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浩安的表情和语言,都明明白白地写明了,他不会与薛家扯上一分一毫的关系,这些看在薛老爷子的眼里,那就是大逆不道的表现,需要狠狠教训一顿的。之前在京城,洪浩安不入薛家,他且当他常年在外,家里又有银子,且养着也无妨,不要求如何。
但如今薛家落难,在他看来,洪浩安等人就是薛家的财产和附有,他作为薛家年纪最大地位最高的人,自然有权决定这一切。
“你这不孝不敬的小子,这是对长辈该说的话吗?”薛老爷子很是不舒服,这种不在自己掌控中的感觉让他很没有安全感。而洪浩安看自己的眼神,很冷漠,不见一丝尊敬,饶是经历颇多也忍不住心悸,这个年轻人不能随便得罪。
但是要让他放弃,他怎么会甘心,在春城,以洪浩安现有的产业肩上他的人际关系为跳板,薛家很快就能够崛起。
洪浩安怒极反笑,“什么样的人该敬重我还是分得清的,你薛家想要如何都与我无关,也不必想着以我为跳板,我是没认识什大人物,但真要下力气为难你们,也不是难事。”
以前是他不察被迷晕弄去京城,那段时间也让他明白,自己就该硬气点,而不是让人觉得你就是面团子,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很多事都是靠自己努力守护的,指望别人那是不现实的。
薛老爷子恨恨地瞪着洪浩安,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要是再强迫,只怕适得其反,想着不由眉头紧皱,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儿子儿媳弄的,否则何必弄到如今这几要反目成仇的地步?
“二弟,你也别生气,发生了这些事对爷爷的刺激有些大。俗说老小孩老小孩,你就别与他老人家计较了。”这意思是暗喻薛老爷子说话不靠谱了。
洪浩安微微挑眉,现在薛家落败,也没那能力再弄些什么来威胁自己,他完全不用害怕什么,刚才的那些话,权且当做耳边风便是。薛柏的话音刚落,屋内一下子安静下来,只闻薛老爷子那粗重的呼吸声,还有隔壁传来的黄氏那阴冷的咒骂声。
好半晌,洪浩安才开口:“你们一直住在客栈也不是事,治病熬药都不方便,最好租个院子,雇几个人帮着做些粗活,差不多了再走。”黄氏现在就是靠药吊着,而小喜以及她的孩子却都是需要治疗的,相信薛柏心里早有数了。
“你给我走,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东西,薛家没你这样的子孙!”薛老爷子很生气,指着洪浩安骂道,要不是手边没有趁手的东西,早就拿起砸过去了。
洪浩安扯了下嘴角,他本来就没有继续留下的打算,“我本就不是薛家的子孙。”出了房门,看着跟出来的薛柏,黄氏那边的咒骂声还没结束,薛瑜正在劝说着,却适得其反。
从身上摸出一个红色的荷包递给薛柏,“这是给侄子的见面礼,来得匆忙,也没准备什。”
给孩子的东西,薛柏也没拒绝,“你有这个心就够了。”在京城的时候,小喜有给以大伯母的名义给过弯弯见面礼,只不过那对双胞胎就没了。
薛柏这个人,是个有脑子的,成算也有,洪浩安也没曾想过拒绝,生意场上,说不定两人以后会有合作的机会呢。
顿了顿,洪浩安不知该和薛柏说什么,说起来他们也没有共同语言,成长环境接触范围全都不同,“就这般吧,我回去了,家里还有事。”
对于洪浩安,薛柏没什么感觉,充其量只不过比陌生人多了几分关系罢了,但在如今的情况,他是少数用正常表情对待自己的人,“今个儿这事,麻烦你走一趟了,让他们死了心也好,你也不容易,我有手有脚有脑子,再创下一份家业也不是什么难事。”
洪浩安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薛柏即使落到这地步,有些谋算并不会丢掉,比如让自己来做这拒绝人的事,明明他就可以做到的。不过也就这般了。见到他们过得不好,忍受着心理上的巨大落差,够让人受罪的了,他承认他有些幸灾乐祸,风水轮流转不是吗?
下了楼,空气中有着食物和米酒的香气,混杂在一起,并不让人讨厌,薛瑗也跟在后头,伸手拉了下洪浩安的袖子,“二哥,你不会生气了吧?”嘟着嘴,薛瑗有些愧疚,刚才她偷听到内容了,“我不知道爷爷他们打的是这个主意,早知道我就不去找你了。”
洪浩安伸手拍拍薛瑗的头,“没关系,我早就猜到了,今日来不过是将话给说开罢了。”同时看看他们有多狼狈,曾经在他和蒲黄面前那么的趾高气扬,如今也高贵不到哪里去。不过这点阴暗的心思,他是不会让薛瑗知道的,这还是个单纯爽朗的小姑娘罢了。
“没有荣华富贵,能吃饱穿暖,我觉得很不错啊,不懂他们为什么这么执着。”薛瑗跟着洪浩安出了客栈,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好奇,“二哥,你要是有空,带我去吃东西吧。”
“好啊。”洪浩安刚好也想问问薛瑗,看她们两姐妹有什么想法没有,准备一份嫁妆,是交到她们自己手中还是给薛柏呢?
回到家中,洪浩安将事情简略地说了一遍,而后将头埋在蒲黄颈中,“娘子,看到他们这副模样,我心里竟然觉得有些快意,你说是不是很大逆不道呢?”
蒲黄顺着洪浩安的背部,犹如在给某大型动物顺毛一般,柔声道:“你想太多了,你未曾对他们落井下石,只是没伸出援手罢了,这很正常。”对于想要害死自己和孩子的人,蒲黄是没有一点同情心的,连见面都不想见到,死了可以一了百了,但活着却要煎熬,薛家人会这般完全是咎由自取,自己不动手,总有人会下手的不是。
“对了,我想说,给薛瑜薛瑗姐妹俩备一份嫁妆,不用太多,尽了心意就好,你觉得是交给她们好还是让薛柏管着?”
“现在?”蒲黄微微皱眉,感觉这嫁妆要怎么给可说不准,尤其是这么个情况,给多给少都不好,“这不急着,我们可以先列个单子,等她们说了人家,再根据那家的家境准备。”
洪浩安想想,觉得蒲黄说得也是,“娘子,你说得对。庄子那边,地基已经挖得差不多了,地窖的选址离屋子有些远。”
“这个没关系,不过庄子要筑围墙吗?”那么大的面积,真弄起来,那可是一大笔银子,她是有点想法,不过看看洪浩安是怎么说的。
“筑围墙太耗费人力物力,界标已弄好,我问过有经验的老人,说种数目或荆棘灌木隔开可成,娘子可有好法子?”洪浩安直起身,放在蒲黄腰上的手开始不规矩地移动。
一阵酥痒的感觉传遍身体,蒲黄伸手按住洪浩安的手,嗔了他一眼,“可种些乔木,底下再种植些低矮灌木,枸杞就很不错。”经济作物多层次种植,充分利用现有土地,将利益最大化。
“娘子说种什么就种什么。”洪浩安揽过蒲黄的腰,往她耳廓内轻轻吹气,而后将那小巧白嫩的耳垂纳入口中,细细吮咬着,不会痛,却带来一阵阵的酥痒感。
夫妻这些年,两人对对方身体都很是熟悉,一找准是敏|感点,蒲黄深吸了口气,眼底一阵水汽涌上,微抬起头,露出一小截纤细白滑的颈项。她的手紧抓住洪浩安的手,“别在这。”旁边孩子还睡着呢。
在她耳边吮出两个红印子,洪浩安大手一捞,抱着人就去了外间的榻上,自从有了孩子,他们亲热几乎都没在屋里那张床上过了,还真是有点怀念。
顺手布下一个隔音屏障,两人就如同连体婴儿一般滚倒在床上,互相脱着对方的衣裳,在对方的身体上留下独属于自己的印记,感受着爱人的热情与爱恋。因着隔音屏障的存在,两人的粗喘呻|吟,就是两人剧烈交缠时引起小榻摇晃的咯吱声,也未曾传出一丝一毫。
隔日,洪浩安神清气爽地起床,喂弯弯吃了早餐,又给两个儿子换了尿布,最后与睡得迷糊的蒲黄依依不舍地说了几句话,就坐上马车赶往合川县,早些把事情做完,好回家抱媳妇孩子。
洪浩安走了,蒲黄也没得继续睡懒觉,还有两个小的要吃饭呢,等还得再过四五月才能给他们断奶,看孩子这活,可不是件容易做的事。
想到昨晚洪浩安跟自己说的话,蒲黄估摸着薛老爷子和薛昉两人应当不会甘心,有这么个捷径可以走,会因为洪浩安几句威胁的话而放弃,他们就是典型的不见棺材不掉泪。
所以,如果他们来的话,她要怎么对付呢?不让他们进屋的话,在外头闹,与自家名声不好,不管谁占理,做生意的,名声就很重要。若是隔壁凉王凉王妃帮忙震慑的话,那人情可就欠下了,有没有别的法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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