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蒲黄的介绍,洪浩安也是很感兴趣,两人将那些剥了壳的菱角跟三层肉一块下去红烧后,那个味道不仅不油腻,肉里都带着一股香甜,让人吃了还想吃。
吃完午饭,两人决定去王婶家看看这菱角的植株是什么样的,到时候移植到庄子上,保存完好,随时就可以吃了。
“嗨,我就说你们两口子会过来看那菱角,你柳叔还不信。”王婶拍了下手,显得非常的高兴,领着洪浩安和蒲黄往屋后走去,哪里有两个颇水缸上门一截都破了,此时缸里密密麻麻的一片绿色,粗粗看会以为是普通的菱角,但是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其中的不同之处。
“婶子,你们可以用黄泥弄挑水槽,将这菱角种下去,自己吃也成啊,我们走时带部分回去育苗,您看如何?”
“也成,你们也别跟我们多说啥,这东西当初要不是你从卧牛山带出来,谁又知道还有这种菱角呢。”王婶也明白蒲黄的意思,就不再推辞了。
回去后,两口子就针对这个菱角给弄了一个规划,一年四季都是绿色的话,如果养桃花鱼,又种上这个菱角,以后那鱼就是没果子吃,也可以吃着菱角,都省得喂了。
“娘子,我发现了,你只要进山里,总是能发现些与众不同的东西,真幸运,我娶到了你。”洪浩安一直都很感谢老天爷把蒲黄送到自己的身边,若是没有她,只怕自己现在已经成了一杯黄土了吧。
“你今天嘴巴是抹蜜了是不是,说话这么甜?”蒲黄睨了洪浩安一眼,这家伙,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句。
“有了桃花鱼和这红菱角,我们的庄子就足够特别的了,说不定一年就把银钱给挣回来了。”洪浩安山上规划得差不多了,树苗大部分都买了种下,这年头,专职种果树不是特别多,碧湖县和合川县都不多,只好大老远地从别的地方弄来,也不知道会不会水土不服,只能先养一段事件,再进行嫁接。
洪浩安已经跟许氏和洪庆说了那山谷的事情,答应上元节后带他们进山看一看。
“这可难说呢,在没成之前,别说这么肯定的话。”蒲黄拍了洪浩安一下,“晚上不去城里看花灯,那作甚?”
“村里会在村里路边点上竹筒火把,都弄得差不多了,晚上我们带着弯弯再村里走一遍。”村里的路来来去去,已经修得比较平整了,但只要一碰到下雨天,就满是泥泞,那时,村里就不会弄这火把了。
“成啊!”虽说晚上比较冷,但是穿戴好,看一看夜晚的景色还是不错的,十五的月亮圆,也是不错的赏月时间。
晚上,叮铛铃铛就放在家里,蒲黄的精神力分了一束在家里看着,而人也不走远,就带着弯弯过了桥到村头那边,然后又绕回来了,这么短的路对大人没啥,但对孩子来说是挺远的,也是把弯弯高兴的。
上元节,村里很安静,城里镇上很热闹,不过这些都与蒲黄他们无关,早早地就入睡了。第二日,洪浩安就带着洪庆进山认路去了,蒲黄在家除了看孩子就是做饭,也没多大的事情做。
只不过,今日注定是个不平静的日子,河对面的洪家大爷家就乱了起来,洪浩行回家能够待个五六天左右,这过了上元,他准备去走访下朋友,去看老张氏的时候,好端端的老张氏,忽然就头朝下地栽下了,这可把所有人给吓得够呛。
将村里的王老头请去帮忙后,王老头却没啥办法,只能匆匆去县城里请大夫,好在村里有马车,这速度就快了。
结果大夫来了后,又是一番抢救,老张氏的确实昏迷着,药灌下去,效果不大好,气若游戏,大夫给下了病危通知,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围在老张氏床边。
这事情,也没人说过来通知蒲黄和洪浩安一声,后来也是有个婶子过河来这边唠嗑,顺口说了一句,蒲黄才知道,只不过那时洪浩安还在山里没回来呢,她一个人拖儿带女的过去,也不大好。
打听了下老张氏的情况,听说城里的大夫已经走了,情况怕是不好。
心里叹口气,生老病死,这种事情是没有定论的。
估算了下洪浩安回来的时间,蒲黄早早地把午饭做上,水烧好,等他回来后,洗了澡,吃了饭,一家五口就往洪家大爷家走去。
路上碰到洪浩平,说是来找自己一家的,到了洪家大爷那边,却是商量老张氏的丧事的。这在农村很正常,往往老人年纪差不多了,就会选目的,做棺材,准备寿衣啥的。但是老人真过世了,这要做的事情可就多了,几乎是所有的同族亲戚都动起来,过去帮忙。
作为老张氏的孙子孙媳妇等,却是不用忙太多事的,主要是守灵这些,但这其中也是要安排的,而这要说的主要是老张氏的丧事银子。老张氏长期跟着洪家大爷住,吃喝住药费等都是他付了,所以在丧事上,是两房平摊的,而洪家二爷这边,洪浩安出了大头,没办法,洪浩平和洪浩成两人的日子也就那般,没得非得均摊,背上一大笔债务。
洪浩成也带着吕氏以及两个孩子赶回来,看他们的情况,日子似乎过得不错,面色红润,两个孩子看着也壮实,可见两人对于这两个孩子还是有照顾的。
洪姑姑带着两个表弟以及表妹就围在老张氏的床边,别人想要站都没空儿的,都被他们给占了。也不是没人在嘀咕,一般老人过世前可能回光返照,会有话交代,一般都是长子长孙围着,而老张氏这边确实一个出嫁女,很是不符合规矩。
五叔公就很生气,只不过在洪家大爷的劝说下,就什么都没说了,谁叫老张氏更疼女儿呢,其他人还能说什么,反正老张氏也就那些就嫁妆,全扒拉给女儿也没人能说什么,那可是老人的私产,别人动不得的。
等到晚上戌时,老张氏醒过来一趟,直喊饿,要吃卤面,厨房里送了一大碗过来,许久没好胃口的老张氏呼啦啦地就吃了两大碗,然后她精神很好地将其他人都赶出屋子,留下洪姑姑一个人在身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洪姑姑就在那边叫着老张氏,其他人忙冲进屋里一看,老张氏却是昏睡过去,脸色很难看,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气若游丝。洪姑姑在一旁,搂着她女儿哭哭咽咽的,直看得其他人皱眉头,很不舒服她这样的表现。
夜里一直有人守着,大部分人都去睡觉,尤其是带孩子的,蒲黄也不例外,洪浩安留下来帮忙。
这一觉,蒲黄睡得并不怎么安稳,在凌晨寅时末时突然惊醒过来,而河对岸,也传来悲凉的喇叭唢呐声,却是昭告着老张氏已经过世的消息。蒲黄将三个孩子的被子盖好,拉开大门看了下,对面灯如白昼,不少洪姓族人渐渐地往洪家大爷家走去,开始帮忙着挂白幡,或者搬桌子啥的,各有事情做。
蒲黄当然不放心弯弯他们,也不想他们到洪家大爷家去,但这是不可避免的,只能尽可能地将时间减短。那如哭如泣的乐声无孔不入,飘入耳中,听着总是不舒服,蒲黄给孩子们弄了个隔音屏障,看着他们熟睡的面容,轻轻叹了口气。
天亮的时候,洪家大爷家门口已经用油布搭起了棚子,靠近厨房那边,已经垒起了几个土灶,此时正烧着火,几个大锅齐齐动着,有两个大师傅都在灶台忙活着,间或有其他亲戚的妇女在帮着洗碗择菜啥的。
同时,不时有骡车或驴车过来,送来一头头的宰杀好的猪,或者是鸡鸭,以及其他办席需要的东西。和平村这边跟别处不同,没有丧事要往朴素办的习惯,越是年龄大过世的,就办得越隆重,那席面就越好,而洪家也不缺钱,请的话自然是全村全家都去的那种,这需要的东西可是不少。
有年纪比较的婆子带着年轻点的婶子做孝服,老张氏的儿子儿媳女儿女婿用的是很松的麻布,孙子孙媳用的就是白布和蓝布,然后其他有送份子钱的人家,都是要胳膊上绑一条蓝色的布条,同时送上一样东西,可以是吃的也可以是用的,随主人家决定,洪家送的是一方栗子糕,价格算是不低了。
洪浩安把自家分到的孝服和蓝布拿过来,还带来了早餐,“娘子,先吃饭吧,过会我们得过去那边守着。”
“可是叮铛铃铛还小,那边又吵又乱,我怕吓到他们。”弯弯年纪比较大了,受到的影响不会很大。
“先让干娘帮忙看着罢,等出葬的时候再出现,没事的。”
想想,也只能这样了,好在自己不用一直在那边守着,否则喂奶都是个大问题。
他们这里有一种习俗,还会请人哭丧,什么人请就用什么人的身份哭,那真是千折百绕啊,若是请的人多,那哭起来,可真够劲的。洪浩安是没打算请人哭丧,只不过族里的长辈说了,要请,于是,三兄弟俩就合起来请了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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