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楚见蔡钊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便道:“晓诺,不可这样说话。”
蔡钊连忙说道:“五夫人说的是,那我们就走吧。”
晓诺:“我叫上迥雪了。”
孟天楚:“也好,那我们边走边说吧。”
刚出门,见左佳音和柴猛过来了,孟天楚便道:“晓诺,你和蔡大人还有迥雪在门口等我,我马上就来。”
晓诺带着蔡钊走了,左佳音上前说道:“天楚,屠龙说你找我。”
孟天楚:“出事了,我先出去一趟,回来给你详谈,你就给我找一找有没有有关这个……这个……”
孟天楚不知道说梦游,左佳音能不能明白,毕竟这种说法仅限于现代,古代人未必明白。
左佳音笑了,道:“屠龙给我说了耳朵的事情,你想问的是看他这种算不算是一种病?”
孟天楚笑了,道:“还是佳音聪明。”
左佳音:“好了,我走了,柴猛也说找你有事,我去看看飞燕和两个孩子。”
孟天楚:“那你就给飞燕说一声,等我忙完了过去看她和孩子。”
左佳音点了点头,道:“对了,昨天晚上怎么让云杉去照顾晓唯了?”
孟天楚笑了,道:“一言难尽,回来再说。”
左佳音走后,孟天楚和柴猛边走边说。
柴猛:“大人,我去了玉琴他们村,村里果然有个叫徐海的男人,不过在两年前因为村里人得了一场罕见的瘟疫,很多人都在那场瘟疫中死去了。”
孟天楚:“莫非那徐海就是其中一个?”
柴猛点了点头。
孟天楚觉得事情果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难道玉琴是个情深意重的女子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青梅竹马守身如玉?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若真是这般的悼念着,而不愿接受另外一份感情,倒真是让人不禁敬佩几分了。
柴猛接着说道:“不过我听玉琴村里的人说,那个徐海在世的时候已经和玉琴解除了婚约。”
孟天楚:“这又是为何?”
柴猛呵呵一笑,道:“听说是玉琴变心了。”
孟天楚听着怎么越来越糊涂了,这时两个人已经走到了门口,蔡钊坐着轿子来了,晓诺和慕容迥雪已经坐上了马车在车上等着孟天楚了。
孟天楚走上车去对柴猛说道:“东城李家出事了,要不你和我一起算了,我们在路上说。”
柴猛听罢点头飞身上车,让车夫赶车自己也坐在了车里。
马车正要离开,突然听见车外有人大声喊叫,孟天楚:“晓诺,你看看是怎么回事?”
晓诺掀开车帘一看,只见晓唯正在追赶马车,于是赶紧让车夫将车停下,然后对孟道:“是姐姐在追赶马车。”
孟天楚跟着探头一看,只见晓唯在前面追着,后面紧跟着完颜云杉和几个丫鬟和下人。
孟天楚微微地皱了皱眉头,低声说道:“晓唯一觉醒来怎么变得跟晓诺一样了。”
晓诺在背后轻轻地打了孟天楚一下,道:“我可不像姐姐这样疯疯癫癫的。”
孟天楚:“不许这样说你姐姐。”
晓诺努起小嘴,道:“本来就是嘛。”
晓唯气喘吁吁地追上前来,也不说话就往车上趴,车夫赶紧去扶,晓唯一把将车夫推开,眼睛冷冷地望了那车夫一眼,车夫赶紧让开了,晓诺赶紧去扶晓唯,孟天楚一旁冷眼看着,本想去扶,就因为刚才晓唯的那一眼,那犀利冷漠甚至凶悍的一眼,让孟天楚缩回了手,他觉得晓唯不是真的忘记了什么,而是什么都记得,至少是记得一部分,虽然她在众人面前疯疯癫癫,甚至是衣冠不整,但是她的眼神骗不了人,她是想保护自己,担心自己又被送回宫里去了,所以才这样,这倒很像晓唯的性格,不相信任何人,的确,这样的事情,也是不能随便相信任何人的。
孟天楚正想着,晓唯已经上车来,对着每一个人傻笑,然后坐在了孟天楚身边。
孟天楚什么话都没有说,对车夫说道:“我们走吧。”
这时完颜云杉赶上来了,孟天楚掀开帘子,见她一脸愧疚,便微笑着说道:“放心将她交给我就是,不用自责,她不过是想出来透透气罢了。”
完颜云杉见孟天楚并无责怪之意,这才松了一口气,孟天楚见完颜云杉好像有话要说,便道:“有案子发了,我们要出去一趟。”然后嘴朝着晓唯努了努,完颜云杉明白过来,便点头微笑了一下,让开路,道:“那孟大哥一路慢些,主意安全。”
孟天楚点了点头,车子慢慢地从完颜云杉的身边驶过,晓唯从车子里探头出来给她做了一个鬼脸,完颜云杉不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对身后的下人和丫鬟说道:“好了,我们回去吧。”
路上。
柴猛继续往下说:“玉琴和徐海确实是一起长大的,而且听村里的人说,玉琴这个姑娘为人颇有城府,做事细心,心气很高,家中只有老母一人,不过两年前那场瘟疫也夺去了玉琴娘亲的性命。”
孟天楚:“那玉琴不就成了孤儿了?”
柴猛:“没有,玉琴还有一个弟弟和玉琴相依为命。”
孟天楚:“她弟弟呢?”
柴猛:“就在我们府上,也是这一次新来的,叫玉明,我见过,小伙子大概十六岁的样子很机灵,嘴巴也很甜,为人处世都还不错,手脚也勤快。”
孟天楚哦了一声,道:“你了解的还不少嘛!”
这时慕容迥雪说道:“原来玉明是玉琴的弟弟啊。”
孟天楚有了兴致,道:“怎么你们都认识?”
慕容迥雪笑着点了点头,道:“对啊,每天早上他很早就和几个下人将水抬到各个院子里,就是前两天吧,我说我想用金银花袍些水喝,天气太热,但是丫鬟们都不敢去,说是玉琴出事后,大家谁都不敢去摘金银花,生怕错了,而且还怕蛇,玉明大概是听见了,下午就摘了很多过来,然后让丫鬟们将剩下的分到各院,给别的夫人拿了一些呢。”
孟天楚想了想,意味深长地笑了,什么话都没有说。一旁的晓唯好奇地看着孟天楚,摸着他的脸颊,道:“喂,你笑什么,告诉我。”
孟天楚看着晓唯,道:“我在想什么,你知道的。”
晓诺:“天楚,你以为我姐姐还是从前的那个聪明绝顶的女子啊?”
孟天楚笑了,紧紧地握着晓唯的手,道:“我想是的。”
晓诺不屑地挥了挥衣袖,道:“我看你也快让姐姐给感染疯了。”
城东,李家。
红砖碧瓦,高墙内是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处,亭跨下流水潺潺,拔地而起的假石山群,堆垒得很是别致,甬道、长廊两侧皆是参差的花木吐露着芬芳,然后在这芬芳中却有血腥的味道。
李家的大门将一般大户人家的门要高一些**些,门上有郁郁葱葱的青草攀壁而下,和一些长势良好的爬山虎夹杂在一起,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野花点缀其中十分好看,然后就在这一片绿墙上泼溅着已经干了的血迹。
孟天楚站在墙角久久地望着这些血迹,晓诺站在孟天楚身边,见孟天楚双眉紧凑,将自己的大拇指放在手中,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孟天楚这样过。
“天楚,怎么啦?”
孟天楚指着墙,道:“你看这些喷溅的血迹。”
晓诺:“我看了,你教过我,这样的血迹应该是凶手挥刀从下往上而为。”
孟天楚并未像从前一样露出赞许的神情,依旧愁眉不振,慕容迥雪一旁道:“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挥刀之后,刀上的血迹挥出后形成的。”
晓诺和慕容迥雪见孟天楚还是没有说话,小心地观望着孟天楚脸上的变化。
坐在石凳上的晓唯这时突然大笑起来,孟天楚他们三个奇怪地看着晓唯只见晓唯不禁笑,而且还笑得是前仰后合,晓诺走上前没有好气地说道:“姐姐,你笑什么啊?天楚都快愁死了,你还有心情有心情笑,真是气死人了。”
孟天楚:“晓诺,不可以这样说你姐姐。”
晓诺:“她本来就是在捣乱嘛。”
孟天楚转身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晓唯,走到晓唯身边,道:“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晓唯不笑了,起身走到墙角,然后招呼孟天楚过去,指着地上还未移走的尸体,道:“喂,这个孩子不过是个六岁大小的孩子,她们说是挥刀而成,这么小的孩子一般来说,应该都是从上往下的吧。比如说……”说着,晓唯从旁边折下一根枝条,不由分说就往孟天楚身上抽去。
慕容迥雪见罢一把将晓唯推开,然后大声呵斥道:“你疯了?”
孟天楚却笑了,将晓唯的手拉住,道:“对了,我也这样想的。”
晓诺:“你们在说什么呢?”
孟天楚:“按照常理,一般人只有站在比自己个头高出很多的人面前抽刀或是拔剑,才会从下而上伤害对方,这样就会出现现在墙上的喷溅状,但是你们俩看看,地上躺着的是一个不过六岁,一米左右的个子,这样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形成这样的血迹形状?再说了,这个血迹喷溅状的高度也不对。”
晓诺走到墙前仔细看了看,道:“如此说来,这个高度应该不是这个孩子的?”
孟天楚点了点头。
慕容迥雪:“但是,这个地方只有这个孩子的尸体,天楚,您的意思是这个地方应该还有一具尸体吗?”
孟天楚:“不排除这个可能。”
晓诺:“但是这里没有啊,而且李家一共死了四个人,一个老人,是李公公的亲哥哥,一个叫李谦,一个是李谦的夫人,这个就是李谦的儿子。别的人都没有事情。就死的四个人来看,都是死在第一现场的,没有被挪动的迹象。”
孟天楚:“是啊,所以让王译带着人四处看看这个李府四周和上下仔细再给我搜查一遍,不要漏下一丝蛛丝马迹。”
晓诺去了,孟天楚走到晓唯身边,见晓唯还是傻乎乎地看着自己,孟什么,终究还是只微笑了一下,便不说话了,正要转身,只听晓唯说道:“还有一种可能。”
孟天楚立刻转过身来,只见晓唯微笑着说道:“那就是可能是被那个凶手饿极了给吃到肚子里去了。”
孟天楚听罢真是哭笑不得,慕容迥雪一旁说道:“晓唯姐姐,我求不要捣乱了,好不好?”
晓唯:“我没有捣乱啊,要不你告诉我,一个这么大的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了呢?不是吃了,难道是掘地三尺一夜之间给掩埋了不成?”
慕容迥雪:“你怎么知道是一个大人?那凶手为什么不将四个人一起埋了了呢?”
晓唯指着孟天楚,道:“所以就要问他了。”
慕容迥雪不屑地说道:“还说不是捣乱。”
孟天楚脑子一动,意味深长地看着晓唯一眼,见晓唯正对着自己傻笑,走到那孩子身边蹲下仔细地看了看伤口,然后对慕容迥雪说道:“将我的勘察箱给我提来。”
蔡钊走过来,小心地蹲在孟天楚身边,看了看那个身体中间被深深地砍下的一刀,皱着眉头看了看孟天楚,小声地说道:“天楚,我已经通知李鑫了。”
孟天楚:“李鑫是谁?”
蔡钊:“就是李谦的弟弟,也是李公公的干儿子。”
孟天楚抬头看着蔡钊,道:“干儿子?”
蔡钊笑了笑,道:“如今有没有钱的公公都兴这个,自己没有子嗣,便在亲戚中找寻一个还正儿八经地磕头喝茶,以后还要写进族谱里的。”
孟天楚皱了皱眉头,道:“去问过了没有,这个李谦平日里有没有和谁结怨?”
蔡钊:“问过了,李谦为人谦和,从不与人交恶,平日里与府上下人说话都很和善,下人们对他的印象不错,不过他的夫人就……”
慕容迥雪将箱子提了过来,孟天楚突然改变了主意,决定将尸体统统带回去检查,便起身拍了拍手,道:“他的夫人怎么啦?”
蔡钊小声说道:“从前是酥红楼的一个……嘿嘿……”
孟天楚见蔡钊的表情暧昧已经知道被他省略的是什么意思了,便道:“如今这些女子从良的也很多,有什么好奇怪的。”
蔡钊凑到孟天楚耳朵边上说道:“问题是,这个女人是李鑫赎回来的,本来是想给自己做妾,谁想离开京城一个月回来就成了哥哥的老婆了。”
孟天楚甚是惊讶,道:“还是个正房?”
蔡钊点了点头,道:“是,这个夫人我见过的,长得十分妖媚,嘿嘿嘿嘿,想必是也知道做妻总比做妾的好,于是就趁着李鑫不在家的时候,勾引了李谦,于是就……”
孟天楚很不喜欢蔡钊那种说人是非的表情,一个老男人怎么说起这种事情来,竟然比说起案子来还要眉飞色舞的。
孟天楚打断蔡钊的话,道:“好了,说说你听到了什么。”
蔡钊见孟天楚不高兴了,赶紧转移话题,道:“我听一直伺候这个女人的丫鬟说,这个女人虽然和李谦结婚了,但是私下一直没有和李鑫断过来往,有一次给李谦发现,两兄弟还差点打了起来。”
孟天楚:“李鑫昨天晚上在哪里?”
蔡钊:“酥红楼”
孟天楚冷笑一声,道:“这个李鑫还真不简单,好吧,那李鑫的妻子就不管吗?”
蔡钊:“李鑫一直未娶。”
孟天楚愕然,道:“这个李鑫多大了?”
蔡钊:“二十有二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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