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寒放下热茶壶,将人拉到了茶桌旁,请人坐下,又很是殷勤地给人倒了杯茶水。
“兄台愿意揭下在下的挂牌,实乃烈某的荣幸。”
男子穿着一身粗布麻衣,有些懵地接过茶,抬起手中的挂牌问:“你是挂出这个任务的主人?”
烈寒点头:“正是,还望兄台能帮在下寻回舍妹。”
“尽力而为。”粗布男子直击重点:“不知令妹尊姓大名,相貌如何,身处何处?”
“稍等,我想想。”
烈寒召出系统,打开系统地图,瞧着上边的红色标记,了解位置,这才回答:“舍妹名唤铁心,心如玄铁的铁心,她现在的位置应该在落花镇。”
烈寒没有铁心的画像,也不会画画,只得与粗布男子口诉铁心的身形相貌,衣着特点。
“若舍妹没去成衣店换上新衣裳,应该就是穿着粉色衣裙的了。”
“落花镇……”粗布男子思索着。
烈寒怕人找不到落花镇在哪,故托人拿来纸笔,照着系统地图写写画画。
人像他画不出来,但地图还是能照着画的。
不多时,一张墨未干的地图就画好了,烈寒将地图推到粗布男子面前,又一次殷勤地给人倒了杯茶。
“有劳了。”
可粗布男子捏杯看着地图,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烈寒立马懂了,忙掏出二两银子大方塞到粗布男子手里,包起他的拳头,拍了拍,“拜托了,找到人后,我会把所有的钱结清。”
粗布男子掂了掂手中的银子,这才面展笑颜:“权某必将竭尽全力,替你寻人。”
“多谢。”
粗布男子端茶吹了吹热茶面,细细品了一口,瞧见他的雇主两手紧紧捂着热茶壶,他好奇:“茶水滚烫,兄台又穿这么多,不热吗?”
烈寒捂着茶壶摇了摇头,便胡说八道:“在下自幼体寒,习惯了。”
粗布男子了然,原来是有寒疾在身。
可再寒,大夏天的穿成这样也着实离谱,尤其是这茶水,他捏着茶杯都觉得烫手,可雇主竟就这样面不改色地抱着茶壶,太离谱了。
临近傍晚,烈寒裹着一身厚衣裳,站在了一处豪宅的大门前,抬头,心中震撼不止。
“哇~感觉好有钱啊。”
突然好羡慕谷有寒,出生在这么有钱的一个家庭。
就是这个家的大门瞧着很抑郁,因为门框与墙上挂着的都是白色的东西。
丧极了。
烈寒心想,谷有寒回自己的家总不用敲门吧,于是他走上前去推门,额……推不动,那还是敲吧。
他抓起门环轻扣着。
“咚咚!”
“咚咚咚!”
烈寒每敲几次便会停顿一下,敲了好一会儿门,就在烈寒思考要不要翻墙进去的时候,门开了。
只见一名老仆的身影从里边探了出来,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烈寒,沉默一会儿,显然是没认出人,问:“是要找谁?”
烈寒愣了一下,咦?我走错地方了?
他退后几步,抬头看向门匾,“谷府”两个烫金大字清清楚楚地印在上边。
烈寒奇怪,没……走错啊。
他疑惑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此刻的自己帽子围脖全加身,浑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也就一双眼睛露了出来。
他走向前对着老仆拉下围脖,不确定地问:“认识我吗?”
老仆一看,立马将门打开大半,惊喜道:“小少爷!”
烈寒听着这个称呼很不习惯,只是僵硬地点了点头,踏了进去。
“小少爷缘何穿得这么厚重?老仆差点就认不出来了。”
烈寒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面对陌生的环境,他左右看了看,问:“我祖父在哪里?”
“老太爷他……”老仆垂下头,神情悲伤,以为小少爷不知道,说:“他去世了。”
烈寒沉着脸,他当然知道谷家老太爷去世了,这事谷有寒也必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大老远地要赶回来,不慎遇害了。
毕竟不是自己的亲人去世,烈寒自是没什么感觉的,但身体是谷有寒的,已成为谷有寒的他自是不能表现得不在意,只能故作备受打击、伤及春秋地演:“还以为只是玩笑,原来是真的,祖父他真的已经……”
说着,他还承受不了地往后退了一步,不敢相信现实。
“小少爷节哀。”
节哀?烈寒表示他节哀得不得了,可谷有寒不能节哀,于是他伤心地要去找祖父,然后走了几步,发现自己不认识路,根本就不知道灵堂在哪。
他还是硬着头皮走,召出系统,想让系统导航带路。
可垃圾系统只能带路到谷家,根本就不能带路到灵堂。
烈寒无奈,又折回步子去问老仆:“还没回答我,我祖父在哪里呢。”
老仆回答:“老太爷还未下葬,棺椁在祠堂。”
烈寒无语,这么大个家庭,他当然知道在祠堂啊,就是不知道祠堂在哪。
于是他厚着脸皮尴尬道:“我能告诉你我忘记祖宗祠堂在哪了吗?”
“小少爷,你莫要同老仆开玩笑了。”
于是,烈·开玩笑·寒捂着胸口,两眼泪汪汪:“祖父……”
瞧小少爷这悲痛的模样,老仆以为他是太过伤心了,才会问出那样的话的,奈何自己还有看守家门的任务,便与小少爷指了指方向。
“直走,穿过大堂与两个院子,最里边便是了。”
闻言,烈寒悲痛欲绝地离开了。
虽然有人指路,但一路上,他还是走得迷迷糊糊。
耶?这是哪里?
耶?这又是哪里?
不管是哪里,直走就对了。
既然在最里边,他就不信直走找不到祠堂。
大不了在谷家里晃晃。
谷家很大,烈寒走了许久才从谷家大门口走到谷家祠堂。
谷家祠堂有前堂与后堂,后堂摆着谷家列祖列宗的灵位,前堂则挂着白灯笼与白花,一片丧的场景中央摆着一副大棺材, 便是灵堂。
想都不用想,棺材里边躺着的人肯定是谷老太爷。
长这么大,烈寒还是第一次看见棺材,以前老家里有丧事他都是没时间参加的,因为办丧酒的那一天,他都在忙碌学业。
最记得他高三那年,临近高考,他是留宿生,亲爷爷离去,家里人怕影响他高考,故而把老人家离世的消息给瞒下,等人考完,再告诉他,带着他去爷爷的墓前祭拜。
亲人离世,他当时心都快崩了。
想来谷有寒当时在外边听到谷老太爷去世的消息时,心情也是如此吧,或许更糟呢?毕竟她连父母都没有了。
烈寒的视线落在谷老太爷的棺椁上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头,缓缓道:“祖父,孙儿回来晚了。”
他站了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走到棺椁旁,抬手就摸上了棺盖,小声道:“谷有寒,头我替你磕了,棺材不能掀开,就这么看看你祖父吧。”
烈寒低头看着棺椁许久,便听到身后传来不确定的声音。
“寒儿?”
烈寒回头,便看见了一名妇人朝他走来。
他愣了一下,这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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