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黄努力地回想在碧湖县的时候得到的那些零碎的消息,一点一点地加起来,结合卢源以及小喜的话,他们却没说清楚,唯一可以得知的是,这个人背后的势力很大,而且心狠手辣。
然后,蒲黄又想起一件事,那就是秦老拜托她的事情,那就是帮忙打听一个叫武总的人,是京城那边来的,回来春城后,一直都没想起来过。看来,这段时间洪浩安要比较忙了,请人帮忙打听消息什么的,请人吃饭是不可避免的。
一直到快吃晚饭的时候,洪浩安才和秦之风一块回来,他的神情看起来跟平时没差,但蒲黄觉得他有烦心事。
睡觉前,两夫妻照例说些话,或讨论事情或者谈些有的没的,“娘子,我打算明日就将小莲小风送回去。”
“真有事情发生?那也好,我们也无法保证他们在这边的安全。”蒲黄想想觉得这样比较安全,毕竟秦之莲是个大姑娘了,这个年纪正是关键的时候,不能有一点的闪失。
“我明早就去找船,娘子,你带他们买些东西,到时我也跟着走,就你一个人在家,会害怕吗?”洪浩安翻了个身,看着蒲黄,有些担心,今日李管事的事情他找就传遍了,也是从魏捕快那得了点消息,所以他才决定将秦之莲秦之风两姐弟给送回去,顺道去看看卢源,跟他说一下这边的事情。
“怕什么,有谁敢惹我,我一脚踹扁他。”蒲黄笑着说道,倒不觉得自己会发生什么事情,“你要送他们回去,跟小风提过了?”
“嗯,说了,他也是同意的。”洪浩安抓住蒲黄的手,拿到面前一根一根地玩着,“娘子,虽说你力气大,但我还是不放心你。”
“现在卤味店的事情交给了别人,腌鸭蛋也才做好,我暂时没什么事情,跟人的接触也不多,除了买菜,你觉得菜市场能碰到什么事情?所以,别操心了,早点睡,等你从碧湖县回来,我有事让你帮着查下。”
“好。”洪浩安低低应了一声,吹熄了蜡烛,呼吸渐渐均匀起来。
吃过了早饭,蒲黄就领着两姐弟去买东西,一些春城有的特产,或外来的东西,零零碎碎地花了不少的银子,然后又去佑善堂跟那些孩子告别,少不得要落几滴眼泪。
吃过午饭,蒲黄将洪浩安三人给送上船,看着他们离开,这才离开码头,先去冯晓蝶家看看那地窖,补了下精神力锁,这才慢慢地走回家去。
一个人在家里,蒲黄也习惯了,但是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却觉得有哪里不对,翻来覆去好久才睡着,第二日醒来,她人都有些迷迷糊糊的,屋子里很安静,空气中没有食物的味道,果然是习惯有洪浩安在身边了吗?
起床梳洗,做饭吃饭,蒲黄一时不知道要做什么,拿了算鞋底纳着,半个失神都没下几针,有种心浮气躁的感觉。
“蒲妹子,你在吗?”就在蒲黄发呆的时候,李嫂子敲门了,她的眼睛还有些红肿,脸上还带点水汽,可见刚刚洗过脸。
“我在,李嫂子,有事吗?”蒲黄放下鞋底,开了门。
“蒲妹子,你能帮我熬点药吗,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蒲黄点点头,“当然可以,李嫂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把门锁好,这个药要人一直守着,有两味要后下,我走不开,只能麻烦你了。”李嫂子点了下头,叮嘱道。
“没事,反正这两日我也没事做。”
李嫂子的这栋宅子比蒲黄租的大了快两倍,院子里放着个小炉子,旁边还放着些劈得细细的干木材,见李嫂子端着碗米汤进了屋里,蒲黄没有多问,搬了把凳子就开始熬药,这事她已经做得很熟练了。
等李嫂子照顾着李管事把药喝下,人睡着了,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她搬了把椅子坐到蒲黄旁边,“真是无妄之灾,平白无故地整出这事来,差点就没了命,真是该死!”
“李嫂子,这是怎么回事?”蒲黄听着李嫂子这话,没有条理,听得迷迷糊糊的。
“相公他不是在车行里做事吗,但是昨日,也不知打哪来的人,愣是要车行将所有的车夫将马车给集中起来,要弄什么比赛,相公就多说了一句,就让对方给打得差点没命。”李嫂子说到后来,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蒲妹子,你是不知道,今年我去给他求了签,说是有血光之灾,这次他就是要陪我去**的,却出了这事。”
“李嫂子,别哭了,李管事会有后福的,你那么诚心地为他祈祷了。”不会安慰人的蒲黄当然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
“现在也只能这么想了,我只愿他早日好起来。”李嫂子擦了擦眼泪,“那该死的纨绔是哪里来的,竟做些害人的事情,真是该死,我诅咒他没得好下场。”
“一定会的,李嫂子你可要照顾好自己,你要是倒下了,谁来照顾李管事呢?”蒲黄拍了拍李嫂子的背部,想了想问道:“李嫂子知道那人是谁吗?知府可是在春城的,那人就不怕吗?”
“知府,得了,那就是个昏官,那个该死的混蛋就是从知府宅子里出来的。”李嫂子扭着衣角,恨恨地说道,“县太爷倒是个好人,但是有知府压着,他又能如何?”
“这人是不是很厉害,连知府都管不了他?”
“这个谁知道呢,以前知府的少爷强抢民女,刚好碰上钦差,就告上去,可是那些狼心狗肺的竟然反诬告那可怜的姑娘主动勾引那知府少爷,最后那姑娘自尽,钦差大人没有足够证据,也就警告了知府一番,没作任何处罚。”
“所以那知府少爷没再犯过事?”蒲黄觉得有些奇怪。
李嫂子想了想,“没有,听说娶了媳妇,就搬去京城了,这不,城里清净了许多。”
“你们很确定那人不是知府的儿子?”
“当然,那人的身边还跟着知府身边最看重的幕僚,对那幕僚颐指气使的,身份一定更高。”
从李嫂子口中得了这些消息,蒲黄若有所思,其实昨天晚上也可以问洪浩安的,她知道只要她问他就会说,不过见他那么烦恼,就没开口了。记得在碧湖县的时候,她问过小喜知不知道吴氏母女是怎么死的,她用很惊恐地表情跟自己说是京城里的某个人,喜欢玩母女的变态。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能够玩弄良家妇女,却又不被处罚,只是远远地被弄到春城,那就说明这人的背景一定很强大,不是天家的人,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左右两个丞相了,到底属于哪一个呢?
不管是这三个身份中的哪一个,这陈知府定是其手下,而且是心腹之类的,也许知府家少爷去京城的事情也有猫腻。这样一层层推测下来,还是很清楚的,那么刘老爷是陈知府的人,主要是为知府做什么事情呢?
还有卢源的身份,他说被派去碧湖县,受人监视,不敢犯错,那么刘老爷盯着又找麻烦,然后陈知府这边搜集所谓的证据或者上报什么的,也说得过去了。
记得洪浩安说过,当年遇到让他双腿瘫痪的那次抢劫,被证实不是一场简单的抢劫,他们保的镖也不是普通的钱财,到底是什么东西,却是无法确定。
揉了揉额头,蒲黄觉得有些头痛,觉得幕后的那个人很厉害,看起来顺着陈知府这条线摸上去很容易抓到,但到头了才发现绳子末端什么都没有。算了,反正她又不是捕快,要抓犯人,思考这些事情太伤脑筋了。
从李嫂子家离开,蒲黄回去做了饭,吃完,就继续发呆了,以前她都是做什么呢,没有事情要忙的时候,似乎总能找到事情做,而现在,看什么什么都不想动,这种状态是怎么一回事?
很无聊的蒲黄,就将被子床单蚊帐都拆了,洗后,用精神力脱水,晾上去后,她又去清衣柜,以前洪浩安被她撕坏掉的衣服可不少,一直都没修补,干脆趁着这段时间,好好地做一做。
丘寡妇也教过她不少的绣花技巧还有一些简单的花样,就拿这些来练手好了。
出门买了绣花线,回来后,蒲黄就关在屋里绣花补衣服,出去也就是买菜和帮李嫂子熬药,一直都在小范围内活动。
只不过,洪浩安回来的时间,比她想的还要晚,原本七天多八天的时间,他一直到第十天的下午才到。
“娘子,我回来了。”洪浩安将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到院子的地上,一把抱住走在他前面的蒲黄,将头埋入她的脖子之间,“娘子,我好想你。”
蒲黄咧了下嘴角,想笑,又绷住了,“回来了就成,我烧水去,看你一身的水腥味。”
“好,还要吃娘子做的面条。”洪浩安点着头,将地上的东西给放到屋里去,“才十天的时间,我都感觉我好几个月没看到你了,以后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再也不单独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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