而我没给你做主的话,回头舅舅岂不是要找我算账?”
“才不会呢。”齐安澜哑然失笑,“对了,还不知道这位兰嫔娘娘什么来头呢,竟然如此跋扈。”
说起这事儿,她撇了撇嘴:“她原是父亲身旁伺候的女官,一朝飞上枝头,便仗着自己了解父皇的习性,刁蛮娇横。”
“父皇而今忙于政务,越发少驾临后宫了。不过他夜间批阅奏折的话,十有八九会召兰嫔陪驾,说是习惯她的伺候了。这不,她就越发恃宠而骄了嘛。”
齐安澜听后恍然:“原来如此。”
冯清梧摇摇头,有些气愤:“不过这位兰嫔也确实愈加不像话了,瞧瞧她穿的什么衣裳,简直丢人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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