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一次噩梦已是过去一个月,这一个月我还是没有看见过寒。
这天,我在睡梦中,听到有“叮铃铃”的声音。
铃铛声清脆好听,好似在召唤牵引着我。
我爬起来套上外衣,顺着铃铛声寻去,便瞧见凉亭下,男人倚靠着柱子,手中捏着铃铛轻摇着,视线更是盯着铃铛不离开。
他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专注到未发现我来了。
果然,我听到的叮铃声是从他身上的那枚铃铛响出来的。
只是叮铃声不大,我却是能听得清清楚楚,清楚到相隔半个院子都能听得到。
就很奇怪。
“你很喜欢这枚铃铛?”我站在他身后问。
他被我的突然出声给吓到,迅速回头,与我对视片刻,回答:“谈不上喜欢。”
“即不是喜欢,那为何常常戴在身上?”我好奇,记忆中,我每次见到他,他身上都是挂着一枚铃铛的。
他摇了摇手中的铃铛,半敛下眸子,“因为心情不好的时候,摇一摇,听一听,心静下来,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你现在心情不好吗?”
“不好。”他仰头看天,“日月神把一些地方的事情处理砸了,我赶去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才把那个地方恢复原样。”
说着,他揉着头:“脑壳子嗡响了两个月,头疼。”
原来他不见身影的这两个月是去别的地方处理事情了。
我了然,想起在楠无学院时,师父与我说过的话,我问他:“你真的是犯了数万杀孽?”
我以为他会反驳的,没想到他却是承认了,“犯了,你应该读过史书吧?”
我点头:“读过,只是史书上有很多事情都写得模糊。”
确实模糊,就如纵横世间千年的祸害,书中写她修为高强,搅得天地不安,令世间生灵惧之,却没有写她是如何搅的,也没有写她叫什么名字。
问那些经历过乱世的夫子,他们向来对我是闭口不谈。
寒平淡地说:“千年前,天崩地塌,处处是灾难,死了数万生灵,就是我干的。”
“为什么?”我不解,他看起来不太像是会毁天灭地的神明。
许是时间相隔得太久了,他回答得很平淡:“因为那时的我想拉这个世界陪葬,我也陪葬。”
如今风和日丽,世间宁静美好,我好奇:“后来呢?既是想拉这个世界陪葬,又缘何停下了?”
“因为……”他将视线落回我身上,神情温柔得就像是彩莲下的一池柔水,“……世界美好,你也美好。”
这句话我在梦中听到过,至今仍记得,梦中,我身处一片寒冷的雪地中,有一个人揉着我的发丝对我说:“世界美好,你也美好。”
我看不清梦中人的相貌,只知道他的声音很温柔。
心中荡起涟漪,我怔愣在这句话中,他朝我招手:“你过来。”
扯回心神,我走了过去,他又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我坐下。
我坐下了,也不知他从哪里拿出了梳子和一条红色发带,也未问过我,抬手便是捋着我散乱的发丝,为我梳头,动作顺畅得就像是经常做这样的事一样。
我被惊到,向后挪了些,避开他的手。
“我自己会梳。”
他的手顿在空中,神情尽显落寞。
这样的神情瞧得我很不是滋味,我挪了回去,清晰地看见落寞是如何转为欢喜的。
不禁想,他欢喜的神色怎的如此好看?
好看到令我移不开眼。
他的眸中含着笑意,梳得很认真,甚至是挪到我身后编织起来。
“寒鉴师……”
他打断我的话:“叫错了。”
我又立马改口:“兄长。”
“嗯。”
我咬着下唇,片刻,松开,再次说明:“我不是那个傻丫头,不是别人的替代品。”
“我知道。”
“那你为何……对我这么温柔?”
他为我系好发带,从身后揽住我,温热的气息笼罩在我周身,我失神在他怀中,听着他又轻又柔的声音:
“因为我想把我的温柔全都给你,你就是你,谁的替代品都不是的。”
我转过身,盯着他的容颜,问:“我们是不是认识?”
他笑得像一朵寒冬里的腊梅,惊艳而不俗,“认识,也不认识。”
我不明白这个回答是什么意思,只是听着铃铛脆响,鬼迷心窍地就搂住了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他似是未想到我会这么做,僵在原地,许久才开始回应。
就在气息凌乱的时候,他突然反应过来,退回了吻,不可思议地问我:“你在偷我的修为?”
我目光闪躲,不敢看他,是的,我刚刚确实是在偷他的修为。
“谁教你的?”他又问。
“偷取修为这种事无师自通,需要人教吗?”我想当然地说,可脸颊已是温热得不像话了。
“无师自通?”
我老实点头,确实是无师自通,在吻他的时候,就不自觉地把他的修为给偷过来了,他反应过来,我亦是才反应过来,原来我会偷人修为。
铃铛不停地发出脆响,他轻笑问我:“还偷吗?”
“你给?”
他轻“嗯”一声,“你要我就给。”
他的修为至无上,此刻的他没有刻意遮掩身上的灵气,里边含的神力真是充盈得已经溢出来了。
真的好诱人哦。
我在心中盘算着,这要是吃下去,得长多少修为啊?
既然他说给,那我就要吧,天大的便宜,别人求都求不来,不要白不要。
我搂着他的脖子再次吻了上次,迷离又痴狂,这次他不回应我的吻了,只是静静地坐着,许我放肆,许我掠夺他。
“叮铃铃~叮铃铃~”
铃铛响得厉害,我的心也是颤得厉害。
我很贪心,直至吃饱了才停下来。
他揉着我的头发,“不要了?”
我揉着圆滚滚的肚子,里边全是他的神力,虽然这一肚子的神力不能拉下他的修为,但吃得我好撑啊。
得消化消化。
“撑了,吃不下了。”
我松开手,起身想回屋里消化消化,却被他抓住手腕给拉进了怀里。
“你这坏丫头,撩完就想不负责地跑?”
我心中凉凉,完了,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
黑白灵光缠绕周身,他抱着我闪身回了屋里,将我平放在榻上,欺身便是压了过来。
吻着我,不停地把修为渡给我。
我身冒冷汗,撑得不行,铃铛声在屋内盘旋,搅乱我的心神。
我仿佛看到了我接下来的下场。
铁心,享年十六,被神力撑死的。
完了完了,玩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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