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着眼前的一切，是了，是他的小儿子初寒没错。小儿子的模样，这五年来就像是烙印一般，烙在他心上，很多次午夜梦回时，他都会梦见儿子开心的笑脸，围着他让他讲故事的模样。
小姑娘很能明白那人的感受，就像她知道父母亲是为了她而死一样，内疚几乎就是她对父母唯一的感觉。
那人先是愣了片刻，随即手里一松，也顾不得手里拿着的冰糖葫芦了。
司渊抬手稳稳的接住倒向地面的冰糖葫芦，这可是小姑娘要吃的，千万不要弄脏了。
那人迈着步子，艰难的走向初寒，未语泪先流，一拳一拳打在初寒的胳膊上：“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为什么非要一个人去悬崖边？！你让爹娘怎么过啊？！”
小姑娘在那人抬手要打初寒的时候，想要去阻止，司渊拦住小姑娘，示意小姑娘先不要动继续看下去。
小姑娘很快便放下心来，因为那人的拳头也如同刚才那些人一样，从初寒的身体里穿过了。
虽然初寒在他面前显形，可他终究只是一缕没有肉身的魂魄。那人也注意到这一点，打初寒的动作停了下来，早已是哭得泪流满面。
初寒愣愣的看着他，不知如何安慰，想要抱抱他，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
最后从怀里掏出几颗草药来递到那人面前：“爹，这个是草药，吃了你的咳嗽就会好了。”
那人抬眼看了一眼，哭得更伤心，这样的场面任谁看了心里都会有些不好受，小姑娘也不例外，小姑娘拽着司渊的手紧了紧，察觉到小姑娘的异样，司渊回握住小姑娘的手。
他们一直聊了许久，直到司渊注意到人群里出现了两个不一样的来客。
前不久司渊刚见过其中一个，正是阎君手底下办差的黑鬼使，另一个一袭素白衣，拿了一只招魂幡的，应该就是白鬼使了。
只是因为司渊布的结界，所以他们没有直接看到初寒。但人群有这样的异样，他们自然也注意到被人群裹在中间的结界。
他们不确定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只能在结界外观望。
如今的这个父子团聚的场面，本不适合打扰。可是又不得不打扰，司渊淡淡出声提醒二人：“鬼使来抓你的魂魄回冥界了。”
身为鬼魂的初寒自然能看到两个鬼使，如今见着他爹最后一面了，他也没有什么执念了，只对那人道：“爹，有鬼使带我回冥界了，我要走了。”
那人哭道：“我苦命的儿呀。”
小姑娘看到这样的场面，更加动容，将头埋在司渊手臂上，闷闷道：“师父，他们好可怜。”
身为一个活了上万年的仙君，听过的见过的，比这个更让人动容的场面很多，司渊从来都是冷漠以待，淡淡看着。
可是小徒弟被这样的场面感动了，不想让小徒弟对此事耿耿于怀的他，只能出手帮他们一次，他安慰小姑娘：“师父等会儿会帮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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