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楚道:“今天还真是一个好日子,我们一定要好好的喝上一回,凤仪叫厨房准备开饭吧,我已经很饿了。”
夏凤仪走上前来,对孟天楚莞尔一笑,然后说道:“不着急,其实还有一喜,逢喜自然是双数更好,您说呢,夫君?”
孟天楚听夏凤仪说还有一喜,高兴之外更多是惊讶,笑着说道:“怎么什么喜事都凑到今天了呢?好啊,那你说说还有什么好事?”
夏凤仪先是走到温柔身边将她拉到孟天楚身边,笑着对孟:“还有一喜便是我们温柔了。”
孟天楚不明白地看了看夏凤仪然后看看温柔,只见温柔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孟天楚道:“她能有什么喜事啊,不给我惹祸便好。”
夏凤仪赶紧用手悄悄在孟天楚的腰上捅了捅,说道:“你先不问是什么喜,你就确定那不是喜事啊?”
孟天楚只好象征性地问了一句:“什么喜事啊,说了好吃饭。”
温柔娇羞无语,只是看了看夏凤仪,夏凤仪见温柔自己不好意思说,于是便说道:“温柔也怀孕了。”
孟天楚听罢,差点没一屁股坐到地上去,不会吧?只是一次而已,不会这么巧吧?
孟天楚象看怪物一样看着温柔,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不……不是吧?谁给你看的,谁……谁说你怀孕了?”
温柔以为孟天楚是喜出望外的反应,于是小声地说道:“佳音给看的。”
孟天楚马上叫来佳音,说道:“你不会搞错吧?”
佳音走到孟天楚身边,轻轻地挽着他的胳膊,先是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哪里会错呢?看你高兴的。”说完,用手在他的手腕上稍稍用劲掐了一下。
孟天楚也明白佳音的意思,于是笑着说道:“对,对,对,看我是真的高兴了,走吧,我们吃饭去,今天这么多高兴的事情碰到一起,我们一定要好的喝上几杯。”
孟完带着孟文博和徐渭他们一起朝饭厅走去,温柔见他们走远了,突然走到左佳音旁边,将她扯住,一脸阴沉地看着她说道:“以后我的事情不需要你在老爷面前充什么好人,感情这孟府上下就你最能耐一样。”
左佳音愕然,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温柔冷冷地看了左佳音一眼,甩下一句:“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我这个二夫人还不需要你这个奶奶来为我打圆场。”说完,甩袖而去。
左佳音看着温柔远去的背影,突然心里一阵难过,她强忍着泪水,知道大家都很高兴,自己也不愿意扫兴,只好站在原地,想等心情平复了在进去,免得让人看出来。
大家落座之后,孟天楚让孟文博坐在自己身边,这时徐渭小声地孟道:“好象少了一个三奶奶。”
孟天楚一看,果然左佳音的位置是空的,刚才不是一直跟着自己的吗?
孟天楚对一旁的夏凤仪说道:“凤仪,你去看看佳音怎么啦?是不是不舒服?”
夏凤仪正要起身,只见温柔立刻站起身来,微笑着说道:“大夫人您坐,我去看看就好。”说完转身出了门。
徐渭见温柔走出门去,俯在孟天楚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
温柔走出门去,见左佳音站在凉亭下,于是走上前去,沉声地说道:“怎么?想用这样的方法引起老爷对你的注意,然后乘机告我的状,说我刚才欺负了你?我告诉你,我现在已经怀了老爷的孩子,老爷宠都宠不过来,哪里还会去搭理你,你还是趁早死了勾引老爷的心,以后还是看我的眼色过日子会比较塌实一些。”
温柔的话刚落,只听见身后一个声音说道:“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殷勤,原来是来警告人来了。”
温柔和左佳音赶紧转身看过去,只见孟天楚就站在身后,两个人都吓坏了。
温柔立刻解释道:“不……不是,我只是想说……”
孟天楚走到左佳音身边,牵过左佳音的手,这才发现大热的天她的小手居然冰凉。
孟天楚道:“我什么都不想听你说,你不来的时候,这个家好好的,你来了,便有人说话做事都要小心翼翼,今天是孟家的好日子,我不和你多说,但是有一句,我还是要告诉你,和你睡得那一夜,我并没有把你当成是你,而是看成了我心爱的一个女人,否则,你也不会怀上我孟天楚的孩子。”
说完,孟天楚带着左佳音想饭厅走出,左佳音担心地回头看了看温柔,只见月光下一张扭曲的容颜,一双阴冷的眼睛正仇恨地看着自己,左佳音不由地打了一个寒战。
孟天楚道:“佳音,不用回头看她,她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左佳音道:“我只是有些担心,老爷刚才的话会不会重了一些,她其实最近挺好的。”
孟天楚道:“懒得搭理她,谁要是欺负了我的佳音,我都不会饶了她,管她是谁。”
左佳音听孟天楚这么说,心里一暖,但是很快被忧虑给占据了。
孟天楚牵着左佳音的手回到饭厅,见大家都等着,于是孟天楚笑着对大家说:“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开始吧。”
孟天楚先将左佳音拉到座位上让她坐下,然后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大家见孟天楚回来这才开始动筷子吃饭。
夏凤仪给身边的孟文博边夹菜边小声地问到左佳音:“温柔呢?是不是又让老爷给气走了?”
左佳音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笑笑,点了点头。
夏凤仪见状,站起身来,孟天楚看了看她,说道:“孟文博今天是第一次在家里吃饭,不免拘束一些,你这个当娘的不照顾谁照顾啊?”
夏凤仪自然明白孟天楚的意思,只好坐下来,和左佳音相互对视了一下,两个人的表情都有些沉重起来。
整个吃饭的过程,谁也没有敢去说找温柔,温柔自己也没有来,吃完了饭,已经快二更了。
徐渭醉得厉害,夏凤仪赶紧吩咐下人将徐渭带到客房去休息,见孟天楚还清醒着,于是说道:“今天要不去飞燕的房间休息吧,你也累了一天了,我带孟文博到我房间去睡,他今天第一天来,我怕他不愿意一个人睡。”
孟天楚点点头,见孟文博乖巧地靠在夏凤仪的腿上,好象很困倦了一般,眼睛都已经要睁不开了。
“好吧,你带孟文博先去休息吧,别的人也都去睡吧,别和一起耗着,这么晚了,大家都累了,去吧。”
一旁的左佳音、飞燕还有丫鬟和下人见孟天楚这么说,于是站起身来,纷纷离开。
孟文博揉了揉眼睛,走到孟天楚身边说道:“爹,孟文博去睡了。”
飞燕走着又折回来,还没有说话,孟天楚疲倦地她挥了挥手,说道:“你也累了,回去睡吧,我一会儿到书房去睡。”
飞燕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
孟天楚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脑子里乱得很,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好象很辛苦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孟天楚居然坐在椅子上睡着了,等到醒来的时候,发现天已经蒙蒙亮了,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谁给搭了一件自己的衣服。
孟天楚站起身来,走出门去,这个时候是最凉爽的时候,他走到院子中央,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温柔的房间居然还亮着灯,遂想起左佳音对自己说的话,心里一阵莫名的酸楚,于是朝着温柔的房间走了过去。
他轻声地走到温柔的窗前,窗户打开着,两个小丫鬟应该已经去睡了,温柔趴在桌子上,眼角还有泪水,也已经睡着了,桌子前放了一封信,已经用信封装好,上面写着:“父亲大人亲启。”信封的旁边还放着一张写满字的纸,孟天楚轻轻地拿起来,只见纸上有几处已经花了,应该是温柔的眼泪给弄花了的。
纸上写着:“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管道升夫唱妇随,一生还算幸福。”
再一首:“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意缄心事,独语斜难。难、难、难!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询问,咽泪妆欢。瞒、瞒、瞒!”
孟天楚叹了一口气,小心地将纸放回原位,然后从门里进去,找了一件温柔的衣服给她披在肩膀上,正要出去,突然又折回身来,找了一个纸,拿来毛笔写了几句,然后放在那里关上门离开了。
温柔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了,丫鬟在院子里小声地说着话,没有敢来打扰她,她坐起身来,披在身上的衣服滑落到地上,她这才发现有人进房间给自己披了一件衣服,想想应该是丫鬟。
正要起身,突然发现桌子上有一张纸,她赶紧拿起来看,只见上面写着:“断送一生憔悴,只消几个黄昏。”
再看下面还潦草地写道:“女人若不能得男子全部身心,为何不将自己全部身心给了对方,也让对方知晓你的好,宽以待人,善良为本。”
………………
孟天楚坐在院子的葡萄架下假寐,老何头走上前来,见他眼睛闭着以为睡着了,便不敢说话,正要离开,却听孟道:“说吧,有什么事情。”
老何头道:“徐先生说让给您说一声,他因为这几天要到京城去一趟,不能来给小少爷上课,他说要不将小少爷一起带到京城去见见世面也好。”
孟天楚睁开眼睛,猛地站起身说道:“坏了,我都忘记了。”
老何头见孟天楚的样子,连忙说道:“老爷,您忘记什么了?”
孟天楚拍一拍自己的脑袋,说道:“答应温泉那老……一个月后带温柔回京的,现在若再不出发,怕是要耽搁了。”
忽听得身后有女人话语传来:“老爷放心,我已经给爹写信去了,就说您手上有案子,而我也禁不得沿途的奔波劳累,让他转告叔叔,晚些时候我们再进京城去瞧他。”
孟天楚一转身这才看见温柔正站在自己身后,脸上是恬淡的笑容。有些意外,问道:“是吗?你不希望回去让你叔叔撑腰好好治治我?”
“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是我夫君,我治你那不就是治我自己吗?”
孟天楚微微一笑,示意温柔坐到自己身边。
老何头道:“那您看少爷的事情怎么办,是让先生带走还是不带呢?”
温柔道:“还是暂时留下吧,一路上这么辛苦,没有人照顾着不行,至于学习,先生不在的时候,我和佳音还有大夫人都是可以教的,老爷你以为呢?”
孟天楚发现温柔说话都好象轻柔了一些,感觉象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于是点点头,对老何头说道:“就听二夫人的,给先生说,孟文博还小,不能长途跋涉,我们都舍不得。”
老何头点点头,然后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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