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控的快穿攻略
第二百四十七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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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婧这才知道慕容骞前几日在野澍受了埋伏。她前些日子给哥哥寄出去的信久久未得回信,她本以为是路途遥远在途中耽搁,却没想到竟是因为他被困城中。这哪是有惊无险,分明是死里逃生。慕容婧后怕地拽紧了衣角,问艾玉:“皇上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召他回京?”

“慕容将军这段时间会一直留在野澍边关呢,那里的百姓需要他。不过听说皇上要他一周后压着恶蛮人的首领原阿烈去往胡国,将原阿烈交由胡国国主处理。”

原阿烈本是胡国王室一族,在胡国与东临国和亲休战后,不满胡国国主所作所为,独自带着愿意追随他的将士离开了胡国,却不断试探东临边境,妄图占城称王,另成一国。

对于原阿烈发所作所为,胡国明明心知肚明,却从未干涉。野澍便是东临与胡国的相邻之地,谁都明白野澍被夺,对东临意味着什么,对于胡国意味着什么。

几年前,先皇为了与胡国议和,将安平郡主远嫁给胡国国主,又以三座城池为嫁妆,才换得胡国不绕路东临边疆的和平。这一回,慕容骞若直接将原阿烈捉了去带回胡国国主原图挈,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慕容婧已然又开始担忧。若以父亲的想法,他断然是不会同意哥哥去做这么冒险的事。胡国国主为人阴险恶毒,若哥哥真的去了,便是羊入虎口。

“艾玉,替我取披肩来,我要去给皇上请安。”

艾玉便去取了那件白梅映雪的衾衣来,替慕容婧挂上肩,随她一同去往常梁殿。

这边,梁晟言方从朝堂下来回了殿,看见慕容婧神色匆忙地赶来,以为她遇见什么要紧的事。

谁知还没等他问,她便开口道:“请皇上收回成命,不要让慕容将军去胡国以身试险。”

梁晟言不悦地看她一眼,“你这么着急赶来,就是为了此事?”

慕容婧轻轻点头,俯身便要向眼前人行礼跪拜,却被那人一把拉住腰肢,他眼里妒意与怨念夹杂,对她道:“你可知那是你哥哥亲自请求的?”

慕容婧明显地微愣,她竟不知。

“送皇后娘娘回去,她昏迷初醒,怎么能由着她乱走?”梁晟言似责令般对艾玉言道。

艾玉连道知罪,早已跪了下去。

慕容婧犹豫了片刻,还是将袖中那只金翼绿羽红眼的鸳鸯香囊拿了出来,递给梁晟言。

对方淡漠地看着她手中那只小小物什,“给谁的?”

慕容婧塞进他手里,“给你的。”

梁晟言眼神似乎很嫌弃,将香囊随手一拍,便掉在大殿上。旁边的公公见了,赶紧跪身捡起来,捧在手心里。

他不喜欢,慕容婧也不强求,转身就同艾玉离开了常梁殿。

所以自然也没有看见她走后,梁晟言将那香囊又拿到手中反复看了几遍,嘴中嘟囔着,“送给我的如此花里胡哨,远不如送给慕容将军的好看。”即使这样说着,还是塞进了腰带中。那金翼绿羽红眼在玄色的朝服之间格外显眼。

艾玉一路出来生怕自家娘娘伤心,还替皇上解释:“或许是皇上不喜欢鸳鸯,不如娘娘下次袖只金龙。”

慕容婧倒是预料到了梁晟言会如此行为,心里并无多异动。梁晟言从小爱玄色与青黑色,衣物锦饰全是这样单调寡味。她从前顺从他说他穿玄色好看,显得他器宇轩昂。

但她从内心里,一点也不喜欢见他穿那样暗淡无彩的锦服。她袖一只彩线鸳鸯给他,就是想撞破他一身暗淡。他嫌恶不接受也是正常。

一回到鸳鸯宫,艾玉替慕容婧脱下衾衣,忙又拿了素色香囊和金线银针来。

“娘娘,袖只金的,皇上一定喜欢。”

慕容婧把东西推开,“不绣了,刺得手疼也不讨人喜欢,何必自找没趣。”

“娘娘,皇上只是面上说不喜欢,说不定期待着你给做个别的样式呢。”艾玉就好像梁晟言肚子里的蛔虫,在慕容婧面前尽显谄媚。

慕容婧侧在榻上对她招招手,艾玉忙把针线递上去,慕容婧接过银针,只帮了针眼的线,便不动了,只看着艾玉,道:“绣这些着实无聊,不如你做点事给我解闷。”

艾玉忙笑着应声:“娘娘想看什么解闷?”

“你上次做的红风筝,去院子里放给我看。”

艾玉扑通一下跪下去:“娘娘,奴婢不敢。奴婢知错了。”

慕容婧难得的对艾玉生气:“若是不想放风筝,就别来管我绣不绣金龙。”

艾玉知道自己是真的惹了娘娘生气,一直跪着,不敢说话,看着娘娘卧在榻上,闭目神伤。

如月死在了狱中。

狱卒说,她是受不住酷刑,咬舌自尽了。临死前,她说对不起萧美人,不该受泠妃谗惑,害萧美人失了皇嗣。

这日祝芳按照例行去牢里看如月的情况,谁知狱卒就拦住了她,说如月死了。随后,两个狱卒将如月的尸体抬了出来。

祝芳见她死状惨烈,心中不由地泛恶,忙从牢中出来,没走去多远,被艾玉撞了正着。

艾玉方从和连公公那回来,他前些日子答应替她查明皇上每月初十读的信件是谁写的,如今有了眉目,她心中疑惑万千,却见祝芳从大牢的方向走出来,神色匆忙。

她便马上拦住来人去路,问道:“祝芳姑娘,怎么一副见鬼的模样?”

祝芳看见是艾玉,将艾玉拉到一旁绿树隐蔽的地方说话。

“你从哪里来?”祝芳先问了她一句。

艾玉含混了一句说:“随便逛逛,真巧遇见你。”

祝芳小声附在她耳边:“如月死了。”

艾玉惊得一皱眉头,“死了?何时死的?”

祝芳捂住她的嘴巴,仍旧悄声:“方才我去大牢,看见她的尸体被拉出来。狱卒说她是自尽。”

“怎会如此?”艾玉也自觉降低了声音。

祝芳握住艾玉的手:“我实话问你一件事,你也实话答我。”

艾玉点点头。

“萧美人流产的事情,与皇后娘娘到底有没有关系?”

“自然是没有!”艾玉神色坚定,声音也不觉高了几分。

祝芳心领神会的点头,“我倒不是怀疑皇后娘娘,只是萧美人小产时吃的那血燕粥虽是如月端上来的,但那食材是从皇后娘娘宫里送过来。萧美人的财礼一向是我和如月打理,这件事也只有我和如月知道,那礼帖我已经收着了,旁人不会知晓。”

艾玉虽着急,却也听出祝芳是在帮护娘娘,很是感激。

祝芳又道:“此事我只与你说了,旁人你也不要去说。”

艾玉是懂事的,连道:“多谢祝芳姑娘。”

祝芳看着艾玉离开,脸上的神色分明恢复淡然自若,她负手在背,脚步利落地回清欢宫去了。

艾玉原本从那里听了和连公公的话,心里已是思虑重重,又听了祝芳几句,回到鸳鸯宫时满面的愁容比那夏晚的雷云还要浓重。

慕容婧写好了一封书信,想差艾玉送出去,却见艾玉魂不守舍地摘着院里的树叶子。

“那叶子平白没有惹你,摘它做什么?”慕容婧呵住艾玉。

艾玉回神才发现染了一手的绿叶汁,忙在袖子上拍干净。

慕容婧问她怎么了,艾玉挤出笑容来,“娘娘叫我是有什么事吗?”

“这封信替我送出去吧。”慕容婧将信封递给她。

艾玉接过来,看着信呆呆地又走了神,“娘娘,今儿是什么日子?”

慕容婧也不恼她神不守舍,答道:“廿四了。”

艾玉又问:“这信是给谁的?”

也难怪艾玉昏头,慕容婧自入宫以来就有个习惯,会在每月初十写一封家书送回慕容府。若那家书写给慕容将军,便会由府里的小厮找驿使送到营帐去。

慕容将军带兵打仗,四处驻扎,所以收到信的时间也不一,但大多也都能在十天内将回信送回来。

这一回慕容骞在野澍受了难,慕容婧想那信或许也送不到了,便又重写了一封,也好问问他此时情况如何。

慕容婧说:“仍旧是送回府,父亲看完会定夺的。”

艾玉点头,将信内外翻转着看了一眼,这信封是麻纸做的,是娘娘托全奚公公去采买的,虽然粗糙不精致,但十分耐磨,经得起驿使长途跋涉。

艾玉问慕容婧:“娘娘,你平日除了写信给老爷和将军,还有没有给过别的人?”

“你见我很闲是不是?”慕容婧笑起来,“你说我还能给谁写信。”

“比如,皇上,或者......”艾玉说不出或者是谁,但说者无心。

慕容婧生怕她说出个什么不能说的名字,打断她:“没有了,你胡想什么?”

艾玉赶紧摇头,“我也想寄封信回去,娘娘能不能替我代笔写一封。”

“自然可以,你要写给谁。”

艾玉是个孤儿,被慕容府买回去,便把从小服侍的慕容婧当亲人。真叫她写封家书,她也只能写给慕容府里的嬷嬷们。

艾玉帮着慕容婧磨墨,铺信纸。慕容婧用的信纸是西府地产的蚕茧纸。皇宫里用的全是宣纸,所以她特意让全奚找东临城外的商贩买了蚕茧纸来,城中几乎没有地方可以买到这样的纸张。

艾玉说了几句无关紧要地关切话让慕容婧写下,最后她自己亲手落了艾玉二字的款。

艾玉将信折好,由信封装起来,便出去送信了。

送信回来的路上,她转路去找了和连公公。

今日晨时,和连兴致勃勃地招人唤她过司礼监去,神秘兮兮地拿一封信纸给她,并告诉她:“这是皇上这月收到的信。”

皇上会将收到的信封收在常梁殿的书架中,和连进去打扫,趁无人取了最上面一封出来。

艾玉虽然不会写字也不会识字,但她是认得自家娘娘名字的。那字迹也与慕容婧写的无二。那信纸的材质,也是宫中几乎见不到的蚕茧纸。

和连还告诉她,皇上每每读了信便会找人写一封回信,只是不知道那信送去了哪。

艾玉想来和连也是不识字的,若是认识,他便能知道这信是她家娘娘写的。

那时艾玉心中便有了猜想。这信唯有两种可能到皇上手中。一,是娘娘亲手写给他的。二......这二,艾玉不敢想。

到了司礼监,艾玉忙把在做事的和连叫了出来。

和连倒是一副喜气的神情,“艾玉姐姐找我何事?”

“过几日,若是皇上又收到了信封,你能不能将信再拿来我看看?”

和连神色变得有些为难,“我今日回去放信的时候险些被皇上身边的郝公公发现了。”

艾玉从腰间的锦袋里掏出一只碎银子塞进和连手里,“好和连,帮帮忙吧。”

和连把碎银子推回去,“你开口,我没有理由拒绝,只是皇上在常梁殿待得多,我得过些时日才能找到机会。”

“好,你且小心。”

艾玉将碎银子裹进和连手中,对他一再感谢。

野澍城中,从东临都城来的驿使牵着马找到了慕容骞将军的营帐。

慕容骞当下收到的信是慕容婧初十时寄出的。

驿使十分不好意思,“来的路上遇了山涝,绕了远路,如今才到。”

慕容骞请士兵带驿使下去休息,坐在营帐的桌前拆开了信件。

“阿兄谨禀:拜别京城,是否平安。

春日渐深,边关寒凉,可见春草。近时独坐,回忆怅惘,童时光景,不再复返。

离别前你曾问我,皇上待我究竟如何,我虽神伤那般,其实并非我本意。不想你误会忧思。皇上与我虽不如寻常夫妻琴瑟和谐相敬如宾,却亦无桎梏纷扰。他从不叫我为难,事事关切,未曾冷落。他待我真诚,我心中明了。只我心中亦有重担,作为东临的皇后不能将皇上只留于自己身边。

阿兄于关外,万般要小心。婧儿什么也做不了,唯有替你祈祷。无由会晤,不任区区向往之至。

盼即赐复。”

慕容骞将信读完,又折好放回信封中。

他一向了解自己的妹妹,若她与梁晟言当真相安无事,她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写这样一封信来安他的心?

慕容骞虽不是慕容家亲血子,却也是被慕容丞相当做己出抚养长大。妹妹慕容婧也是他护着长大的。当初梁晟言从先皇那求赐婚娶慕容婧,他心中便顾虑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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