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锋下学回来,一进门,就听到薛老爷子的笑声,本以为那两只八哥又学会说什么呢,仔细一听,却是什么弯弯,弯弯的,顿时,心里一把火就烧了起来。
身为薛府最小的少爷,他也有自己的院子,还不小,不过薛老爷子疼他,自小就接过来养,目前都住薛老爷子这边,吃穿住的哪一样都是最好的。而原来,他在薛老爷子的心中是最重要,而现在,却被那个还不会讲话的臭丫头给占据了。
越想越是生气,薛锋转过身,踢了跟在身后的书童一脚,而那书童似乎也习惯了,不躲避,也不吭声,半垂着头,似乎是个木头人一般。
“该死的,去给我找两条蛇过来?”薛锋阴狠地说道,眼底闪着令人胆寒的寒光,而说出的话,更是让人心凉,才十岁出头的孩子,一出手就这么狠。
书童微微晃动了下身子,几乎不见他嘴巴在蠕动:“是。”
“等等,我要有毒的,你要是敢哄我,就死定了。”薛锋叫住书童吩咐道。
等到书童走远,薛锋进了书房对着墙壁一真拳打脚踢的,而后随便挂了幅画上去,反正随后书童会处理墙上的那些痕迹的,他一点都不需要操心。
敢抢他东西的人,都该死,不过是个小屁孩,要弄死跟一只蚂蚁似的。
薛锋眯了眯眼睛,想起以前,薛老爷子得了一只最爱的七彩鹦鹉,很是聪明,说话利索得紧,薛老爷子疼爱得紧,甚至胜过自己,他不过偷偷放开笼子,又让猫“恰好”出现,将那只笨鸟给吃了,谁又会知道是他做的呢?
“爷爷,您在做什么?”薛锋写了篇大字,待自己情绪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这才进屋去,双眼微眯,迅速地瞪了弯弯一眼,然后笑眯眯地说道。
薛老爷子抱着弯弯,正让她站在自己的大腿上,一手还拿着小玩具,听得薛锋问,笑道:“锋儿,快来瞧瞧,这是你侄女儿,可爱不?”
“很小啊?”薛锋走过去,手从弯弯的头上往下摸,食指和拇指一动,想要掐她一把,却发现衣服太厚,无从下手,有些气,但在看到一旁的那些玩具时,眼睛不由眯了下。
“当然小了,她过两天才满周岁呢,作为叔叔,你可要准备礼物。”薛老爷子说着,拿了把小木头剑,那木头剑被打磨得光滑细腻,细看纹理,是金丝枣木做的,还剑身剑柄上还雕刻着繁复的花纹,一看就是给男孩子玩的玩具。
“弯弯,这是木剑哦,喜欢不?”薛老爷子左手扶着弯弯,右手挥着木剑,见弯弯看得目不转睛,舞得更高兴了。
“爷爷,这些都是我以前的玩具吧?”薛锋随手拿起一辆雕刻精致的小马车,眯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红芍站在一旁,仔细地盯着薛老爷子的动作,就怕弯弯不小心被摔了,听得薛锋的话,再看他的表情,不由打了个冷战,脸上的笑也收了点,直觉这人不单纯,心里有点想带弯弯回去。
“你五岁前的玩具,我都让人收起来了,现在有了比你小的,我就拿出来逗逗她,怎的,你还想要?”薛老爷子压根就没多想,而事实上,关于薛锋的坏脾气,整个薛府,除了伺候他的下人,都没人知道薛家小少爷是一个心狠手辣手段狠毒的人,毕竟在他人的眼中他还是个孩子。
“没,就是问问,我都不记得了。”薛锋放下手里的东西,看似满不在乎的,其实眼底满是阴鸷,若是谁窥见了,定会被吓到,那完全不会是个十来岁孩子会有该有的眼神。
薛老爷子没怎么将薛锋的话给放在心上,他放下手中的木剑,将弯弯抱起来,“锋儿,你下学了正好,中午就与小侄女一道吃饭罢。”人老了,就特别喜欢软乎乎的孩子,心也软。
“好啊,要让厨房做什菜不?”薛锋表现得越是乖巧,他的内里就越是暴躁,形成两个极端。
薛老爷子这边看着其乐融融,其实暗藏毒液,而洪浩安那边,却是乱哄哄的,新来的这些丫鬟婆子,并不怎么听话,讲话大声,说话粗鲁,在厨房里,更是与君大娘对上,还动手动脚的,而她们做的东西,也是让人不敢恭维。
蒲黄精神力一扫,就明白得一清二楚了,看着面前的薛瑄,勾了勾唇角,“让瑄姑娘见笑了,闹成这样,本来还想留你吃饭,看来只能等下次了。”
薛瑄喝着那杯加了糖的核桃粉,味道确实不错,但她还不至于要过去,若里头真加了东西,那可是给黄氏难看,若是没加东西,她一个姑娘要一个孕妇的补品,也说不过去。
“无碍,早听三妹四妹说了,二嫂的带来的大娘有一手好手艺,待二嫂空了,定过来。”薛瑄笑着起身,由着丫鬟扶着自己出门,上了软轿。
“喜梅,喜荷,你们是这院子里的大丫鬟,大部分人都是归你们管的吧,现在这事,你们看如何办?”蒲黄拿了本书,叫来喜梅和喜荷,那边闹成一团,这两人也不出头,是打的什主意呢?
“二少奶奶,原来院子里的人是归我们管,但是这些人,是夫人给的,我们不能管。”喜梅当即俯身说道,满脸愧疚,“我也试着劝说,只是几位婶子都不听我的,我也无法。”
喜梅说话的时候,蒲黄却是分精神力注意着喜荷的细微表情,果然让她捕捉到了一些,心里不由冷哼,想告诉她那些人是黄氏给的,不能动,动了就不给面子是不是?
但人都凑到跟前打脸了,不出口气怎行,“是吗?我以为夫人给的人,就是归你们管了,原来不是啊?”
喜荷仍然不说话,喜梅仍旧俯着身子,略带焦急地说道:“二少奶奶,我们不敢忤逆了夫人,望您恕罪!”
恕罪?恕什么罪?这喜梅说话只怕也不真心,若是她跪下来的话说不定她还会信几分,作戏要全套啊,姑娘!
蒲黄勾了下唇角,捞过桌子上的暖炉,就出了房间,而身后,喜梅喜荷都跟着,刚穿过院子边上的走廊,就碰上从另一边走过来的洪浩安,“娘子,天这般冷,你怎不穿上大麾,冷着了咋办?”
说着,就解下身上的大麾披到蒲黄的身上。
“还成,你怎过来了?”
“刚东竹跟我说,小厨房这闹起来了,君大娘被打了,我过来看看。”
“刚瑄姑娘还在我屋里做着,远远地就听得一阵吵闹声,丢了你的面子,这群刁仆也真是敢,可得好好惩治一番。”蒲黄知道君大娘肯定不会吃亏的,虽说她什么都不说,但肯定有自保的法子。
洪浩安看了蒲黄身后的几个丫鬟一眼,视线没有多作停留,他是没心留在薛府没错,但不代表这些人可以欺负他的人,尤其还打扰到了蒲黄,这下雪天,路面可不好走,要是有个万一,谁都赔不起。
厨房是放在后院,有一眼水井,才出门,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扑面而来,走在前头的洪浩安伸脚一踹,将东西踹飞,原来是一个箩筐,而这不大的院子里,一堆婆子丫头正挤挤攘攘的,吵闹不已,也不知在做什么。
“你们在做什么?都给我住手!”洪浩安不敢想,如果自己没过来的话,刚才那个箩筐不就砸到蒲黄了,虽说她的能力不差,但那是以前,现在身子沉了,做什么都伸展不开。
一瞬间,所有的人安静下来,垂首顺手,一排排站着,看着似在认错,但蒲黄知道,这些人不过是在做样子,等他们离开后,又会闹一场。
蒲黄看向独立出来的君大娘她的衣服和头发有些乱,身上倒是没见什么明显的伤痕,不由松了口气,“大娘,你没事吧?”
“无事,这大冷的天,你怎跑来,这事我能解决。”君大娘顺了下衣服的褶子,淡淡地说道,不喜不怒。
“大娘,你给我详细说说,这是怎回事,都快正午了,还吵吵闹闹的,竟然打了起来,肚子都不饿了是不是?”洪浩安眯着眼,朝君大娘点头,这里要说谁可信,从春城跟过来的君大娘绝对是。
君大娘刚将事情的过程说了个大概,就是那两个婆子,硬是要将君大娘赶出厨房,什么都不让碰,君大娘不肯,她们先是辱骂,而后见没用,就动手起来,君大娘自然是还手,随后就变成了大混战,其他人都帮着对付起君大娘来。
君大娘的话刚说完,那些婆子丫鬟就七嘴八舌地开口为自己辩解,反正使劲往君大娘身上泼脏水,顺便洗白自己,再说些恭维的话,反正听着就挺膈应人的。
“君大娘,将始作俑者指出来,东竹,去将人给绑了,帮凶没人打五大板子,主谋打十五大板子,在这边做事,就给我乖乖听话,否则哪里来的回哪里去。”洪浩安冷冷地说道,这些人,都是眼生的,可见是早上跟喜梅过来的那批人,黄氏送来的吗,还真是闹心啊,如果这是故意的,引蒲黄过来,再弄个什么意外摔倒流产什么的。
人一旦往某个方向想,那是刹不住的,虽说很多时候是吓自己,但也不是没作用,洪浩安亲自动手,黄氏那边肯定得了信,她本来就迫切地想取得洪浩安的认可,只可惜,她完全不知道洪浩安不像薛老爷和薛老爷子,对于这宅院的争斗什么的不闻不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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