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一心又是吐血又是昏倒,可把洪浩安跟蒲黄给吓了一大跳,忙将人抬进厢房,检查了身上,没见伤口,呼吸也还算平稳。不是没想请大夫来看,但是他自己就是个大夫,既然说喝药可以,两口子才没急得跟无头苍蝇似的。
鲁山的速度很快,很快就将药给抓回来,也来不及先浸泡,加了冷水就用大火烧。
将温热的汤药灌入皇甫一心的口中,他的面色马上就有了一丝的血色,洪浩安放下碗,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都这么久了,一心的伤怎么还没好?”
“我瞧他不像是普通的皮肉伤,只怕是中毒了,这两日你就辛苦点,亲自照看他吧。”蒲黄微微皱着眉头,皇甫一心应该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为什么要撑着来春城,养好了伤再来不是更好?
洪浩安点点头,“那辛苦娘子了。”蒲黄一个人照看三个孩子,也很不容易,而皇甫一心这样,也不好让别人来照顾。
而另一边,回到后院,凉王妃和凉**静地坐在厅堂上,没一会,就有一个全身劲装的暗卫来报告:“禀王爷、王妃,皇甫大夫吐血昏迷,洪老板已让人买药去。”
凉王轻挥下手,来人就退下,好半晌,才道:“看来,皇甫大夫真吓着了。”
“他隐瞒了伤势,撑着到春城才松口气,只怕也提防着我们。”凉王妃淡淡地说道,严格来说,皇甫一心是被他们牵连的,还差点被留在宫里出不了,也难怪一直警惕着。
“无碍,与他们交好便成。”为了达成目的,与隔壁的邻居交好,是他们来春城的主要目的,而重点,则是在那三个孩子身上。
有那老人说过,久不孕的家庭,最好寻那儿女双全的人家,多来往,多让孩子住着,就会带来子嗣。传说是这般,但卦象有显示,凉王妃决定这邻居是当定了。
“这次,那国家大事,你且放下罢,劳心劳力的,陛下养着那般多人,可不是当摆设用的。”凉王妃看了凉王一眼,若不是他太尽责,自己何须陪他留在京城?
凉王伸手放到嘴前,轻轻咳嗽了声,明白凉王妃的不满,“我已留书陛下,相信他明白的。”
“新元那丫头,曾跟我提过,要将驸马府建在春城,此次来,暗地里托我为她寻址。”春城这地方,还真看不出来,挺受欢迎的。
“此事你看着办。”凉王说着,顿了下,“你说我们在这过寻常百姓日子,可要找什营生做?”
凉王妃一听,也呆了下,要做什么,她出身不差,嫁入王府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什么都不会,“稍迟且再问左邻去。”
洪浩安守着皇甫一心一个晚上,第二天人才悠悠醒来,又一碗汤药灌下肚,他不由皱着眉头,“哎,浩安,你就不能拿点蜜饯给我甜甜嘴?苦死我了。”
“你自己当大夫的,还怕药苦?”家里出了白糖红糖,这夏日,蜜饯不好保存,没买,“有什想吃的,跟君大娘说。”
“你不说,我差点忘记答应君大娘的事了,替我道个歉,等我伤好了就出诊去。”皇甫一心看起来挺有精神的,说话的劲儿可不少,又现在还能躺床上,就想拉着洪浩安聊天解闷。
“你且好好养伤,出诊这事不急,君大娘不会催的。”洪浩安出门端了清粥小菜进来,“先吃点填下肚子,然后跟我说说,凉王和凉王妃怎跑着来了,你可别随意诳我。”
皇甫一心三两下就将一碗粥喝下肚,抹了一把嘴,面色一整,道:“凉王府毁了大半,重建要时间,他们出来散心。当然这是明面上的,实际上我也不清楚。”
他从宫里离开,就想着尽快离开京城,小徒弟被他派去找宋一鸣拿一味特殊炮制的药材,结果,凉王凉王妃就让他稍等几日,一道离开京城,哪里知道具体缘由。
“那薛府是怎么回事?”这是洪浩安最关心的。
皇甫一心瞧了眼洪浩安,见他面无表情的,摸不准他心里是怎么想的,“薛府被抄家,窝藏朝廷罪犯,这些可都是薛家最小的少爷薛锋做的。”
洪浩安惊讶地张大了嘴,“怎回事?”
“具体不清楚,只知那薛锋勾结刺客,不只刺杀凉王,宫里屡次下毒,也与他有关,且他对薛家其他人也都下了毒。”薛锋并不是幕后指使人,但是他窝藏刺客,交换了不少的毒药,“他自尽前,一直说就差一点,差一点。”
人死如灯灭,谁都不知道薛锋曾妄想过那把高高在上的龙椅。
“那薛家其他人呢,都判了个什罪?”
“因其他人被查后均不知情,只没收家财,逐出京城。”以薛锋的行为,残暴点的,直接灭满门,要不流放发卖,这已经算是很清的了,真算起来,也是有薛柏与陛下及苏家那丝交情在。
洪浩安皱着眉头,皇甫一心寥寥数语,具体什么情况只能靠了解,被逐出京城的话,薛家有可能举家来春城?想到这个可能性,洪浩安眉头都紧皱起来。
见洪浩安紧张的样子,皇甫一心不由摇头,“你紧张什,放心吧,那薛柏可不是吃素的,且他与上头那位可是有点交情,离了京城,指不定过得更好,不会来你这打秋风的。”
洪浩安白了皇甫一心一眼,什么打秋风,“行了,不说那些人了,倒是你,怎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你这伤,瞧着不大寻常。”
“你眼睛还真利,让你看出来了。”皇甫一心摇摇头,调整了下身后的枕头,让自己靠得舒服一点,“很不巧的是,这些刺客用的毒药之类的,我师父师娘私底下都研究过,解药也有。像凉王那一次,是运气好,没被毫针给扎成刺猬,我是要护着小徒弟,不小心着了道儿,只不过要拔根还差一味主药,我让小徒弟找宋一鸣拿去了。”
洪浩安对于皇甫一心说的那些都不大懂,在早年走镖时,也曾听过有那什江湖轶事,到现在,他还是当故事听,知道太多没什好处。
“宋大夫?好久未见到他了,似乎不常待碧湖县了。”洪浩安没有特别关注,托人送过几次东西,也不是次次都送到。
“他收了徒弟,碧湖县估计以后不会长待了。”
“那你呢?可会常待春城?”
“我?应当不会,我还想出海走两遭,楼兰之路也要走上一走,多看看,见识一下。”皇甫一心早就计划好了,要不是师傅有令,他去年早就跟船跑了。
“……”不安分的大夫,果然不能将希望都放他身上,“你最好把你小徒弟教好了,以后我们可还等着看病呢。”
皇甫一心摸摸下巴,扫了洪浩安一眼:“你这话我听着怎么挺不对的,我命长着呢,短命鬼这词不会用到我身上。”
“行了,你好好休息,有什要禁口的药说。”洪浩安起身,准备离开,忽的想起洪庆的事,又停下来:“对了,问你个事,有个病人是这样的,……”将洪庆的情况给说了个大概,想看看皇甫一心有没有什么法子。
“能恢复记忆的几率大概只有一成左右甚至更低,等我好后可以看一看,不能给予保证。”其实皇甫一心想说,失去记忆总比死亡好,至少人还在。
“看来只能这样了。”看洪庆跟洪家安相处的样子,真的跟一般父子没两样,就看他们怎么想的了。
吃完早饭,洪浩安告别妻儿,先去将新做好的摇篮结了尾款,让伙计送到家里,然后又准备了腌鸭蛋,以及自家做的皮蛋咸蛋,再挑上一些卤味,装食盒里,亲自送到了凉王凉王妃暂住的宅子那。
不管凉王和凉王妃的目的是什么,自己该做的给做了就好。
蒲黄住在这边,本来就与其他邻居没什么往来,如今隔壁换成了凉王凉王妃,也没觉得不自在。只是,每一两天,王妃都要上自家院子,也不说做什么,就坐在那看着弯弯和叮铛铃铛,这般就可以坐大半天,也不嫌无聊。
刚开始蒲黄还很拘谨,后来见凉王妃的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她也就放松了,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之前要做鞋底的布块都已经处理好,蒲黄拿着自己和洪浩安的鞋样子,一个个地剪了,然后用上特制的麻线,开始纳鞋底,这可是力气活,好在自己力气大,也没觉得多难。
“你这是做鞋子?”凉王妃忽然开口问道。
“是的,多缝几层,耐磨。”蒲黄没想到凉王妃也会对这个感兴趣。
“看起来挺难的。”
“……”这在所有的针线活中,算是比较简单的,就算力气要大点。
“我想接弯弯过去我那宅院玩,介意吗?”
“嗯?”蒲黄抬头看凉王妃,不大明白她的想法,真的那么喜欢弯弯吗?“可以啊,只要您们不嫌弯弯不懂事就成。”身为王妃都亲自跟自己开口了,总不能驳了对方的面子吧,她相信凉王妃没有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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