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在院子里,将外头的对话都听得一清二楚,在洪浩安这住下来后,她就找冯晓蝶将附近的人家给了解得七七八八的了,出去的话,也会碰上,不过都没怎么交流,顶多是点个头而已。
那沐水她还是很清楚的,属于那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人,对于邻居,不欺侮对方,也不会特意巴结,反正就是随意,与冯晓蝶能说上话,为人比较直,说话直戳中对方的软肋。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许氏不由勾了下唇角,像刘家妇这样的妇人,她可是见多了,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喜欢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但是要整治也容易。
虽说没见过江小霞本人,光听洪浩安和蒲黄的描述,许氏就给她打上了一个“贱人”的标签,这种人,似乎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也有的手段很厉害,能扭转旁人的看法,转变成对自己有利的趋势。
要对付,还是不容易的,对方不要脸,总不能跟这对方比下限,但要是自己态度强硬了,就变成了自家在欺负对方,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个更能装地来治她。
许氏对付人从来不心软,因为留着祸害,最后害的还不是自己,瞧瞧洪家二爷家,现在都变成什么模样了,这就是家里有惹是生非的妇人引起的。
“干娘,这要怎么对付?”洪浩安有些犯愁,如果是男人的话,那倒是好办得很,但是这种黄花姑娘,又是一副柔弱相,天生就占了优势,容易得到那什么都不清楚的人的同情,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自己,光是想想那场景,就憋屈得不行。
“你过来,我跟你说。”许氏有些满意地看着洪浩安,他长得不像洪家二爷也不像他的亲娘,也不知是像谁,在吴氏那样的人手中还没长歪,已经是很大的奇迹了。
洪浩安或许在走镖等查看环境的方面比较厉害,但是真要比阴谋轨迹什么的,他绝对是无法胜任的,但是这些东西谁都不是天生会的,也是要学习的。学会了病不是说要将这些用在旁人身上,而是在面对类似的问题时,有法子解决。
既然对方能弄得自己百口莫辩,那么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最好不过了。
蒲黄并没有去探听虚实跟洪浩安说了什么,因为根本就没这必要,到最后,洪浩安自己还会跟自己说的,作甚去做偷听这种事情,尤其是家人的情况下。
想着,蒲黄拿出一本租来的话本,翻开一页正准备看,却突然觉得肚子一痛,她低下头,看着略有些大的肚子,她这是有胎动了?有些疼痛,不过这是可以忍受的,但这感觉,真的很特殊,她说不出,伸手在肚子上摩挲着,突然又感觉到一下凸起,还未熟悉的痛感传来,她愣了下,刚才是真的,不是她的幻觉呢。
与许氏交谈完,洪浩安也想了不少,他一直以为,阴谋诡计什么的只出现在政事、大商人身上,他从来没想过,原来的小小的村子里,心计之类的也是随时存在的。
推开门,洪浩安就见到蒲黄伸手摸着肚子,脸上的神情有些奇怪,连自己进门了都没察觉,不会是发生什么事了吧?将脑中的其他想法抛开,洪浩安冲上去,抓住蒲黄的手,焦急地喊道:“娘子,怎了,是不是肚子痛了,我这就去喊皇甫大夫。”
说着,就要往外冲。
蒲黄反手一个用力将洪浩安拉住,“我没事,就是刚才孩子踢了我一下。”
洪浩安呆了好一会,不确定地问道:“娘子,你说真的?”他慢慢地蹲下身子,厚实而温暖的大手隔着衣服在她的腹部抚摸着,“现在他还踢吗?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洪浩安那傻傻的表情很快娱乐了蒲黄,她笑了笑,“谁知道呢,要不你等等,说不定等会他就踢了。”
“是吗?那我手就不放开了。”洪浩安嘿嘿傻笑着,两只手齐上阵,慢慢地摸着,带着期待的心**着。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洪浩安感觉自己的手心里一个凸起,他惊喜地抬起头,对蒲黄说道,有些语无伦次的:“娘子,他,他这是在跟我打招呼吗?”
蒲黄笑了笑,“也许,你起来吧,蹲着腿不酸吗?”
这么一说,洪浩安觉得自己的双腿发麻得有些疼痛,他起身踢了踢脚,又眼含期待地看着蒲黄:“娘子,你快到床上躺好,我去喊皇甫大夫过来。”
许氏听到这个消息,也高兴,这意味着孕期进入另一个阶段了,“快点,你去找皇甫大夫,我去做点好吃的。”
洪浩安应了两声,出了院门,奔出巷子,就喊了一辆马车,直往皇甫一心住的地方去,他又租了间屋子,每日高兴了就看病,不高兴了就关门,才不管那些被疾病缠身的病人,都赶去其他大夫那了。
“瞧你那傻样,不过是有胎动了,有必要激动成这样?”皇甫一心鄙视地说道,不过还是吩咐着小徒弟收拾药箱,准备跟着走一趟,“对了,听说前几日你们被人追着叫姐姐姐夫,却不理那姑娘,现在大家都说你们是那没良心的,不认亲妹什么的,你说说看,我挺好奇的?”
“没想到你也这么八卦。”洪浩安白了皇甫一心一眼,也不多加解释:“脑子进水的人,理她作甚。”
“哎,日子无聊嘛。”
“无聊?那么多的病人嗷嗷叫着等着你,你还无聊?”
“这能一样嘛,看病可是个体力活,你以为很轻松啊,做多了当然烦了,但是八卦就不同了,那可是听故事啊!”
“想听故事,还不如去茶楼听那说书先生讲的,声音抑扬顿挫,情节高低起伏,可精彩了。”果然神医的世界普通人不懂。
“真是无趣的家伙,我去看看,差不多可以脉出男女了,说说看,你想要女儿还是儿子?”皇甫一心有些好奇地问道。
洪浩安一点都不觉得提早知道孩子的性别是好事,“等我娘子生了不就知道了,作甚提早知道?”
“不识好人心的家伙,你知道有多少人等着我给她们脉出肚子里的娃是男是女吗?”
洪浩安转过头,看着皇甫一心:“你确定你不是早就知道是男是女了?听说厉害的大夫两三个月就能知道了,难道你没有真材实料?”
皇甫一心被堵了一句,有些郁闷地转过头,真是无趣的家伙,他当然知道厉害的人两三个月就能诊出来,但是这并不是什么好事,这实话流产的话,可是比较容易的,调理也不那么难,所以有医德的人,都不会如此做,那流掉的可是一条条人命呢!
而在另一边,洪浩安奔出了巷子后,刘家妇的家拉开了一条不小的缝隙,江小霞正盯着洪浩安消失的方向,眼睛里的委屈一览无遗。就在那不长的谈话中,刘家妇就将江小霞的心思给猜个七七八八的了,喜欢八卦的人脑补能力都不错,察言观色也厉害,很快就得了江小霞的心,被对方当做了可信的婶子来着。
但是刘家妇岂会那么好心,其实她是想看热闹来着,这当然是要闹得越大越好,这才好看嘛!
“傻丫头,不用盯着了,人都不见了。我说你可真笨,怎就冒失地冲到他们面前去,抓男人嘛,就要先抓住他的胃,单独见面的机会很多的,你还真是笨!”刘家妇点了下江小霞的额头,给出谋划策。
当然,江小霞的计划只是接近蒲黄再接近洪浩安,再不拆散对方的情况下,自己上位,还能获得个不错的名声什么的,但是刘家妇就不同了,她就是要洪浩安与蒲黄闹得不可开交,一拍两散,然后三个人斗做一团,那才叫精彩!说不定就此发展下去,还会有抢孩子什么的戏码出现,这热闹,一看可是能看好几年呢。
皇甫一心给蒲黄把完脉,点了点头,“母子都很好,不过最近火气有点大,我说些蔬果,吃个两天就成了。”
许氏一听,忙问道:“浩安媳妇,你这是怎了,不会是被那贱人给气的吧,我跟你说,别把对方放在心上,干娘帮你想法子给解决了,你好好地养胎啊!”
蒲黄其实不想说,她这火气还真不是闷出来的,暗地里她偷着吃了不少的鸡爪,对于鸡爪的减少,许氏并不是很清楚,只以为洪浩安也跟着吃了,完全就没想到这一茬。
“干娘,我没事,您别担心。”蒲黄心里还真有些奇怪,洪浩安与许氏商量的什么法子呢?
许氏只认为蒲黄不想让自己担心,她笑着点点头,要不要在这之前先给江小霞的父母弄点事呢,省得来这边晃,看不见,但听声音也心烦。
蒲黄现在就是个宝贝,就算皇甫一心说了没什么问题,许氏和洪浩安仍担心着,两人又商量着要做什么了,反正,让蒲黄保持心情愉快才是最重要的。
“干娘,您放心,我这就请人去查找,说不定过两日就有消息了。”洪浩安板着脸说道,许氏可是跟自己列举了那江小霞可能做的各种事,大多是对蒲黄不利的,就算只是可能,他也不能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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