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齐长汐回院换了一身衣服准备出门。就连窦嬷嬷来她院中说夫人醒了,她也没空去探望,而是急匆匆出了门。
病中的梅氏听说她没将自己的病情放在心上,而是头也不回出门去了,自然大动肝火,连声骂她不孝女。
来到太子别院,齐长汐二话不说,见了他就痛哭起来:“殿下……您怎可如此负我?刚刚得到我的人,转头又要娶别的女人,你好狠心啊!”
太子便知,她已经得到自己要娶琼玉公主的消息了。他表现得很无奈,连声安抚她:“这事儿不能怪本宫啊,本宫也是被逼无奈的。”
“怎么个被逼无奈法,你倒是说说啊!”齐长汐又哭又闹,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
太子也知自己理亏,更是心疼她受委屈,才温声哄道:“那事儿闹得太大了,父皇都知晓了。如本宫不娶琼玉公主,父皇也绝不会让本宫娶你的。”
这话可把齐长汐委屈坏了:“可那明明不是我的本意啊,陛下也不能不辨黑白就惩罚我啊!如今全京城都知陛下要娶琼玉公主,我的脸都丢尽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别这样作践自己,本宫知道你委屈,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齐长汐眼泪不要钱般地掉:“可我咽不下这口气啊,我不想和别人分享丈夫的宠爱。”
太子待她还算耐心:“你乖,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你有本宫的宠爱,即便琼玉公主过了门,她也只能在东宫内坐冷板凳。”
她哭得抽抽噎噎,半信半疑地问:“真的吗?殿下会一如既往地宠爱我吗?”
“当然啊。本宫不舍得你受委屈,还跟父皇求了恩典,琼玉公主只是平妻,她抢不走属于你的位置的,你还是本宫的太子妃。”
齐长汐抬起朦胧的泪眸:“果真?那可太好了,我还以为自己只能给殿下为妾了呢。”
太子捧起她白皙的小脸,为她擦拭眼泪:“傻瓜,本宫怎么可能让你做妾,只有你是本宫心头的宝啊!你且先忍一忍,大不了等本宫登基后能自己作主了,再休掉琼玉。”
这般花言巧语之下,齐长汐已经被哄得团团转,依偎在太子怀中轻言细语地撒娇道:“我真的好怕失去殿下,只有殿下才是我今生的依靠。”
“本宫心甘情愿做你一辈子的依靠。”
一场风波就这样在太子的舌灿莲花下平息。他心中暗暗得意:拗不过父皇,治一治汐儿他还是擅长的。女人嘛,哄一哄就过去了,闹腾不起来的。
等齐长汐心情好了些,她才想起正事,从太子怀中抬起头来,询问道:“殿下,您上次下给齐安澜的那种药,是什么效果啊?”
“汐儿为何这般问?”太子疑惑。
为了掩饰自己是信了齐安澜的话,她便瞥开了眼眸道:“因为我中过那药,心知药效的厉害。我且都失了神智,宫里真的会用这种药吗?”
太子微微蹙眉:“自然是的。这药可是本宫偷偷从敬事房太监那里拿的,绝无差池。”
齐长汐多少还是相信太子的。但如果齐安澜说的也是真的,宫廷秘方断不可能如此猛烈,那定是有人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对自己做了什么,就连殿下也不知情。
是谁呢?
这终究是心底的一根刺啊,一日不拔除,自己就得提心吊胆一日。
齐长汐暗自捏紧了拳头,在心底发誓,一定要将害自己的人大卸八块拿去喂狗,以消心头之恨。
太子安抚好她,便命人送齐长汐回府。
她刚一进门,窦嬷嬷便在等她了:“小姐,夫人请您去慎淑轩,有事要与您说。”
齐长汐没注意到窦嬷嬷的态度,应了一声便过去了。
哪知刚一进门,梅氏便劈头盖脸地责骂她:“臭丫头!你跑去哪里了,我醒了你也不来看一眼,还要人去请你!要当太子妃的人果然是架子大了。”
她自然也是莫名其妙,好不容易稍霁的脸色顿时又拉了下来:“有人惹你心情不爽快吗,那你也不能往我身上撒气啊!”
“我消失了三天,被找到时都奄奄一息了,要不是命大你现在可得替我哭灵了。亏得你还有闲心思跑出门去,也不知道在跟前侍疾,你还有点孝心吗!”
齐长汐也来了脾气,“你当我出门去玩了吗!你消失的这几天里,我一直挂心担心你出事。我自己也泥菩萨过江,差点丢了太子妃之位,拜托你也体谅一下我好吗!”
“什么!你差点丢了太子妃之位?究竟是怎么回事?”
眼下她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奈何齐长汐也有气性,懒得跟她解释:“我方才去别院找了殿下,如今已经解决好了,不用你操心。”
梅氏追问道:“我不见的这三天里,究竟发什么了什么!”
“女儿没空与你解释,你问别人吧。”说完她起身走了,这可将梅氏气了个够呛:“她这是什么态度!”
窦嬷嬷连声安慰她:“夫人息怒,动怒于您病情无益,别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
梅氏也确实有些呼吸急促,觉得喘不过来。“你去打探一下,我要知道我消失的这些天里的所有消息,事无巨细!快去!”
“是。”窦嬷嬷领命去了,约莫一个时辰左右便回来了。
“夫人,都打听到了。二小姐因为被人算计,毁了名声,陛下重新下旨,赐婚琼玉公主给太子。所幸只是平妻,琼玉公主还翻不到二小姐头上去。”
梅氏一顿:“还有吗!”
“有!您消失期间,老爷执意不肯报官,愣是自己无头苍蝇般地找了三天。老夫人也是照常礼佛,丝毫不担心您。要不是小厮在兴庆坊内找到您,还不知道要受多少苦呢!”
这些话就像一根根刺,扎进了梅氏的心里,痛得她无法呼吸:“好啊!一个两个都是假亲情,他们根本不关心我的死活!我那几天被关起来,担惊受怕差点回不来,他们就是这样对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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