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婚礼（1） “紧张？”进入电梯以后，看着女子面向着那反光的平面镜，小脸轻轻鼓起，深呼吸着平缓自己的气息，好像是在鼓励自己，薄野忍嘴角斜斜一勾，掌心搭到了她的肩膀把她往着自己的怀里一带，道：“放心吧，只不过是结婚而已！”
结婚而已？他说得那么简单，结婚是吃菜吗？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呢，怎么可能用单纯的“结婚而已”四个字来形容呢！
清流掌心往着他的胸膛一拍，微微嗔道：“你一点都不重要我们的婚姻吗？结婚对你来说，难道不重要？”
“傻瓜，我怎么会不重视我们的婚姻呢？我就是因为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跟你一辈子在一起，所以就算有没有那张纸，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薄野忍微微一笑，眼底有抹清亮的光芒闪烁出来，直勾勾地盯着女子道：“对我而言，无论你要不要跟我结婚，我这一辈子，都认定你是我的妻子了！”
任凭是谁，听着这翻话，都会感动！
清流的嘴角弯了弯，对着男人浅浅一笑，道：“薄野忍，你最好说到做到！”
“嗯？”薄野忍低下头，唇瓣沿着她的嘴角轻轻地碰了一下：“我有什么做不到的？”
“说一辈子对我好，疼爱我……”清流的脸颊泛出了淡淡的红晕，那漂亮的眼睛，有着期盼的神色。
“当然！一辈子！”薄野忍低下头，唇瓣沿着她的嘴角凑了过去，亲吻着，低声语道：“我保证！”
“……”唇瓣被他封堵住，清流轻阖了眼皮，双手沿着他的腰际一环，让自己越发地往着他靠近。
他们之间，经过了今天以后，便会成为夫妻，这个神圣的名词，从此会让她的生活，开花、结果……继而，充满着幸福！
“叮咚——”
电梯大门开启，清流的掌心便沿着薄野忍的肩膀推了一下，与他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眼前并不如想像中那样宽敞，只因为面前站了数道身影。
清流的心里微微一动，眼见着那些人手里捧着的，都是桔梗花，一路前往通往律师楼的方向，铺陈了红地毯，鲜花、灯光、气球、装饰品……看到眼花缭乱！
“天啊……”看到那布置得比婚礼现场还要温馨的场景，清流掌心捂住了唇瓣，抬起脸，有些错愕地看着男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薄野忍嘴角斜斜地挑着，指尖轻抚着她的俏脸，低声询问：“怎样？还喜欢这样的安排吗？”
她实在是太喜欢了……只是，准备这些，一定很不简单。毕竟，这里别人的地盘，把它布置成为婚礼现场一下，除了要求得别人的同意，还要阻碍别人做生意，加上这么多人一色的服装以及鲜花、餐饮、食品、装饰……他所花费的人力、物力、财力，一定不会少！
因为对象是她，所以才会布置得这么精心吗？
不是豪华得如同世纪婚礼的现场，但到处都充满了温情。而偏偏这样的婚礼，才是她想要的。没有太多人的见证，但有他们两个，便足够了！
“我的新娘，请容许我牵起你的手，把你往着幸福的地方引领！”薄野忍微微倾了身，掌心递到了清流的面前，嘴角吟一抹清浅的微笑，道：“你一定不可以，拒绝我对你的请求！”
“你……”看着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清流忍不住笑。但在男人那双清澈的目光注视下，终于还是正了色，微笑着点头，把自己的小手往着他的掌心搭了下去。
薄野忍没说什么，只是牵着她踏出了电梯。
四周，响起了婚礼进行曲，那曼妙的旋律，四周轻轻地鼓掌声音，令清流觉得，自己此刻真的就像是灰姑娘，通往着幸福的旅途！
那一段路，是讫今为止，她走得最为幸福，满足的！。
薄野忍与她一并走进了那偌大的室内，里面摆了一张桌子。上方堆积着白色的桔梗花。而站在桌面前沿的那人，是神父打扮的男人。看到他们以后，他的嘴角吟出了淡淡的微笑。
清流却是眸色一亮，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那人，失声道：“他……”
她怎么都没有料想到，在这里充当她与薄野忍结婚的神父，居然是……方非池？
老天，怎么会是他？
“我就通知了他一个人，我们结婚，总该有个见证人。他跟我们的律师来了。”薄野忍倾侧了身，示意他看向一旁。
清流却是认得他们的！之前其中一人，还曾经戏谑过他，而另一个，则是很温文尔雅的男人。他们分别是风少赫与骆亦琛。他们今天都穿得很是正式，相当，当中一人，便是他们今天的律师！
“四嫂，意外吧？其实我平日游手好闲，不过也是兼职做神父的。在我的见证下，你跟我四哥白头到老，那可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方非池嘴角吟笑，眼底流光四射：“两位，请站到我这个祖父的面前，我会让神来保佑你们的！”
“给我正经点！”薄野忍脸色沉了沉，冷冷瞥他一眼：“搞砸了，我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是！”方非池被他瞪一眼，不由得立即正色。他轻咳一声，挺直了脊背，便开始低下头念了祷文。随即，他目光熠熠地盯着薄野忍，道：“薄野忍先生，请问你是否愿意娶郁清流小姐为妻，从此无论贫穷富贵、健康疾病、一直都不离不弃，对她照顾有加，承诺爱她一辈子吗？”
薄野忍抬起了头，淡淡地凝睇着他，道：“我愿意！”
清流的心，便是一动。
他回答这三个字，是那样的干脆利落，好像是真的，早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这样做！
方非池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又看向清流，道：“郁清流小姐，请问你愿意嫁给薄野忍先生为妻，无论贫穷宝贵、健康疾病，生生世世都守护他，承诺永远不背叛他，深爱他一辈子吗”
清流抬起头，对着方非池浅浅一笑，点头道：“我愿……”
“我反对！”在她言语未曾落下时刻，一道冷沉的声音已经打断了她。
所有人都转过了脸，目光看向声源处，脸色不免有些凝重。而清流，眼见那个高大的男人一步一个脚印地往着他们踏步而来，心里一沉，手里握着的花束，只差点没掉到了地面。幸而，薄野忍适时地扶住了她的肩膀，冷眼地看着那个已经伫足于他们面前的男人，冷淡道：“霍总，你没有权力阻止清流追求幸福的权力！”
“我有！”霍聪神色冷淡，眸光清浅：“清流，我们还没有分手的，不是吗？按道理而言，我还是你的男朋友。既然我们还是男女朋友，那么你就不该抛下我一个人，跟去跟另外的男人结婚。你这样，就是背叛了爱情！”
他的言语，少了平日那种温雅，多了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势。清流只是听着，便觉得心里一阵抽痛。
说到底，霍聪是在说事实，她没有理由去反驳。她背叛了他，背叛了他们的爱情……可是，她是觉得，他们真的回不去了。与其那样苦苦纠缠着，不如各自把话都说开，寻觅各自的生活，会来得好一些？
“她没有背叛爱情，首先背叛爱情的人，是你不是他！”薄野忍扶紧了清流那瘦削的肩膀，声音沉冷：“霍聪，你不要闹了。无论我想做什么，今天都是无济于事的。我跟清流要结婚，然后去外国旅行。你阻止不了我们，也请你往后与我们的生活拉开距离，她不欠你什么！”
“她欠我一个一辈子爱我的承诺！”霍聪眸光冰冷地胶着清流，道：“郁清流，你自己说！”
听着他说这句话，清流的心，一沉。
是的，曾经，他是她的梦，她以为，自己会一生都深爱着他。但随着时日的迁徙，一切都变了模样。原本，在他两年后出现的时候，她还是深爱着他的。但因为一场车祸，一场失忆的意外，让她的生命里有了另外一个人。如今，她要与他结婚，组织一个家庭……她的生命里，不能兼顾两个男人。她必须，要选择放弃一个！
与霍聪空白的这两年，她在薄野忍身上找了回来。虽然认识不到三个月，可是他对她的心意，她太清楚了。而且……在经历了薄野泽的事情以后，她更加懂得，自己该做什么样的决择——
“清流，你怎么了？”看到清流在一旁发呆，薄野忍掌心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道：“如果你觉得他在这里碍事，我们可以请他出去的！”
“不用了。”清流摇了摇头，抬起小脸便看他，道：“薄野忍，你让我跟他说几句话！”
她的眼神里，有着一丝祈求的光芒，只是，薄野忍却不满意，他的脸色并不好，冷声拒绝：“不！”
清流知道他在想什么，所以伸手往着他的脖子轻轻地搂抱了一下，在他的唇瓣上亲了一下，道：“薄野忍，你就站在一边等着，我不与他单独相处，好吗？”
她明白，他的容忍度有限，可能就是这样要她跟霍聪说些心理话，他都会担心。所以，她并没有要求与霍聪单独相处，这样，能够让薄野忍安心，同时，也可以令霍聪明白，她的选择是什么！
薄野忍的眸光闪烁了一下，片刻以后，点了点头。
这是他给她最起码的尊重！
清流的嘴角轻轻地抿了一下，那笑容虽然并不好看，但无损她的甜美。她深呼吸，看着薄野忍往后退了半步，才慢慢地转过脸面向霍聪，道：“霍聪，我知道我下面说的那些话可以会让你觉得很失望，但那是我心里最想要说的想法。我希望，你不要介意！”
霍聪的眸子轻轻地眯了一下，双瞳幽幽地盯着她：“你说！”
他很冷静，只是，那双眼睛迸射出来的冷光，却相当的凛冽。好像是，靠近他的人，可能都会被他的眼神给秒杀掉！
“霍聪，你给过我许多的温暖，三年前遇上你的时候，我真的有对你动心。我一直都以为，那种心动可以延续一辈子的……可是，我错了。我对你的痴念，妄想，因为时日的推移，在渐渐地淡忘！”清流轻轻地眨了一下眸子，道：“并不是在我遇上了薄野忍以后才有那种感觉的，而是……你失踪后的那一阵子，我疯狂地找你，想念你，每天晚上都没有办法睡觉，只想着明天又该往哪里去寻找你。又或者，就算是进入了梦境里都还是在幻想着，是不是我一睁开眼睛，就能够看到你了。可是，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我寻找你没有任何的结果，晚上就算做梦，你也渐渐地不常进入了。后来我真的觉得，呵呵，原来时间真的是治疗一切的良药。因为，它真的能够让我忘记所有的苦痛。我从一开始的一蹶不振到最后慢慢地站起来，恢复了没有你的正常生活……我做到的。虽然有时候我还是觉得很寂寞，但我真的已经对寻找你失去了热情。因为生活太会折磨人了。我要照顾林阿姨，要为嘉嘉筹药费，还要不是地替我的父亲想办法怎样能够帮他洗涮冤情，而且我更要顾及自己的学业……我需要面对这一切一切，它们把我搞得心力交瘁，我后来，就这样一点点地麻木，把找你的热情，全部都散去，用在了生活上。”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是很想你。想你快点回来，在大街上看到一个人的背影、听到一个人的声音、甚至是觉得某人的影子像你，都会上前去看看，那个是不是你！”清流顿了顿，嘴角一抹苦笑划过，道：“但你应该知道，我是一次又一次地失望了！所以，到了后来，我再找不到你，直接便绝望了。那个时候我就告诉自己，我要活在现实的世界里，有你存在的世界，已经没有我立足的地方。我要走出去，忘记你，寻找属于我自己的生活。可是，生活它在愚弄着我，我想工作，但经常遇到阻碍，我被迫到，只能够去酒吧里当临时工，每天都强颜欢笑地过着那些不是人过的日子。霍聪，那个时候，我真的很希望很希望你就在我身边，为我分担哪怕是一点点……可惜，你都不在！”
室内，一片的静谧，所有人都在听着她说话，每个人的神色都各自不同，但都同样脸色凝重。毕竟，他们都是高高在上的，从来都没有想过原来为了生活，是那样的凄苦。更没有想到，一个小女子，为了活着，竟然会那么的坚强！
清流深呼吸，浅薄一笑，道：“我承认，这两年来，我是没有忘记过你。但渐渐的，你真的已经淡出了。淡出我的视野，淡出我的生活圈子，甚至……淡出我的生命！我不再努力地寻找你，不再在午夜时分没有办法睡觉拼命想你，不再看到一个跟你有那么一点点想像就冲过去看看，他是不是你！然后，我遇到了他——”
她转过身，指了一下站在旁边的薄野忍，道：“他的出现，就像是掀起了我生活的波浪。我遇到了一个又一个的困难。他跟他们一起捉弄过我……”
她指向了站在一旁的方非池、骆亦琛与风少赫，淡淡地笑了一下，道：“可是，却让我知道，我的生活，恢复了正常。最起码，我可以有了讨厌或者喜欢的人，我开始融入了有他的生活。他的出现，不像救星，但却让我的生命再次出现了色彩。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在乎他的，可是他的逼迫、他的戏弄，却都让我明明确确地知道，我还是正常的一个人。我需要正常的生活，我需要去追求一些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后来，你再次出现在我的眼里……”想起那天在公路上看到他，她往着他的车子追逐过去的场景，清流苦涩一笑：“但我怎么，都追不上你！然后，我知道了你要接手霍氏，要开新闻记者会，我就傻傻地跑去找你。可是换来你的什么……跟我不认识吗？霍聪，我那个时候才发现，我原来真的是一点都不认识你！”
“你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原来你是霍家的孩子。你的身份是那么的高高在上，因为接管了霍氏，就不要我了吗？我不知道！”清流摇了摇头，眉眼里，有丝哀伤浮了出来：“可是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我们之间的距离会那么大……因为你从来都没有向我说过你的心事，没有证明过，你是爱我的。甚至，连恋爱都是因为我先表白，你不给予我任何反应，在好一阵子以后，才突然跑来跟我说一声，让我当你的女朋友。但恋爱的时候，你甚至连我的手都没有牵一下……我想知道，当时你是真的喜欢我，还是说……只是觉得无聊，可以拿我耍一耍，消谴一下？”
“霍聪，其实我不怪你隐瞒自己的身份，我发现，我真的觉得没有关系了。”清流摊了摊双臂：“不仅是因为我对你放下了，还因为我的心里住了另外一个人。”
她侧身，看了一旁那男人一眼，后者的目光，也是直勾勾地盯着她，似乎是……眼里有着欣喜。
清流重新转过脸，目光凝向霍聪，道：“霍聪，你呢？你是真的爱我，还是说，只是沦陷在年少的那段美好时光里，只是想要回忆一下而已？你的世界，明明都不需要有我，否则过去的那几年，为什么你都不来找我？你想不起我吗？还是……你认为根本就没有必要告诉，你在做什么？你觉得，我们没有了彼此都能够生活下去，所以……我的存在对你来说，没有什么意义吧？”
“不是那样的……”霍聪摇了摇头，道：“清流，我不来找你，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霍聪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看着她，道：“你觉得，它还重要吗？”
不重要——
只是，清流并不回话，道：“你回去吧！”
“郁清流，我三年前，没见过你这么狠！”霍聪忽而便笑了，低低的，那声调，听起来很淡雅，却相当的有力：“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绝情，可能会换来别人更加的无情？”
他眼里那抹阴沉的冷光，有些凛冽，好像在算计着什么——
清流的心里莫名一悸，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道：“霍聪，你做了什么？”
“我没做什么，只是觉得，你与薄野忍结婚，什么人都不通知，你说得过去吗？”霍聪双手剪在后背，道：“你不记得，除了我以外，你还有其他的好朋友吗？清流，在我们当中，你是最不该得到幸福的人！因为就是你，毁了所有的一切！”会不流着。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眼见霍聪的眸色越发的沉鹜，清流觉得自己的小心脏都有点负荷不来。她的脚步，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去，正巧被薄野忍的长臂扶住。可是，都好像办法让她心里的那份惊惧给抚平。
薄野忍见她的神色有些怪异，连忙扶紧了她，道：“清流，你没事吧？没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你不用怕，我会帮你！”
最怕就是，那些事情，连他都解决不了！
清流那般想着，只能够冲他流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随后，目光紧紧地盯着霍聪，希望他能够把话说得清楚一点儿。
霍聪倒也是很配合，道：“郁清流，我就只着告诉你好了。没错，当年我并没有喜欢你，我跟你在一起，只是不想南烟她对我有什么期盼而已。我利用了你，因为她喜欢我……可是我们的表兄妹，因为这一层关系，我不可能会接受她。但我没有想过，秦奕知道了这个消息以后，居然便趁机迷惑了她。他们上了床，后来南烟就出事了。归根到底，这事情，都是因为你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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