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小了,怎么会不懂得?我只知道,堂嫂是很好的人,也从不在背后说人坏话,堂哥都被说一辈子站不起来了,才一年而已,他就能跑能跳了,这不是堂嫂的功劳是谁的?”洪文琳看得清楚,她实在无法理解那些抹黑蒲黄的人怎么就说得出那些颠倒黑白的话,难不成跟自家无关就可以乱说了吗?
“文琳,你坐下来,别转来转去的,看得我头痛。”关氏揉着头,她心里也清楚,但是人活着,要脸面是正常的,尤其是在这村子里,否则一不小心就会被人给踩头上去了。
“爹,堂嫂是你买回来的,里正五叔公他们都看过的,也说为人不错,怎现在都推了以前的话?而且二叔二婶他们完全是自作自受,跟堂嫂一丁点关系都没有,那些人没脑子,非把这罪名往堂嫂头上套,也不知道存了什心思?”洪文琳说起话来,也是饶不了人,嘴利得很。
“文琳,少胡说,那些长辈岂是你能编排的,回你屋子去,好好跟你二嫂学学规矩,没得这般没大没小。”洪家大爷虎着脸说道。
洪文琳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洪家大爷,正要说什么,却被秦婉拉住了手,“文琳,跟二嫂回屋了,相信爹和娘有主意的。”
待只剩下两个人,关氏不由叹了口气,有些愁眉苦脸的,“这村子里怎突然起了流言,还说得一板一眼的,要不是咱们对浩安和浩安媳妇熟知,还真会信了过去。”
洪家大爷有些烦躁,拿了烟斗,点燃了却不吸,“浩安媳妇是我买回来的,现在村子里都说我是罪魁祸首,也排斥着我,好像我现在就霉运缠身的模样。族里也找我说话了,要求我出面和浩安说,让他将他媳妇给休了。”
关氏一听,眉头一皱,“不行,这事没得做,你想让浩安怨恨你一辈子吗?等浩正回来,知道了这些,还不得跟你生分了,再想想,总有办法解决的。”洪浩正虽说很少在家,但是对于洪浩安,他的感情是很特别的,若是让他知道自家在这些事中当了推手,还不得闹翻。
“你还记得县太爷不,他跟浩正还算熟识,若是请他来说一说二弟妹她们的死因,完全是被人陷害的,跟浩安媳妇无关,你觉得成不?”想来想去,关氏就想到了卢县令,跟浩正还算熟识,请他帮忙一下,应当不会拒绝吧,村子里那些没见识的,县太爷开口了,还会不信?
洪家大爷摇摇头,“不行,县太爷为了这事来澄清,反而会让人更恐慌,甚至会说我们贿赂了县太爷从而影响县太爷的名声。”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看就让他们两口子去县城里躲避段时间,怎么都比在村子里好,他们要是继续待下去,我还真怕那些疯子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关氏烦躁了,怎么都不行,那就离开村子呗,当事人不在,看村里那心思阴暗的还有什话说。
“这也是最好的法子了,但是我们俩谁都不能去,现在盯着我们的人多着呢,哼,都是些眼皮浅的家伙,等浩行中了进士,看他们还嚣张到哪去!”洪家大爷放下烟斗,心里很是不爽,家里出了个举人,怎么说都要给自己几分面子,尤其是蒲黄还是自己买回来的,不看僧面看佛面。没想到,胆子小的人那么多,是做了什亏心事吗?不自作孽老天还会收了他不成。
“这个没事,我有办法。”而关氏的办法,就是深更半夜,大部分人都在睡觉的时候,悄悄地摸到蒲黄他们家去,叫醒了他们。
蒲黄警觉,关氏碰到了门的瞬间就惊醒过来,听到她的呼唤,就将身旁的洪浩安叫醒。
“大伯母,这么晚了,您怎过来了?”洪浩安揉了揉眼睛,请关氏在厅里坐下。
蒲黄正准备去烧水,却让关氏给叫住,“浩安媳妇,别忙,你们坐下来,我有事跟你们说。”
“大伯母,什么事?”有什么事需要大半夜来敲门的。
“这几日的村里的流言是愈演愈烈,族里也找了浩安,这我不说,你们也都知道了,找你们,也是想让你们出去避避风头,等这事过了再回来。事实如何,明眼人都很清楚,你们这两日小心点,准备好东西,就离开了,你们放心,你们不在,屋子和田地我们会给你们看着,不让人动。”关氏急急忙忙地说着,就掏出一块手帕,摊开,是五张十两的银票以及几分银子。
“我也没多少银子,这些给你们,走得越远越好,我知道你们脑子灵活,做点小生意,稳定了就给我们报平安。”关氏说着就要将帕子塞到洪浩安的手中。
两人本来就不缺银子,当然不会接受,“大伯母,您不说,我们本来也是要走的,银子我们有,这些您就收着罢。”
“就是,大伯母,您也不用担心我们,相公早年也是在外头走南闯北的,不会有事的。”蒲黄也笑着说道,不过她想打听下,看关氏知不知道这里头到底是谁在推动,目的是什么?
“大伯母,您在村子里人缘好,您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针对我吗?”微眯着眼睛,关氏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
关氏嘴角扯了抹冷笑,“还能有什,都是些贪生怕死的偏听偏信的老家伙,脑子都被驴踢了,想都不会想。浩安媳妇,你不用想太多,当初我们承认了你,就不会自打嘴巴。”
真的是这么简单吗?蒲黄想想,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不过她暂时还不知道。
送走关氏,蒲黄和洪浩安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有点五味陈杂吧,这流言还真是厉害,连亲伯母都不敢明目张胆地过来,挑半夜这种时间,让人无语极了。
好在蒲黄不是那种很恋家的地方,只不过这房子刚建好,有点可惜罢了,原本制定好的规划,也被迫停止,临时改变,真希望能买到理想中的庄子,到时候村子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了。
第二日,王氏家里的事情做好后,就过来蒲黄这边,除了看房子,就是鸡鸭以及两条狗的问题。因不知道什时候回来,所以蒲黄跟王氏商量了,鸡鸭就折价算给她,两只狗她免费帮忙养着,菜地的话,王氏她们要是种得过来,他们协商下分一分就成了。
反正地契房契都捏在自己手里,就算从族谱肖名,里正也不敢将这地给收回去。
库房里的东西有不少,去年摘的栗子,柿子饼之类的,还剩了点,蒲黄也不想卖钱,直接分一分,给三家送去,床铺被褥还好说,晒一晒收起来,衣服就带走,数一数,还真没多少东西。
收拾东西的时候,蒲黄就看到从小喜那带回来的簪花,后来因为吴氏母女的事,就一直忘记了,数一数,好多只呢,挑了几款适合王氏焦氏她们的,就出去了。
因着秦之莲年纪比较小,正是爱娇爱俏的年纪,蒲黄就多留了会,跟丘寡妇母女谈话,无非是一些美容养颜妆容发饰的问题。正说得高兴呢,就听得王氏在喊丘寡妇,语气里很是焦急。
王氏一看蒲黄和丘寡妇,心也稍稍定了下,“快,快,我刚看到秀才娘子摔了,只怕要早产,你们快去叫王婆子过来,还有陈秀才,我去烧热水。”
蒲黄心里也惊,与丘寡妇对视了一眼,“婶子,你有经验留下来帮忙罢,我去喊人。”这种时候,她是万分不愿意在村子里跑的,但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其余的就先不管了。
蒲黄当即拔腿就跑,路上,有人见了也是纷纷避开,嘴里低声骂着倒霉丧气什么的,却不敢直接与她面对,就怕被她一脚踹地上去了,当初那一串野猪可是很让人印象深刻的。
王婆子是村子里的产婆,节省技术很好,虽然她年纪已经挺大的了,但腿脚利索,现在正培养她的儿媳接班。好在她家不会特别远,过了桥头往左边拐第三家就是。
见到蒲黄,王婆子的儿媳妇愣了下,神色有些怪,倒是王婆子对蒲黄的态度没变,就当她是一个普通人似的,“你说秀才娘子要早产?不对啊,按时间来说,怎么说都有半个月的时间,这下有点麻烦了。”
嘴里嘀咕着,王婆子却唤着儿媳妇去准备东西,然后,她看向蒲黄,一双略有些浑浊的眼睛,此刻却闪耀着特别的光芒,“我预感秀才娘子难熬过去,得去县城里找个厉害的大夫过来,你看是亲自跑一趟还是让人去,看你了。”
蒲黄嘴一抽,她当然不会亲自跑一趟,虽说前世学医是半吊子,但是现在她的精神力,怎么说在关键时刻都能给焦氏止血什么的,反正不能走。现在不是农忙时节,村口的大树下经常会聚集了一些人,老老少少都有。
蒲黄走过去,原本的欢笑声一下子消失,都警惕地盯着她看。
扯了下嘴角,“五百文钱,车费我出,你们跑趟县城,去善民医馆请位大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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