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常乐打着哈欠说自己实在不行了,心情好了一些的季宛这才大发慈悲地放过常乐。
反正明天季宛放假一天,而常乐依旧要拍戏。
主要也是因为后面季宛的戏份不多了,拍完几个和曹衍在一起的场景后,再补拍几个镜头她就可以杀青了。
季宛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到凌晨四点了。
她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一路都是顺风顺水地走来,导致她也很少去回忆以前在那个世界的生活。
她因车祸死亡,也不知道穿书对她是好是坏。
她是否也会像胡思嫒一样,努力想逃离,却又贪恋别人的好,最终却像是织成了一个巨大的网,把自己困在其中,无力地死去。
她站在阳台发呆了好一会,直到电话声响起才回过神来,“现在是凌晨三点。”
“我刚忙完。”电话那头是卫琒掩饰不住疲倦的声音。
季宛忍不住好奇,“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觉得是,那就是吧。我不希望因为你因为角色而走不出来。”
卫琒又想起了那天晚上做的梦。
梦里的女人无理取闹得过分,偏偏他却从其中读出了一丝可爱的味道。
那时候,他也是收到了和今天相同的电话。
“她好像因为太沉浸在角色里,心理状态不太好。”
大概过了两三天的时间,梁磊再次确认心理咨询师给季宛做的心理评估没有任何问题,才放心地让她拍接下来的死亡镜头。
胡思嫒的尸体是在某一天的清晨被发现的。
现场的第一目击者是一个环卫工阿姨,她照例起了个早准备清扫自己的区域,在路过每天走过的小巷的时候发现了胡思嫒的尸体。
微亮的晨光柔和了胡思嫒的脸庞,如果忽视她胸膛上插着的刀,周围凝固的血液的话,这还是一个唯美的场景。
曹衍收到消息后匆匆赶来,但一切为时已晚。
有那么一瞬间,躺在冰冷地面上的季宛感到了属于胡思嫒的寂寞与悲伤,但很快她就把自己从这种情绪中抽离出来。
因为拍完胡思嫒死亡的戏,她就该杀青了。
*
昏暗的灯光是疯狂的人们最好的掩饰,摇滚的音乐声震耳欲聋,舞池中的男女们男俊女靓,尽情扭动身躯释放自己的压力。
刚从高中毕业的季宛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掩饰不住好奇地四处张望。
泰初有些吃惊地扬眉,“你不会没来过酒吧?”
酒吧里太过嘈杂,季宛要凑得很近才听到泰初所说的话,她用力地点了点头,看起来傻乎乎的。
泰初摇头失笑,圈内人很少还有没来过酒吧这种地方的,不管是不是别有目的,纯粹地为了释放工作上的压力也会偶尔来酒吧玩玩。
——还真是单纯的小姑娘。
常乐也没想到季宛竟然外强中干,有意逗弄她,“没来过酒吧啊,要不要叫服务生给你拿点饮料?”
季宛气鼓鼓的,“不需要。我要喝洋酒。”
看着季宛咕噜噜地往嘴里灌酒,常乐把话又重新吞了回去,嘟囔道,“也不用这么拼吧……”
季宛朝他眨了眨眼,“常乐,横店舞王battle,来不来?”
常乐勾了勾唇,“来,怎么不来?”
*
“横店舞王”的称号还没有彻底决出一个胜负,醉醺醺的季宛就已经直不起身来,偏偏嘴里还不断冒着胡话,“再来!”
常乐抽了抽嘴角,说季宛外强中干真是没错。
想到刚才他在舞池里拦住了多少别有心机的男人伸来的手,他就止不住地后怕——若是没有他,今晚季宛不知要被吃了多少豆腐去。
泰初年纪大了,到了三点的时候就撑不住告退了。
倒是他们几个年轻人似乎有用不完的体力,一直闹到天蒙蒙亮的时候。
除了季宛这个时不时就要耍个酒疯的醉鬼,酒量惊人的常乐还要负责送其他几个人回酒店。
他任劳任怨地一一给他们的助理打了电话,娴熟的动作显然不是第一回做这种清理场面的事情。
季宛路都走不稳了,整个人倚靠着常乐才能摇摇晃晃地走路,嘴里还一边念叨着。
“常乐我跟你讲,我看你不爽很久了……整天怼我,你是什么幼稚的小学鸡吗?”
“好好好。”常乐无奈地应道,“都是我的错。”
浓浓的酒气混杂少女的馨香成为一种奇妙的味道。
常乐扶着她,依稀能感受到季宛柔软的身体,在这个时候他才蓦然想起季宛其实长得一点也不差。
就算一直在三线以外徘徊,但依旧靠着她的颜值和身材吸了一大波粉丝。
常乐的心跳渐渐加速了。
其实从他真正认识季宛以来,他就知道季宛远远不是别人所说的那样。
只是他以前对她抱有偏见,一时之间放不下面子,总忍不住在日常相处中怼一怼她,欣赏她不爽的表情。
从酒吧回旅馆的路走了很久。不知为何,常乐并没有打电话给廖钰,而是选择了亲自送季宛回家。
想到此,常乐叹了口气,不抱希望地问季宛,“你有房卡吗?”
换来的果然是驴头不对马嘴的回答,“你脑子才卡机了呢。”
常乐正准备拉开季宛的包,看看房卡有没有放在包里,实在不行只能去酒店前台再去要一个房卡了。
正在这时,门却自己开了,常乐猝不及防地对上廖钰的双眼。
“……抱歉。”常乐莫名地心虚道,“玩得有点疯。她好像……喝醉了。”
廖钰平日里懦弱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她上下扫视着常乐,然后才接过迷迷糊糊的季宛,声音分辨不出喜怒,“常老师,辛苦了。”
常乐呼吸一滞,他好歹也在娱乐圈混了几年,像季宛这种菟丝花一样的人物,卫琒肯定不会允许自己看到她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的场景。
——是他越界了。
解释也是徒劳的。
*
季宛这一觉睡到晚上,如灼烧般的饥饿感和剧烈的头疼唤醒了她,她痛苦地捂着头,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棍子敲碎成了好几瓣。
“季姐,快吃解酒药。”
季宛赶紧接过廖钰递过来的药片,就着水三口两口咽了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明显觉得吃了药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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