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她怎么了?”白羽然看了一眼沐芷汐,问道。
东方逸闻言把沐芷汐往自己怀里紧了紧,说道:“她被魔鹫宫人所害,中了蚀心蛊毒,需要用寒玉床才能压制她身上的蛊虫发作。”
“魔鹫宫?”白羽然闻言有些迷惑,她从小生活在雪域,对外面的世界知之甚少,所知道的外面的信息全都来自于爷爷,因此现在是第一次听说魔鹫宫的。
年源兮脸上有些惊讶,他听师父说起过魔鹫宫这个邪恶的组织,不过听说魔鹫宫已经在一百多年前就被剿灭了,因此师父也只是寥寥数语带过而已,他对魔鹫宫的了解也仅仅是知道它的名字和性质而已。
然而木屋里的人听到“魔鹫宫”三个字,却是惊了一惊,“魔鹫宫又重新在江湖上出现了?”
话音落下,木屋的门已经“吱呀”一声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一位白须白发的老人。
老人看起来年有六七十岁了,不但头发全白了,下巴的胡须和眉毛也早已花白,长长地垂下来,不过看起来面色却并不显得苍老,深陷的眼窝中嵌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通透锐利,像是能看穿世间的一切事物。
“正是,徒儿的妻子正是被魔鹫宫的人所害。”东方逸说道。
老人走上前来,打量了东方逸怀里的沐芷汐一眼,看到她虚弱的模样,语气终于缓和了下来,叹了口气道:“按理说你已经离开雪域,永世不得再上山了,但人命关天,这次就暂且破例吧。”
“徒儿多谢师父。”东方逸脸上露出了些许喜意。
“晚辈谢过前辈,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沐芷汐也开口道,声音虽然有气无力的,却不卑不亢。
老人眼中露出了一抹赞赏,说道:“姑娘不必多礼,老夫虽然久已不问世事,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夫总不能见死不救。”
东方逸跟着老人进了屋,把沐芷汐放在了寒玉床上。
寒玉床便是用万年寒玉打造而成的,通体莹白如玉,上面还缭绕着丝丝寒气,看上去除了颜色外与普通的石床没什么差别,但只要一躺上去,就会感受到刺骨的寒意。
沐芷汐感觉自己的后背一接触到寒玉床,就立即传来一股刺骨的冰寒,虽然身上还穿着厚厚的衣服,却还是让她承受不住。
“汐儿,感觉怎么样?”东方逸把沐芷汐放下来,俯身把她的貂裘掩好,看到她冻得发紫的嘴唇,心中更是担忧。
“冷……”沐芷汐说着牙齿都开始打架了,全身冷得没有半分温度,感觉自己就要被冻僵了。
“万年寒玉虽然刺骨冰寒,却有辅助疗伤运功的功效,姑娘刚躺下去,还未适应,自然会觉得冷,等你适应了,就知道它的好处了。”老人说道。
“的确如此。”东方逸点头,他小时候也在寒玉床上躺过一阵子,当时也差点被冻僵了。
考虑到沐芷汐刚生完孩子不久,身体虚弱,可能承受不了这样的寒冷,东方逸在床边坐下来,握住了沐芷汐的手,暗暗给她输送内力。
沐芷汐被冻得发抖,东方逸的内力让她感觉好了些,却依旧不能完全抵御寒冷。
这间木屋虽然处在远离尘世的雪域之巅,但该有的摆设一样也没少,一张方桌,几张椅子,茶几器皿,四个角落被隔成了几个房间,寒玉床便是在其中的一间房间里,其它三间分别是东方逸的师父,年源兮和白羽然住的。
此时五人都挤在了寒玉床所在的房间里,老人听完东方逸大概说了魔鹫宫重出江湖的事之后,神色凝重起来。
年源兮的眉头也皱了皱,白羽然定定地看着东方逸握着沐芷汐的那只手,不知在想什么。
“师父,这是我的妻子,南越沐府的大小姐沐芷汐,我们成亲已经快一年了。”东方逸介绍道,说着又转过头来柔声对沐芷汐说道:“汐儿,这是我师父,清虚子,这是我师兄,年源兮,这是我师父的孙女,白羽然。”
东方逸一一介绍完,沐芷汐闻言心中不由暗自吃惊,原来这位老人便是清虚子。
她先前看过的书上有记载过清虚子的,据闻那是三十年前在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武功深不可测,姓名家世不祥,他自称“清虚”,所以江湖上便给他取了一个外号“清虚子”。
不过清虚子早在十年前就在江湖上消声匿迹了,有人传闻他已经死了,连坟茔落在何处都说得有板有眼的。
因此在外人眼里清虚子已经是一个早已西去多年的人了,沐芷汐自然想不到清虚子竟然还活着,还是东方逸的师父。
“晚辈久仰前辈大名。”沐芷汐说道,当初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清虚子惩恶扬善,救了不少人,曾被江湖中人称颂一时,是个正派人物。
清虚子闻言叹了口气,说道:“前尘往事,不提也罢,姑娘既然来了,就先住下吧,逸儿当年下山的时候才不过十二岁,如今转眼间却已经成家了,老夫没能喝上你们的喜酒,却也是祝福你们的……”
“多谢师父。”东方逸说道,当初他下山的时候曾立誓再也不会回雪域,也不会对外透露清虚子是他的师父,因此十年来从来没有与师父联系过,成亲的时候也没有通知他,现在他违背了誓言,重新回来,师父能帮助他,他是真心感激。
“师弟,师兄也要恭喜你们喜结连理。”年源兮闻言也开口说道,脸上带着诚挚的祝福。
十年弹指而过,当年沉默寡言的小师弟如今长大成人,还娶妻生子了,年源兮心中也很是欣慰。
只有白羽然神色愈发黯淡,不过也没有表现得太明显,勉强笑了笑。
“多谢师兄。”东方逸点头。
原本以为这辈子真的不会再回雪域,也做好了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们的打算,现在重新回来,再次见到他们,东方逸心中还是有些亲切感的,毕竟在他最艰难的时候,师父曾帮过他,雪域这个冰冷的地方也曾给过他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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