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是有好戏的,唯恐天下不乱的燕之尧便道:“恰好齐二小姐不满自己的排名,不如就让她与琼玉公主比试一番吧。看过表演后,咱们再排名次也不迟,就当加赛了。”
“好啊!听闻齐二小姐乃是准太子妃,和她比试也不会辱没了本公主。”琼玉公主爽快应下。
她径直下场,摆好起手式,丝竹随即奏起,她便跳起了灵动热情的胡旋舞。
她每一步都踩在节奏上,旋转之间裙裾飞舞,让人应接不暇。琼玉公主的舞蹈功底是毋庸置疑的,即便旋转了百八十圈,她的舞步依旧稳健。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琼玉公主身上,只有齐安澜注意到,皇长女身旁的另外一位华服少女。
她的气质可比琼玉公主高贵多了,但却很低调。
“早闻琼玉公主痴缠太子,看来并非虚言。”白缨知道这位琼玉公主,她来自南疆小国,有第一美人之称。她与齐安澜介绍之时,还带着幸灾乐祸的笑。
“原来如此。”齐安澜收回目光会心一笑,乐得看齐长汐的热闹。
琼玉公主一曲舞毕,场上静悄悄的,无一不惊叹她的优美舞姿。她的目光直视着齐长汐,挑衅不加掩饰:“齐二小姐,请吧!”
齐长汐绞着手中的白梅帕子。身为行内人自然知道琼玉公主的厉害,倘若不知轻重的去比,定是自取其辱。
可若不接下比试,难免会因怯战而丢了大梁的脸。就在左右为难之际,她对视到梅氏的目光,顿时灵光一闪,祸水东引道:
“琼玉公主果然厉害,长汐佩服,也很想和公主一较高下。可长汐方才已经舞过,如今体力不支,硬撑着比试也是自取其辱,不如就由我家长姐替我与公主比试吧。”
“你家长姐?”琼玉公主顺着齐长汐的目光找来。齐安澜被人提起,霎时间成了所有人的目光聚焦。
她就知道齐长汐不会忘了给自己找茬,毕竟这些年梅氏从不曾请过什么大家来教习,齐长汐将她拉下水,便是为了让她丢脸。
但是无妨。
只见她施施然起身,福身道:“琼玉公主不愧是南月国第一美人,舞姿果然美妙绝伦。”
“夸本公主也没用,你可敢与我一较高下?”琼玉公主气焰高涨,指着齐安澜。她也知道齐安澜原被赐婚太子,才如此不客气的。
凡事和太子有关系的女子,她都讨厌!
只见齐安澜不慌不忙,淡声道:“能与公主比试是我的荣幸,奈何我不擅舞,恐怕要扫公主的雅兴了。”
对方不敢应战,琼玉顿时觉得无趣。美目一扫场上,话语也颇是高傲:“泱泱大梁,竟连个和我比试的人都没有吗?不是不敢吧!”
此话一出,长公主脸色已然微沉。
场上习舞的小姐纷纷下场比过了。跳舞是件费体力的事,二跳肯定不如一跳好,贸然出头,怕是挣不回大梁的面子,还得赔上自家的脸。
场上一片静谧,好半晌还是齐安澜出声道:“我愿与公主一试,但并非比舞,公主觉得可好?”
“如何比?”琼玉公主昂着下颔道。
“就比自己擅长的。公主已经舞过,稍后我表演完,由四位评审们来评判谁更胜一筹,你看如何?”齐安澜询问着。
高傲的琼玉公主自是答应了下来。
如此,安澜提步,去往比试诗画的桌案边站定:“我要开始了。”
她执笔沾丹青,与此同时起了丝竹的靡靡之音,她下手极快,几笔便勾勒出一副丹青水墨,画的正是清晖园的春景。
等她要作画完毕,恰好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齐安澜灵光一闪,添了几笔斜风细雨,便开始题诗。
“春桃芳尽已见稀,雨连立夏未盛期。三丈白河濯玉音,九天青雨落银心。”
待白缨念完诗,齐安澜收笔,一曲也将将奏毕。两个侍者展着画送到评审跟前,翰林院院正赞不绝口:“妙啊!借景抒情,果真诗情画意。”
燕之尧也是颔首:“古有七步成诗,今有一曲作画,妙哉!”
“确实绝妙。虽然还未比诗画,但本宫看来,齐小姐恐能包揽诗画双冠。”长公主亦是夸赞。
翰林院院正激动不已:“何止诗画双冠,您看着题诗的书法也有大家风范,书法定也能名列前茅。”
三位评审的评价如此之高,一看齐安澜凭借一副丹青水墨,便能取得三项不俗成绩,琼玉公主也知是自己输了。
她倒也利落承认了:“果然厉害,琼玉自愧弗如。不过,虽然赢不了你,但我的舞姿也定能取得成绩的。”
看琼玉公主心性不错,长公主也和颜悦色了些,将舞比成绩公布:琼玉公主后来居上得了第一,穆飞雪其次。至于齐长汐,已经被挤到第四,脸都气绿了。
齐安澜为大梁挣回脸面,大长公主看她也多了两分欣赏和喜爱。她则是荣辱不惊,坐了回来。穆飞雪叽叽喳喳道:“安澜,你好厉害啊!”
“说起来,还是沈家家学渊源,你是当之无愧的才女。”白缨笑着附和道。
齐安澜可不敢以才女自居。恰好的是她擅长的绘画可以发挥作用,否则今日她不仅看不了齐长汐热闹,自己也免不了要丢脸。
一早上的比试很快就结束了。白缨夺得棋比第一琴比第三,齐安澜则是双冠还加一个书法第二,以翘楚之姿摘得京城第一才女的桂冠。
有不少夫人小姐向她投来友善目光。只有梅氏母女,帕子都快绞烂了。
齐长汐恨极了她抢走自己的风头,下午游园会开始之前,便找太子哭诉了。我见犹怜的模样,自然激起冯晟清的怜爱。
“放心吧,本宫不会让她齐安澜得意这么久的。”
她抬起婆娑泪眸:“殿下有什么好主意吗?”
冯晟清确实心里有了打算。他刚退了齐安澜的婚,转眼她成了京城才女,那他东宫太子不识珠玉,岂不是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自然会让齐安澜丢个大脸,保准让全京城人都耻笑她,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此话正好合齐长汐心意。今日的风头全被她齐安澜抢了,方才母亲还训斥了她一顿,怪她惹得长公主不悦。
而齐安澜却得长公主赞赏青睐,这让她怎能甘心,妒心也早已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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