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大哥,我说的都是实话啊,我真的是乞丐,二平集市口的那个卖鸡蛋大叔可以作证,卖包子的老板也可以作证的,我前几天太饿偷他家包子,包子没偷成差点挨打。”
狱卒大哥板着张脸:“然后呢?”
“然后就遇到了一个大户小姐,她见我可怜就舍了袋碎钱给我,我这不就买了套新衣裳,想着面容干净些好找活计。”
“呵呵。”狱卒大哥还是那副不相信的神情,“你找活计跑来皇宫了?”
“我这不是想先来感谢那位小姐吗,她好像是这皇宫里的人。”
“……”
两分钟后。
烈寒小心翼翼地轻唤:“大人……大人?”
狱卒放下茶杯,拿出纸笔。
“烈寒是吧。”
烈寒点头。
“怎么进的皇宫?”
烈寒回答:“从大门进的。”
“你当守门侍卫是吃干饭的?”
烈寒:“真从大门进的。”
“骗鬼呢你!”狱卒大哥给笔沾了沾墨水,“咳!无户帖,闯皇宫,人看起来还很不老实,疑似刺客,有待观察,按我朝律法,需罚银一两,入狱留察十五日。”
烈·懵逼·寒:“啥?”
脑子卡顿两秒后反应过来,委屈得两眶湿润,他站起来,拖着叮当响的铁链抓住狱卒大哥的衣袖喊冤:“大人,我不是刺客,我是来找人的,真是来找人的,冤枉啊大人冤枉。”
然,狱卒大哥毫不留情,甚是嫌弃地扯下烈寒的双手,还顺便补了一把刀:“对了,牢饭可不是白吃的,这十五天,牢房里倒夜香的活就是你的了。”
咋还有劳改的?!
“大人,我是社会好公民啊,大人!大人!!”
为什么这个世界的狱卒有给人判罪的权利?!
于是乎,18岁的烈寒迎来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份正式工作——倒夜香。
*
劳改日子太煎熬,细细数数十五日,烈寒轻车熟驾地堵上鼻孔,他手脚四腕拖着叮叮当当的链条,推着一辆放着大桶的木车路过一间又一间的牢房。
“哟~小烈啊,来收夜香了。”
“哈哈是啊。”烈寒尬笑,打开牢门从里边提出净桶。
那阿叔盯着烈寒腕上的手铐,再看看自己的,铁链的另一头钉在墙上,他感叹:“真羡慕你啊,可以在牢里走动。”
烈寒皱巴着一张脸,将夜香倒进大桶里,然后“呕——”,把净桶放了回去。
“阿叔,牢房大啊,里三层外三层,加起来六十间,还每间都住人。”这就意味着他要倒六十桶夜香,他亦是看着阿叔身上那连着墙的铁链,露出羡慕神色,“阿叔,我还羡慕你咧,每天干坐着就吃吃牢饭,跟隔壁聊聊天,啥也不用做,真好。”
阿叔哈哈笑了,“小烈啊,要不咱俩换换?”
“可以吗?”
阿叔笑曰:“我不知道,但我肯定希望可以。”
这时,隔壁传来声音,“小兄弟,他再过三天就要被拉出去砍头了,当然不用倒夜香,有啥好羡慕的?”
烈寒:“砍头?”
“当然啦。”隔壁传来生无可恋的声音:“小兄弟,你比我先进的牢房,这是里三层,是死牢,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他还真不知道,他再次看向面前的阿叔,所以……
阿叔,你都要被砍头了,怎么还笑得出来?
阿叔似是看出烈寒在震惊些什么,仍是笑呵呵的:“小烈啊,你该庆幸自己住外三层。”
倒了多日夜香的烈寒回忆着,这阿叔好像是三天前进来的,他问:“阿叔,你犯了啥事啊,要被判死刑。”
阿叔甩着腕上的锁链,坐下,讥讽似的笑了两声:“上头换人了。”
这时,隔壁插话补充:“他啊,他不服新上位的国主,给国主使了好多绊子,一周前上朝很不给脸地将国主骂了一顿,犯了欺上之罪,又运气不好,三天前被抓到允许商贩偷税偷税的辫子,这不,脑袋要分家了。”
烈寒看向隔壁,“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也是这么进来的啊。”
“……”
隔壁叹气一声,“不过我与他不一样的是,我是将新国主骂了一顿,被抓住弄丢先皇赐给我的封官圣旨的错事,然后进来了,但我运气比老李好点,我是秋后问斩。”
这两人先前是当官的吧。
烈寒眉角微抽,这新国主一定是个记仇的人。
“这会不会罚得太重了?”烈寒问。
“新国主继位前我们就跟他不对版了,即墨小儿早就想把我俩给拔了,要砍我俩脑袋很正常,但是在朝堂上把他骂得像个孙子一样很爽啊哈哈哈~”阿叔甩着铁链靠墙,脸歪向墙的那一面,问墙后的人:“是吧?隔壁老王。”
隔壁应声:“是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骂那鳖孙不要太爽,只是苦了我的妻儿。”
阿叔冷笑:“得了吧,只砍脑袋没诛咱俩九族就不错了。”
烈寒打了个寒颤,听他们这么一聊,好像于他们而言,惩罚算是轻的了。
“二位大人不怕吗?”烈寒问。
“怕啥?”阿叔一副逍遥样:“人生在世走一遭,不过短了些,在朝堂上用脏话把鳖孙骂得脸变色,这换谁敢啊?值了。”
烈寒听了会儿两位大人一个笑嘻嘻、一个生活没有盼头似的聊天,继续倒夜香去了。
也就一个上午的时间过去,倒夜香的活完毕,烈寒打了水洗了洗手,顺便将挂在腕上的链条也洗了洗,回到牢房恰好到放饭时间。
将牢房钥匙串还给狱卒大哥,他馒头夹咸菜,心中还真是暗喜自己是住在最外层的牢房。
又抖了抖腕上的手铐链条,手铐没有钥匙孔,上边还泛着淡淡的荧光,听说这是仙界送的,专门用来锁犯人的低级小法器,不到出狱时间不会解开。
还会因为手铐出不了这带着阵法的监狱,这世界的狱卒大哥可真幸福,不用担心犯人会逃出监狱。
这是他进来的第几天了?
这度日如年的日子,他感觉自己倒了几十年的夜香了。
刚这么卑微叹气,突然,身上的桎梏解开了,当啷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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