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文斌怒了，“我让你抓凶手，你看他干什么？”
小郑不说话，恨不得能给自己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让他咋说嘛。
肇文斌愈发怒火攻心，手里抓了个相框，眼看就要往小郑身上扔，就是这时，卓欢站了出来，“你别冲无辜的人发火了，那照片……是，是我放的！”
卓欢的话一出口，肇杰西猛的看向她。
后者却一点儿也不后退，反而往肇文斌面前走了一步，“对，就是我，我看戏红莲不顺眼很久了，像她那样的贱人，凭什么得到大家的追捧？
而且你难道不知道吗，她背地里勾引人家有妇之夫，那照片上的男人就是，肇文斌，你可知道那人是谁？”
这话越听越不对劲，肇文斌整个眼皮都在疯狂跳动，他能肯定，卓欢是知道了。
哦不，她知道了不是问题，问题她现在疯了吗！
“小郑你先出去！”肇文斌的声音冷得人脊骨发寒。
为了孩子，卓欢指甲都掐进掌心里了，却依旧告诉自己不能退，如果让肇文斌知道照片是杰西放的，还不知道要怎么样。
至于自己，她都去找过戏红莲摊牌了，撕破脸不死撕破脸的，也是迟早的事儿。
小郑终于出去了，还很贴心的给办公室的们关严实。他给肇文斌做助理也好几年了，还能不知他和戏红莲那点事儿？俩人一块儿玩的时候，还喊过他送东西呢。
虽然理解不了肇文斌偷情的乐趣在哪，小郑却还是乖乖的站在了上司这一边，希望他别被老婆收拾得太狠才是。
心里也忍不住咋舌，看不出来啊，平日里总一副圣母玛利亚模样的肇夫人，狠起来，手段真强悍。
小郑出去之后，卓妈很有眼色的把肇杰西也拉出去了，肇杰西当然不想走，他不想自己做的事情要让他妈背黑锅，可是卓妈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要想你爸妈不离婚，你就乖乖听话”，他便只能一步三回头的离去。
终于，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肇文斌和卓欢。
肇文斌太阳穴的位置疼得要爆炸，忍不住抬手去揉，脸上的表情集痛苦和愤怒为一体，好不骇人。
卓欢看着，一张脸面无表情，过了会儿，没听见肇文斌说话，她居然还能慢吞吞的走到肇文斌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平静得好像啥事儿都没做过一样。
这让肇文斌错觉的以为，自己那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是纸老虎，张了张嘴，“你到底想干嘛？”
卓欢不答反问，“你和戏红莲是不是背着我生了个女儿？”
“啊？”肇文斌瞪大眼。
卓欢笃定他在装，不理他，继续说，“你敢说不是？我都去看过了，就在你给她买的城郊小院儿里，那个你带回家过的李念弟，她叫她念念，要不是你们的孩子，叫这么亲密干嘛？再说了，你早不给她买房子，晚不给她买房子，就在这个小姑娘出现的时候就买了，你难道不是想给那对母女一个家？”
“……你说的啥啊，我怎么听不懂！”肇文斌满脑子的问号，他做梦都没想到，让原配妻子爆发的点会是这个。
他还以为，她是终于忍受不了他在外面玩女人了，想来个鱼死网破什么的，却原来，更大的原因是李念弟？
“那真是我认的干女儿，人家有亲妈亲爸的，好像……对，住红星胡同，你要不信你自己去打听，我骗你干嘛！”
肇文斌一个头两个大，本还想说抓到凶手了怎么也要揍对方一顿出气，现在好了，凶手是他老婆，给他生了五个孩子的女人，他要怎么下手？
肇文斌气归气，倒是没有打卓欢的想法。
这一点卓欢也看出来了，嗯，还算欣慰吧，但她依然不相信肇文斌的说辞，“那我咋听说，你们是先把孩子寄养在别人家的？我去打听，人生地不熟的，人家会和我说真话？”
“卓欢！”肇文斌气怒，这傻缺女人！
卓欢有恃无恐，“咋地，你还想打我啊？来来来，我这里可不止有一张照片，你要是惹急了我，我明儿就另外放大一张往电视台门口展览去，我倒要看看，你肇文斌的脸皮能有多厚！
哦，这次我可能不会那么好心了，我得选一张你正脸最清晰的，让大家都看看清楚，堂堂百货大楼的总经理是个道德的败坏者，人间的渣渣。”
“你！”肇文斌噎得翻白眼，缓了半晌，他才撑着桌子问，“卓欢，你到底要怎么才能相信我说的话？你早知道戏红莲的存在了？”
“是啊，好几年前就知道了。”
“那你还闹啥，这个时候闹图什么？我对你多好啊，钱都交给你管，还给你请保姆，让你在家啥都不做，就陪陪孩子当富太太，这样的生活不舒服吗？
我也没做啥十恶不赦的事情嘛，不过就是玩了几个女人，这年头有钱的男人哪个不花心？
卓欢，我上班很累很辛苦的，你就不能理解理解我？
你看看，你今儿这么一闹，领导都批评我了，你让我怎么收场呢！”
夫妻这么多年，肇文斌也是知道卓欢软肋的，心软，好说话，能体谅别人。
他以为自己说得很诚恳，也还算讲道理。却不料，卓欢每听一句，都想冷笑，甚至想暴打他一顿。
有那么一刻钟，卓欢很想揉碎掰细好好和这个男人讲讲，并不是不做家务，女人就幸福的，当全职太太也并不是他说的只是陪陪孩子那么轻松，但她忍住了。
卓欢很明白，就算她说了，肇文斌也不会懂，反而会笑话她矫情，那就不说呗，她只想弄清楚一件事，“李念弟到底是不是你们的私生女？”
肇文斌斩钉截铁，“不是！你要我说几遍！”
卓欢站起身，“那好，看在我们夫妻十多年的份儿上，我可以相信你一次，不过不是靠嘴说，我知道医院能检验两个人有没有情缘关系，回头我带你俩去。另外，戏红莲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出手帮她，能做到吗？”
肇文斌翻白眼，心说你都这样了，我还敢帮她？
——就算要帮，也不会这个时候找死不是。
“不，不帮吧。”肇文斌结巴。
卓欢还能不知道狗改不了吃屎？
笑了笑，倒也云淡风轻，“你要是不想自己也陷进泥坑的话，最好什么都不要做，就让她慢慢腐烂消沉，或者劝她跑得远远的，离开我的视线，这样，或许我还能放她一码，不然……”
说着，卓欢笑了，一个肇文斌从未在她脸上看见过的妖娆笑容，是那么那么的直击人心，美得耀眼，却又无比的瘆人。
肇文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想，女人疯起来可真要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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