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张文武到了港城,宫守成诚意邀请他到家里住一晚明天再找人。这个时间确实不是找人的时间,又想到口袋里不多乎哉的银子,如果住旅店的话,估计明早连早餐都买不起了,现在有免费食宿倒是妙极。
张文武在宫守成家里住了一晚,次日早上品尝了宫守成的水晶云吞便掏手机打电话。
“梁大刀吗?我是张文武,自在道长让我给你打电话……。”张文武其实对野道士有意见的,欠野道士人情的人很多,要找一份好工作一点都不难,但老家伙却让他跟梁大刀当一个小保安,美其名曰这是丰富他的人生。
“张文武是吧,更正一下,我叫梁大力,不是梁大刀,大家一般叫我梁科长……。”接电话的男人说,“你在哪里?认识路过来港城第一医院吗?算了,告诉我你在哪里,我过去接你吧。”
“不用了,我打的士过去吧,你在门口等着付车费就是了。”张文武不待梁大力答应便挂机,在门口拦了一辆的士直奔港城第一医院而去。
额,嚣张,真嚣张啊,是个刺头,估计以后有得烦了,梁大力收起手机一边摇头苦笑一边往医院大门口走。别说是个刺头,就算是个魔鬼他也只能接着,他的命都是自在道长给的,如果没有自在道长,一年前他就死了。
夏日早上的太阳也很毒,梁大力在医院出入口的栏杆外站着,片刻衣服便被汗水湿透了,守门的小保安要给他打伞的,被他拒绝了。他是在向张文武表达诚意,希望刺头以后少惹些麻烦,他这个非编制的科长也不容易当啊。
吱嘎!
梁大力在门口站了片刻,一辆的士在旁边停下,车上下来一个头盘道士发髻身穿潮流恤衫西裤,脚踏薄底布鞋的年轻人。
“小武?”这么怪异打扮的人,梁大力看一眼就知道他就是张文武了。
“大刀科长?付车费吧。”张文武指指的士说,一点都不觉得难为情。
老头给的两百,坐车花了一百二十,现在他全部身家只有八十块了,他得省着花。
梁大力付了的士车费,然后领着张文武进去办入职手续。
朝中有人好办事,梁大力叫院长表表叔,是用计算机算出来的亲戚,重要的是他有胡启明的同意的招聘审批,所以每一个部门都大开绿灯,张文武只花了四十分钟就办妥了所有的入职手续,领了工卡、饭卡、宿舍的门卡、还有两套保安制服,一根橡胶棍,一支可以当武器使用的强光手电,还有一副手铐。
张文武很不解,怎么还发手铐呢?医院的保安人员没有执法权吧。梁大力不以为然的对他说,配手铐是警方默许的,主要是用于镇慑那些来医院闹事的人。
“小武啊,现在你已经成为本院一名光荣的保安员了,走马上任吧,现在就去为人民服务,现在就去执勤……。”梁大力背着双手带着张文武往门诊大楼走,一边叨叨的给他讲了一通规章制度。
他很担心一副小白脸模样的张文武是否能胜任保安员的工作,看到张文武龙行虎步,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并无弱不禁风的样子,他又担心张文武的这张小白脸会惹什么风流事,于是又特别交待他做一个纯洁而光荣的保安员,随时要抵御来自女患者女医生和小护士的诱惑云云,把张文听得一头雾水。
“明白了科长,现在我该干什么呢?。”张文武打断了梁大力的啰嗦。
“嗯,去门诊大厅协助分流吧,那儿有冷气,是最舒服的岗位了……。”梁大力还真的很关照,五月的南方已相当热了,如果分到大门口值门岗的话,真的太难受了。
张文武跟着梁大力前往门诊大楼,此时胡启明正领着院里的骨干,在门诊大楼门口列队迎接马上要到来的京城和镁国专家们。
而那位在长途车上和张文武认识的神经外科周新道也在列队里,当他看到身穿保安制服的张文武时,不由得满脸的懵逼。接着,他脆弱的自尊再次粉碎,原来他竟然是一个保安,一个小保安竟然比自己的医术好,这也太打击人了。
来了,来了,正当梁大力要和表表叔院长他们打招呼时,周新道万分忐忑的时候,几辆豪华商务车进了医院的大院子,一阵吱吱嘎嘎的刹车声响起后,几辆车子在众人面前一字排开停了下来。
“欢迎,欢迎首都专家们的到来,郭院长您辛苦了……。”京城来的专家小组是三零七医院的郭副院长带队,胡启明和他有数面之缘,所以不用市卫生局的人介绍他就迎了上去。
郭院长虽然是带队的,但说到身份,其他几个京城来的专家更牛逼,他们个个都是大有来历的,都是给国部级大佬们看病的大国手。
“胡院长,我们又见面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从各院各科借调的专家们,哦,还有这几位镁国同行……。”郭副院长脸上没一丝笑容,堂堂大国竟然连蛇伤都治不好,丢人都丢到国外去了,谁还有笑的心情。
胡启明怀着非常忐忑的心情和各专家握手,京城来的人越有份量,事情就越严重。如果这次会诊还是没治好吉姆的蛇伤,那自己真的就完蛋了,彻底的完蛋。
众专家和胡启明等人认识后,大家便马不停蹄的前往住院部,治病救人争分夺秒啊,何况那病人还是一个有身份的外国人。
张文武跟着梁大力帮忙搬洋人们带的医疗器械,心里非常的不爽,他认为洋龟子连医疗器械都带了一堆,表明他们不仅看不起这里的医生,还不相信这里的医疗器械,真是岂有此理。
住院部有一栋所谓的贵宾楼,是专门提供给有身份的人住院用的,吉姆和他的随行人员占了顶楼一整层。
这里哪儿是病房,简直就是五星酒店的总统套房如果不是吉姆的房间里摆满了仪器,谁也不会认为这是病房。
都是担着任务来的,两国的专家都随胡启明进了吉姆的病房。
“我给各位专家介绍一下情况。”胡启明拿起床头柜上的详细病历说,“三天前的晚上病人到达医院…嗯,他情况很糟糕,虽然伤口位置微红,发热,微肿。而当时病已无法言语表达,他四肢厥冷、大量出汗、面色苍白、四肢无力、呼吸困难……。病人血压上升、体温升高、血糖超高……有肺出血、心肌火、肾衰竭等现象……。”
“体表现象及检查结果与眼镜王蛇毒中毒现象一致,所以给病人注射了眼镜王蛇血清…但是,血清注射后,病人并没有解毒,仅令心率和脉搏平稳了一点,其它指数不再继续恶化,病人稍为清醒,恢复部分语言能力,但思维并不清晰……。次日,病情恶化,病人的腿开始肿胀,伤口附近的肌肉开始僵硬,并漫延,同时,伤口却又化脓,到了晚上开始渗漏黑色脓血,一直到现在都在流这种腥臭的黑色脓血,而他的腿却僵硬并发冷。现在已硬化到大腿根部,且还在继续往上的硬化……。”
“有没有人告诉我,你们确实看到是蛇咬伤了吉姆吗?”一个傲慢的白人专家挥手打断了胡启明的说话,扫视医院的人及吉姆的随行人员说。
“我们没看到蛇,只看到有东西在草丛中逃跑。但是吉姆被咬伤的时候,他自己惊叫有蛇。而且,伤口是两个跟蛇咬一样的牙洞。”吉姆的助理说。
吉姆的助理是一个华裔,医院的人在心里叫她二鬼|子,自丛吉姆住进来后,没有哪个医护人员和市里的陪同人员没被她骂过的,比那些洋人随员嚣张得多。
“伤口被他们处理过,送院时根本看不到牙洞,我们只能从体征及各种检查判断他中的毒是眼镜王蛇的毒。”胡启胡必须说明白,他们无法从伤口上判断是不是蛇咬伤的。
各种毒蛇的牙印都不一样的,如果牙印保留,有经验的人可以从牙印上判断大概蛇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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