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开球后,柳根遭受的不仅仅是杨光辉的围堵,同时还遭受两个法医系的队员夹击,这让他更加难以施展,不过,这给了其他队员机会,可惜没能抓住临门一脚,错失了三次锁定胜局的绝佳机会。www.feiaz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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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光辉的下脚,更加凶狠,不仅是脚朝柳根的小腿招呼,同时身体也开始有意的撞击带球跑动的柳根。
就在柳根得球后,转身准备加速往前带球突破时,杨光辉的右脚,从正面对准柳根的左小腿踢来,他这一脚,明显不是奔着球去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把柳根的左小腿踢废,让他以后再也无法踢球。
当杨光辉的右脚鞋底挨近柳根左小腿护板的时候,柳根做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动作,只见他右脚横着往左边一跨,正好把杨光辉踢向左脚的右腿给挡开,同时,柳根的身体转了一百八十度,护住脚下的足球,左脚的外脚背把球一推,准确的传到后边一个中卫的脚下。
可就在这个时候,杨光辉的左脚也跟了上来,几乎在柳根把足球传给队员的同时,身后杨光辉的左脚也踢在了柳根的左小腿上,柳根感觉左脚一麻,朝前扑倒在地,抱着左小腿在地上翻滚。
看台上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给惊呆了,王家和指着球场,沙哑着嗓子大喊:“红牌……”
欧阳雪却双手捂在口,双眼呆呆看着在地上翻滚的柳根。
梅迎春惊得站起身,朝球场上倒地的柳根伸长了脖颈的看。
球场边的钱坛急得跑向场地边大喊:“严重犯规!红牌罚下!”
而祥子,看到柳根被放倒,也焦急得拔腿要跑向场边,手中的呼机却滴滴叫起来,吓得他手一松,呼机掉落地上,赶紧弓腰捡起,颤抖着手一看,正是83586698。
“根哥……死人召唤嘞……召唤嘞……”用手摇晃呼机,冲向场地边大声喊。
苏建军他们几个队友,在柳根倒地后,纷纷跑上前。
杨光辉扭扭脖子,正想走开,苏建军冲上去,双手推在杨光辉的胸口上大吼:“你这个小人……”
杨光辉大怒,也用双手推了苏建军一掌:“想打架是不是!来呀……”
柳根被踢中的,是他小腿后边的肌肉,当时像抽筋一样的难受,可等队友跑上前来时,感觉好多了,想要站起,他担心苏建军和杨光辉打起来,但耳边却听到了祥子的喊叫,心想:要是现在站起身,可就没法下场去抬死人了。于是又哎哟一声倒在地上,抱住左小腿。
陆教练在苏建军和杨光辉打起来之前跑到,隔在两人之间,掏出红牌把杨光辉直接罚下,然后又掏出黄牌给了苏建军。接着走到柳根身边问:“柳根,感觉怎么样?能站起身来吗?”他担心柳根的腿断了,对于陆教练来说,这可是大事。
有两个男生,抬了担架进来,放在柳根身边,两人动手把柳根抬到担架上。
陆教练转身朝场边的钱坛做换人的手势。
柳根躺在担架上,心想:现在别人抬我,一会自己要抬死人了,不知道那个死者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想到要抬死人,柳根的心也很虚火,毕竟,这是他第一次要面对死亡,或者说,即将离死亡很近。
祥子还以为柳根的腿断了,为柳根焦急的心,占据了他怕抬死人的恐惧,等两个抬担架的人到了场边放下,他赶紧跑过去。
“根哥……”
柳根看到祥子,问:“来传呼了?”
“嗯,可是你这样……”
柳根一骨碌翻爬起:“走……”拉起祥子往球场外奔去。
柳根的这个举动,把围观的师生给镇住了,都以为他的腿断了呢,没想到他却翻爬起来就跑,一点看不出腿受伤的样子。
欧阳雪心疼的啊,差点掉下泪来,可当柳根从担架上翻身拉着祥子跑时,她却笑了。
梅迎春也担心坏了,但看到柳根能站起身跑动,还跑得那么的快,也笑了:“这个柳根……”她听到了祥子的喊叫声,知道是咋回事。
“根哥没受伤……”蔡花的咋呼,让所有人都欢呼起来:“强者为王……”
钱坛把队员换上去以后,看到柳根和一个长发男生跑向运动场门口,心里觉得奇怪,问身边的张建:“根哥干嘛跑了?”但也为柳根没受伤感到高兴。
张建摇摇头回答:“我也正想知道呢。”接着,他说了一句:“钱老师,让我也上去守一会门吧。”
“等会再说!”钱坛白了张建一眼,自言自语道:“根哥到底去干嘛了?”
柳根能翻身站起来跑动,如果说还有人不开心的话,那个人便是杨光辉。
杨光辉本以为凭他那一脚,即使不把柳根腿骨踢断,也足以让他一个星期内不能好好走路,可没想到,一个被担架抬下场的人,竟然翻身爬起来,跑得和踢球时一样的飞快,苦笑着嘀咕:“他是装的……”
附一院外科第二手术室门外,死者家属听了走出手术室的陈永生的话后,哇的一声痛哭。
陈永生垂头丧气,像是浑身没了力气般,走回他的办公室,把眼镜摘下,双手抱住头,沉默了一会,拿起电话,拨打一个声讯台的号码:“给她留言……现在马上回家等我。”然后吧嗒一声使劲挂上电话,用拳头在办公桌上砰的敲了一拳,站起身撕扯下白大褂。
柳根和祥子用最快的速度跑到附一院住院大楼,也没等电梯,两人呼哧呼哧的爬完六层楼的楼梯,气喘嘘嘘的赶到外科护士站。
“我……是柳根……我来……”
一个护士说:“知道了,你们跟我来吧。”
陈永生提着个黑皮包走过来,给那个护士打了个招呼:“我先回家了。”看了柳根和祥子一眼。
“陈老师,你好!”柳根点头打招呼。
陈永生像是没听到,与柳根擦肩而过。
护士小声说:“陈主任每次手术失败,都这个表情,不喜欢和人说话。”
祥子好奇的四处张望,与柳根一起,跟随护士走到楼道口一个小房间里。
“穿上白大褂,戴上口罩和手套,把担架抬上。”护士站在那里像个指挥官一样。
柳根取下挂在墙钉两件有些脏的白大褂,一件递给祥子,一件自己穿上,然后戴上也有些脏的口罩和塑胶手套。
两人一人一头抬着担架,心像擂鼓一样咚咚的响,柳根在前,祥子在后,跟随护士往走道另一头的手术室方向走。
家属的哭天喊地声,在走道里回荡。
柳根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哭喊:“你没爸爸了……他抛下咱们母女俩走了……呜呜……”
女孩也哇哇的哭喊着叫爸爸。
柳根心里酸酸的,很想走上前去安慰一下那个小女孩,但他的脚步,却不允许他这么做,机械般跟着护士走进写有‘第二手术室’的门。
手术室里,有两个护士和一个医生,似乎刚把死者的胸腔缝合上,柳根看到死者躺在手术台,胸口罩着一块中间有个椭圆形口子的白布,从白布的口子望进去,一个人的胸腔两侧,像是缝了两条拉链,只要手那么一拉,便可以把他的胸腔给揭开似地。白布周边,有很多还是鲜红的血迹,有个护士把白布扯下,顿时暴露出手术台上只穿了条短裤的男人。
“把他抬到担架上。”其中一个护士说。
柳根和祥子,马上把担架打开放在手术台边的地上。
“祥子,你抬脚。”柳根给傻愣愣站在那里看着死人的祥子说。
“哎……”祥子答应一声,伸出颤抖的双手,一手抓住一只脚踝。
“我喊一二三,然后一起动手。”柳根还算比较镇定:“一二三……”喊完后,他双手抓在死者的双肩下,往上抬起。
可祥子却滑脱了左手,只拎起一只脚,死者几乎是半拖的被移到了担架上。
“给,把这块白布盖上。”一个护士把手里一块干净的白布递给柳根。
接过护士递来的白布,柳根哗啦一声抖开,把死者从头到脚盖住。
“好了,可以把死者抬到太平间了。”带柳根和祥子进来的护士说。
“祥子,你在后边,我在前走。”柳根知道要下楼梯,自己个头高,走在前边可以让死者躺得平稳些。
“哎……”祥子答应一声,走到死者头部位置,蹲下,抖动的双手握住担架的两个把手。
“把尸体交给太平间的人后,你俩要记得把担架送上来,然后找我拿钱。”护士在两人身后说。
有个护士在前推开门,柳根走在前面,刚把脚跨出门,那对母女哇的一声哭喊,扑了上来。
一个护士立即拉住哭喊的妇女说:“大姐,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身体要紧,别吓坏了孩子……”
柳根双手朝后,感觉沉甸甸的,这让他想到了从十几里地背水回家时的情景,他把抬在手中的死尸,当成背水一样,是为了生存下去。
走楼道是比较简单的,但开始下楼梯时,就没那么容易了,柳根必须把朝后的双手尽量抬高,那样才不会让担架里的死尸过于倾斜往下滑。
祥子也不轻松,他必须弓下腰来,尽量的放低,这样可以使柳根没那么辛苦,他几乎是弯着双膝,弓着腰,一步步跟随前面的柳根往下走。
六楼到一楼,两人没有歇过一口气,也没说一句话,累得满身都是汗,幸好年轻力壮,还算比较顺利的把死尸抬到一楼,但不能走正门,只能从后面一道小门出去。
就在柳根和祥子跑出运动场没几分钟,坐在看台上的梅迎春挎包里的呼机震动了,她拿出来一看,上面是中文:现在马上回家等我。
梅迎春本来笑容满面的脸,顿时浮上一片乌云,急忙站起身,给身边的欧阳雪说:“我有点事,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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