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里的热血传奇
第四十四章 那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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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木家举办的入族仪式在小小波折后顺利落下帷幕。对于自然寿命等闲以百年计算的静灵廷大小贵族们而言,这件事情不过是在浩瀚**里投下的一小块卵石,最大的作用也就是为大伙儿茶余饭后增添了丁点儿谈资。

然而对于一些人来说,这番意外波澜掀起的震荡久久不能平静。有人欢喜、有人忧愁。

对于此刻悄悄聚集在一起的三名队长来说,就有种莫名的纠结。

在一间设置了灵子屏障结界幽暗密室,向来笑容可掬的五番队队长蓝染坐在正中的蒲团上,只是如今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他的身前一副低矮檀木桌子,桌面上铺开了一大张宣纸,他拿着毛笔,在雪白的宣纸上走笔如龙虎。整间密室里,只有毛笔在纸上的沙沙声。

檀木桌子再往前,左右相对站着九番队队长东仙要和三番队新任队长市丸银。

“市丸,你怎么看?”蓝染字写到一半,毛笔突然顿住,在纸面上留下好大一团黑点。

“我站着看。”市丸银笑眯眯地站在那儿。

“……”

市丸银看了眼对面板着脸的东仙,挠着后脑勺上一头紫发:“哈哈,气氛太严肃了,开个玩笑调剂一下。你是问朽木家的事情?”

“……没错。朽木家这次的事情,你怎么看?”蓝染继续在宣纸上龙飞凤舞起来。

市丸银就眯了眯眼睛:“现在静灵廷上层不是都人尽皆知了吗?东仙队长想必比谁都清楚吧?”

东仙要点了点头:“朽木天河醒来后已经主动招供,是朽木家的三长老唆使他这么做的。目的是借此削减主家的威望,趁着朽木白哉新任家主、立足未稳的时候,伺机争取更大的话语权。目前朽木家已经提请中央四十六室贵族事务处,以扰乱贵族秩序、破坏贵族形象的罪名将三长老予以监禁,已经由本番队队员协助执行。”

蓝染手上不停,头也不抬,一列列遒劲郁勃的字迹印在纸面上,力透纸背。

东仙要顿了顿,又说:“不过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对直接动手的朽木天河进行处罚。”

蓝染没有回应,东仙要也不再说。过了好一晌,等到蓝染把一整幅书法写完,他才摇摇头:“他们对那件事还有愧歉罢了。山本老头子和朽木银铃联手封印了朽木响河的那件事。”

东仙要和市丸银都没有听说过这些前程往事,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蓝染就自顾自说下去:“不过……我是问,对叶云森怎么看?”

他问着话,把才写好的书法拎了起来。宣纸上墨色勾陈纵横,像极了一幅气韵生动的中国画。

东仙要哼了一声,本来就黑的脸色更加暗沉:“我看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会些投机取巧的雕虫小技,绝非正义之道!”

蓝染不置可否,又把目光望向市丸银。

市丸银还是那副眯眼睛笑嘻嘻的姿态,回答得简洁明了:“皮太厚,看不透。”

“嗯,这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啊。”蓝染点了点头,认真端详起自己的书法作品来,“但我至少确定了三件事:第一,他对我有种敬而远之的态度,绝不会是顺从听话的主儿。第二,他的攻击手段很多,鬼道造诣匪夷所思,就算没有学会始解,也足以对抗副队长。由此推出第三点,他的潜力很大,所以变数很大,就像这颗墨点一样……”

说着话,蓝染渐渐把目光移向宣纸上某团大大的墨点。那是他刚才问话时毛笔突然顿住所留下的,这一颗墨点浸透纸面,晕染开好大一片,把周围的好大几行汉字都给沾染模糊了。蓝染看着这墨点,深深吸了一口气。

“就像它一样,用得好是一点重锋,用得不好就坏了整幅作品……坏了的作品,也没必要存在了。”

一字一顿看似咬牙切齿地说完这句话,“嗤啦”一声,整幅纸张全被撕碎,裂开成好几块。接下来,蓝染把这些纸屑撒在空中,随风轻飘而下宛如纷飞大雪。他看着这场面,怔怔出神。

市丸银的眼睛睁开了些,露出透着危险光芒的眼瞳:“你的意思是……做掉?”

直到纸屑完全落定,蓝染才长吐一口气,摇头否决:“不,再看看吧……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叶云森会那么提防我?真是好多年没有这么动脑筋了。”

市丸银耸了耸肩:“可能我们太帅了,让他自然就心生抵触。同性相斥嘛,派东仙去说不定早就成功了。”

“……”东仙要动了动唇,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唔,有道理。”蓝染双手交叉托着下巴,出神地思索着,“不过我觉得主要还是因为你演技太差,表情浮夸、略显做作,骗得了谁?应该提高演员的自我修养才行。”

这回换市丸银沉默了,半晌,他重新眯起眼睛:“……是。”

“还有一个疑团。朽木天河为什么会那么积极主动地招供呢?”

“嘛……您都想不通,还有谁能够解析明白呢?”

一席话后,幽暗密室重新恢复了静谧,代表着本次谈话暂且结束。

*********

与此同时,密室会谈的议论焦点本人,也同样因为朽木家族的波折陷入了困扰当中。

叶云森很困扰。与其说是困扰,不如说是惊吓。

推开门,看到提前一步出现在寝室的朽木天河,叶云森直接一个“火球术”就扔了过去。瞬息间,这颗正宗意义上的瞬发火球弹直接击中了朽木天河的脸蛋。朽木天河不闪也不避,那颗火弹就在他肌肤上爆炸开来,迸散成漫天火星,最终又消散于无。然后朽木天河的身影再次出现,还是那一身整洁的死霸装,甚至连黑紫色的发型都没有乱过。

“我靠?!”叶云森顿时就惊呆了。

刚才他吓了一跳,情急之下瞬发的火球外形很小,威力也弱得多,可是这么个不闪不避不抵抗的情况下,即便是队长也得受点儿轻伤吧?再说了,朽木天河不是被抓吗?他怎么会又出现在这里的?

他不由想,朽木天河难道之前在大庭广众下隐藏了实力?接着又想,难道入族仪式上的事情本来就是策划好的,专门为了衬托出新任家主的威风?最后他甚至想,朽木天河现在前来,是为了复仇来杀死自己,还是朽木家族安排好的?

思绪纷乱之中,他的脑子一片浆糊,声线变得颤抖,连话都说不正常了:“你你你……你要怎样?”

抬眼却见,朽木天河古怪地抹了把自己的脸庞,一双眉毛轻轻皱起。他的样子本来就跟朽木白哉又些许相似,这时候看来,除开发色,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抹脸完毕,朽木天河继续皱着眉头,脸上疑惑之色浓得化不开来:“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我?……对你?”叶云森愣了一下,赶紧退开两步,“我可没对你做什么啊,别找我负责!”

“……不是那种事情。”

“哪种事情?”

“就是羞羞的事情……艹!能不能别带偏话题!”朽木到一半反应过来,赶紧纠偏过来,“你对我的灵魂到底做了什么?!”

叶云森心道这些贵族家的小少年还真是一根筋,轻笑了一下,他赶紧撇清:“我可没有玷污你的灵魂。”

“呸,不要用玷污这个词!”朽木天河气得脸都红了,作势要去拔刀,不过最终还是没有拔出来。

“哦……那就是升华你的灵魂了。说吧,都有些什么症状?”叶云森脸上的笑容更咧得大了。

“信不信老子宰了你!”朽木天河脑袋上青筋毕现,“呛啷”一声真的拔出了刀来,寒光闪映宿舍室内,森然气息迸发出来。

叶云森却一点也不害怕,依然站在原地发笑:“你不敢……不,不是不敢,而是你不能!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只要心里对我生出杀意,就会感觉到很痛苦,越是将这种杀意付诸于现实,你就会越是痛苦。”

“你!……唔。”

一刀砍来,叶云森不闪不避。接着一声闷哼,那柄寒光之刃堪堪悬停在叶云森额头上一寸,不能再往前分毫。

“看吧,你的青筋都快蹦出来了,脸上也快滴出血来了,痛苦的话就叫出声来嘛,男人嘛,别憋得这么累。”叶云森优哉游哉地说道,其实心里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眼前的情况证明他赌对了,朽木天河现在真的无法伤害他,这也就意味着……

“呃呃呃啊!”朽木天河身上灵压剧烈动荡,他尝试解放斩魄刀,然而强劲的灵力波动传出去之后,宿舍里的一切依然没有什么改变。刀刃没有再前进分毫,叶云森身上哪怕丁点皮毛也没伤到。

朽木天河终于颓然放弃,当啷一声把刀刃整个丢在了地上,靠在墙上吭哧吭哧喘气。这么短短一会儿,他的额上背上浑身上下全都渗出了豆大的细密的汗珠,灵子构成的水竟然把同样以灵子特殊构造而成的汗珠给弄湿了,让他整个儿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这到底……为什么……”他喘着气,依然不忘了发问。

叶云森满意地看着这一切:“哦,这个事嘛,说起来也很简单。你已经成为我的仆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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