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黄抬了下手,示意君大娘自己没事,看来薛家的事情,在这些大户人家中,都不是什么大秘密啊!
说真的,如果自己现在冲出去,唱一出千里寻夫的戏码,那是不是热闹许多呢?
当然,这只是想想而已,蒲黄还没打算让人把自己当猴子看,看着隔壁这些人说话似乎不怎样,但在正经事上,肯定不是她一个没什么经历的妇人能懂的。
从来,蒲黄都不觉得自己的前世,让她在这一世产生优越感的,能算得上的也唯有精神力了,其他的,她自觉自己并不比这些“古人”厉害到哪里去。
“大娘,你看人比较准,你觉得,这薛老爷子如何?”
“不如何。”君大娘淡淡地说着,显然对这薛老爷子并不怎么看得上,卢清给的资料,蒲黄也大略给她说过了,说实话,对于薛家这样的人家,她还不怎么看得上,不过是个没底蕴的暴发户罢了。
要是蒲黄知道君大娘如此想的话,说不定就将所有事情交给君大娘拿主意了,只可惜的是,君大娘就是那种你不问我就不说,也不主动给意见的人。
“看来是人老了。”蒲黄低声说道,“听说黄家在办过一场赏梅会后,又要宴请宾客,你说我跟去见识见识如何?”
君大娘看着镇定自若的蒲黄,似乎不为薛老爷子的话而生气,也没有像她想的那样直接上薛府叫门去,做事是迂回了点,不过对于她的出身来说,是真的难得了。
“可行。”君大娘的话依然很少,蒲黄也不甚在意,又要麻烦卢清了,看来卢家的人情欠得真是不小,或许让洪浩安再折腾点东西弄给卢源?
写信这事,君大娘的遣词用句可比自己厉害多了,字迹也漂亮,蒲黄很乐意将这事给交出去,“说真的,大娘,我瞧着你不是个简单的,等回了春城,我向知府大人推荐你去当学堂作女夫子如何?”
她怀上这一胎,可没那么多精力再放到别的上,因着孩子大点,要教育要启蒙什么的,原本答应的事,只怕要推掉了。
君大娘淡定地让鲁山送信去,也不受宠若惊什么的,福了下|身说道:“多谢夫人青眼。”
蒲黄就是喜欢君大娘这幅无论悲喜都如此淡定的态度,淡笑道:“大娘,我知您对这些大户人家的事和规矩都了解,您给我说说罢,虽说是去见世面的,总不能丢了面子不是?”
君大娘看了蒲黄一眼,没有多说什么,算是默认了,此后的两天里,还真是很细致而系统地讲述了各种规矩,且因着这只是商家媳妇姑娘的聚会,不像是那种官小姐官媳妇的,要松了不少。
卢清给安排的是卢家的旁支媳妇,一直从商,故也收到了帖子,蒲黄的衣饰说不上多好,而人家也早早地送了新的过来,蒲黄也没拒绝,毕竟她跟着去,脸上贴着的是卢家的脸面。
卢家几个媳妇对蒲黄的态度倒是不错,倒是两个姑娘眼底有些不屑,但掩饰得好,要不是蒲黄敏锐,也是看不出的。下轿进了黄府大门,果真是金碧辉煌,金光闪闪的,室内是磨得光滑的大理石地板,桌椅是名贵的红木楠木等做的,就是托盘瓷器,也是样样上好。
蒲黄主要由卢家的一个媳妇金氏带着,见人就笑着介绍蒲黄,称是南方来的远方亲戚,跟来凑凑热闹的。因着明白蒲黄的目标是薛家,金氏一路走一路打招呼,在薛家旁坐了下来,吃茶果看戏,兼八卦谈热闹,叽叽喳喳地跟麻雀差不多。
黄氏定是不可能来的,薛瑄带着两个双胞胎妹妹过来,淡淡地坐在椅子上,而薛瑜也是如此,倒是薛瑗,早跟几个交好的小姐妹跑去远处的亭子上玩了。
“瑄姑娘这是怎了,闷闷不乐的?”金氏笑着说道,看着与薛瑄挺熟的。
“金姐姐何必取笑我呢,如今你嫁了个好人家,就不容许妹妹我羡慕羡慕?”薛瑄有些懒洋洋地说着,眼角的余光看到一旁的蒲黄,一眼就看出她不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是姑娘缘分未到,只怕比我更好。”金氏捏着帕子笑着说道,拉着蒲黄的手介绍道:“对了,这是我那远方表姐,来做客,老太太让我带着来瞧瞧热闹。”
“还真是够远的。”薛瑄淡淡的说着。
金氏听出她话里的暗指,也不恼,她是明白蒲黄身份的,只在心底暗笑,等她知了蒲黄的真实身份,不知是什感受。
“这位姐姐是不习惯京城的天气罢,是从南边来的?要不让丫鬟再拿个暖炉来?”薛瑜看不出蒲黄已经怀孕,见她穿得那么胖,只以为怕冷。
“多谢小姐关心,是从南方来的,这雪真是稀罕。”蒲黄微微低着头,话里略带惬意,实际上她精神力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两个“小姑子”,看来,薛瑄更不好相处啊,不过薛瑜看着年纪小,倒很让人欢喜。
“南方?”薛瑄似乎起了点兴致,“南方哪的?”
“泉城。”
“哦,海运的港口,倒是热闹。”
“姐姐那靠海吗?我还以为姐姐是春城来的,要不就可以问问那腌鸭蛋了,据说买的人很多,京城都很难买到呢。”薛瑜看似不在意地问道。
“这个不知呢,我在家少出门。”
金氏假装专心看戏,实际上耳朵竖得高高的,听着旁边的人的谈话,尤其是蒲黄的话,她的眼皮直跳,说谎都不带打草稿的,说真的,如果不是自己了解,也会被这么骗过去。
她不由有些好奇了,以蒲黄的能力,顺利进入薛府是肯定的,到时与这小姑的掐架,想必有热闹瞧了。
在一个聚会上,自然不可能从头到尾都跟一两个人谈话的,未婚姑娘的也分年龄段的,而小媳妇也是作堆的,金氏想到蒲黄以后的身份,也带着她到处转着,私下介绍着,以后这些可是要经常见的,记住没坏处的。
参加了一个这个宴会下来,蒲黄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笑僵了,回去后,君大娘给她揉着双腿,感叹这有钱人家的小姐媳妇不好当,光做这无聊的事了,真是浪费光阴。
转眼,一月就要到底了,那三只鹦鹉只学会了简单的次,跟着红芍喊娘喊爹的,着实让人无语,不过据鲁山的了解,说是这三只鹦鹉很聪明,再训练个时候,可以卖个不低的价钱了。
“鲁山,在太白楼定个位,以这鹦鹉邀薛老爷子过来罢。”蒲黄这是打算摊牌了,弯弯的周岁生日啊,怎么都要坑上一笔,大老远地跑来,多辛苦啊!
既然要摊牌,自是由薛老爷子带回去,一家之主,那些奴仆的胆子再大也要稍微顾忌着点。
“夫人,薛老爷子同意了。”
“大娘,你说,见到薛老爷子,是要示弱求同情呢,还是爽朗点,抑或者凶狠点?”蒲黄笑眯眯地看着君大娘,就像是在说今天吃什么异样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么的惊骇世俗,还没进门呢,就想着给祖父一个下马威。
君大娘的眼角抽了下,蒲黄这一定是在逗自己是吧,是吧。
“夫人,您什话都不用说,弯弯足够。”富人总是喜欢办宴会什么的,夫人小姐能做的事多了,男人也就在外头喝喝酒溜溜鸟,又没官职在身,能炫的也就是稀罕珍贵物,次数多了也无聊了。
蒲黄敛眉轻笑,没有说什么,她精神力五级了,给薛老爷子下个精神暗示就行了,哪里会去做那无聊费力的事情。
薛老爷子从昨日回来到今早起床,心情一直很好,因着昨日有人说有两只聪明的八哥,才学说话不到半个月,就能吐简单的字了,这可有得炫耀了,两只呢。
他最近玩八哥是总所皆知的事情,也不觉得那小厮会骗自己,而且是在太白楼呢,那消费可不低。
有些无聊地在包厢里等着,薛老爷子只觉得时间走得太慢,当外头传来小二的声音:“夫人,这边,您请慢走!”一心沉浸在将要得手的好物中,完全忽视了那声夫人。
薛老爷子看着面前陌生的妇人,但是妇人身后的那个小厮他认识,是昨日的那个,而他手中的笼子中确实有两只八哥,毛发颜色的确不够鲜艳,但也有光泽。
“这位是?”薛老爷子有些疑惑,心里也警惕起来,这不是要借八哥来坑自己吧?
“薛老爷子,这位是我们夫人,夫家姓洪,从南边春城来。”鲁山快速地给蒲黄拉开椅子,然后笑着介绍道,又将鸟笼放在桌上,“小七,小八,叫人。”
“老爷子,老爷子!”
两只八哥在笼子里跳着,一声一声地叫着。
薛老爷子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这话说得可真清晰,一点都不像才开口不久的。看了会,他就将注意力放在对面的人身上,从春城来的,夫家姓洪,还作妇人打扮,他心里咯噔下,难道是?
再看身后站着的抱着个婴孩的丫鬟,视线不由得火热了起来,若是真的,那是他重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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