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季宛磨磨蹭蹭，准备跟卫琒打电话时，已经快要十点。
抱着他也许已经睡了，应该没人接的想法，季宛拨通了手机上“金主爸爸”的电话。
不到五秒，对面就接通了，这让季宛悄悄挂掉的想法破灭。
“季宛。”卫琒的声音在手机中响起。
季宛定了定心神，应了一声，“嗯，你还没睡呀？”
卫琒淡淡的说道，“在等你的电话。”
季宛不知怎么的有些心虚，她啊了一声，狡辩道，“刚刚在忙，你知道的，节目组还有些事情……”
“是吗。”卫琒还是那么语调平淡，让季宛根本猜不出来他到底相不相信她的话。
季宛连忙略过这个话题，她很谨慎的问道，“你让我打给你，是有什么事吗？”
卫琒反问，“没事就不能打给我吗？”
“额……”季宛着实没料到卫琒会说出这种话，她一时不知道改如何回答。
好在卫琒也没太为难她，很快换了下一个话题，“节目拍摄的怎么样？”
说到这季宛可就不尴尬了，她提起精神，语气也轻松不少，“还不错，虽然有点折磨人，但很有趣。”
“玩的开心吗？”卫琒又问。
啊这……这问题，可真是……季宛一时不知该如何形容，但她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不出一句否认的话，她点头，“开心。”
然后她才意识到两人是在打电话，卫琒看不到她的动作，季宛眨眨眼——幸好旁边没人，每次跟卫琒打电话都能让她提起一万分的警惕。
——不，应该说，每次和卫琒相处，她都要提起一万分的警惕，生怕哪点露馅，暴露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季宛”了。
对面的卫琒似乎笑了一声，季宛隐约听到一丝声音，并且卫琒的语气也证明了这一点。
“开心就好。和林溪相处的也开心吗？”
“嘶”季宛轻轻吸一口气，卫琒是一直在关注她的直播还是听廖珏报告的？
考虑到卫琒这次是来S市出差，他应该没有看这次的节目直播……吧？
季宛有些不确定，卫琒知不知道网上那些不正经的网友们磕的她和林溪的CP话题——勉强当做卫琒不知道。
“一般吧，林溪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呢，娇生惯养。”——她和那种大小姐才玩不到一起呢！
季宛让自己忘掉手机中林溪的好友，故意把她对林溪的印象描述的不好——她不清楚卫琒问这个问题的目的。
“是吗。”
卫琒又是那种不清不楚的平淡态度，季宛从他的语气中根本猜不到什么，这让她很是沮丧。
“是的！”季宛语气坚定，看似认真又严肃，还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她又忘记卫琒看不到她此时的动作表情了。
然而卫琒却能想象的到，他弯了弯嘴角，故意道，“需要我再打电话给林溪的父亲，让他约束林溪吗？”
“不用了，太麻烦了。”季宛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她就察觉到不对——这和她的态度前后差距有点大。
卫琒轻飘飘一句话，就让季宛吐露了她的真实态度。
——所以她才不想面对卫琒这种大佬般的人物，善于玩弄人心，这感觉太糟糕了。
所以之前两个人一间屋子的时候，林溪接到的电话真的是卫琒找过林溪家长的结果吧，季宛脑海中突然回想起那次的场景。
季宛叹气，乖乖解释，“林溪人还挺好的，有些大小姐的做派，但其实是个傻白甜，没什么心机。”
“所以你和她成了所谓的……百合CP？”卫琒把季宛极力想要遮住的事实糊到了季宛脸上——简直杀人诛心。
季宛再次狡辩，“这只是为了炒热度的明星营业，和林溪总比和其他男明星要好。”
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现在她的身份还是卫琒包养的小情人，不可能越过卫琒和其他男明星有什么牵扯。
就算是假的，那也像是给大佬戴绿帽——除非她不想在娱乐圈混了。
季宛确定一旦她这么干，绝对会很惨，她暂时还没有这么危险的想法。
"嗯。"卫琒的回复很简单，简单到季宛根本猜不到他的态度，但好消息是卫琒之后并不再提林溪的事情了，这让季宛松了一口气。
卫琒说道——不，应该是命令道，“廖珏告诉我，游轮明天早上会靠岸，下船后回酒店，一起回去。”
哈？季宛满脑壳问号。
来时节目组用了两天，返程时只要不到一天，这些季宛理解——毕竟来之前在游轮上也还有拍摄安排。
但，卫琒竟然还没离开S市？
季宛突然感觉人生无光，她不禁问道，“你还没离……你工作还没结束？”
虽然季宛临时改了问题，但卫琒还是察觉到她的意图，他反问，“你希望我离开？”
“不……”季宛无力的否认，她违背良心，装作很开心的说，“我怎么会希望你离开呢，我好开心你特意等我。”
“嗯。”又是一声意味不明的回答，卫琒说，“工作今天才结束，所以才等你一起。”
“……”
季宛险些抓狂，她拿开手机，深吸几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对面是一个喜怒无常的大反派，是自己的“金主爸爸”。
不能惹他，不要惹他，惹不起。
季宛调整心态，装作撒娇，“我还以为是特地在等我呢，好伤心呀。”——恶熏熏！
卫琒淡淡的说道，“你可以当做我在特意等你。”
——凑表脸！
季宛想骂人，但她不能，她嘟嘟囔囔，“我都知道了，还怎么装不知道。”
“嗯。”
——很好很棒，这个人有把天聊死了，时不时回一个“嗯”字，真是要尬死人啊。
如果不是卫琒的身份，他可能早就被套麻袋打一顿了吧。
季宛仗着房间中没人，对着手机龇牙咧嘴，但不敢发出声音，将近半分钟后，季宛闷闷的问，“还有什么事吗？”
卫琒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没。”
“那我挂了。”季宛说完，很果断的断掉电话，然后她长舒一口气——和卫琒打电话太累了。
被挂断电话的卫琒神色不明的看了眼手机，然后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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