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楚叫慕容迥雪将自己的法医勘察箱提到来,然后将栅栏上的血迹采集之后,吩咐王译陪着苗哲,自己来到隔壁奶娘住的房间,屋子没有一人,孟天楚将门关上,对血迹进行了检验,过了一会儿他从屋里走了出来。
苗哲已经进了屋子,孟天楚走进去,见苗哲坐在床头看着两个孩子正伤心着抹泪,孟天楚走到苗哲的身边,说道:“节哀顺便吧,你总是不能倒下,你说呢?”
苗哲看了看孟天楚点点头,将眼角的泪水擦拭掉,说道:“孟师爷发现了什么吗?”
孟天楚道:“我发现门外的栅栏上有血迹,经过检验发现是人的血迹,而且应该是个女人的血迹,所以,我怀疑……”
苗哲蹭地站起来,说道:“孟师爷,你若是怀疑什么,你就尽管去做好了,你是不是怀疑这就是杀我孩儿凶手留下的血迹?”
孟天楚道:“现在还不清楚,我们要查了以后才知道,希望苗老爷将你府上所有的女眷和丫鬟,只要是女的,都给我集中要院子里来,我要一一的查看。”
苗哲见孟天楚这么说,立刻快步走出门去,孟天楚他们也跟着下了楼。
不一会儿的工夫,苗哲已经将人聚集到院子中央了,孟天楚走到苗哲身边问道:“一个都没有少吗?”
苗哲回答道:“除了雪儿,因为她吃了药才睡下了,所以我就没有叫,但是她一直在我身边我是知道的,她最近没有受伤。”
孟天楚点了点头,从自己检验出来的血迹看,这个血迹应该是三个时辰之内留下的,而那个时候四夫人不在府上,应该不是她的血迹,所以她不来也是可以的。
孟道:“那就让四夫人好好的歇息,我们就不打扰她了。”
苗哲让院子里的女人们排成两行,孟天楚看了看,大概也就不到二十个人的样子,大夫人、三夫人都在其中,惟独没有见二夫人。
孟天楚问道:“二夫人呢?”
苗哲看了看,转身去问自己的管家:“我叫你去喊二夫人,她的人呢?”
管家象是很为难的样子,支吾着说道:“喊了,她说她睡下了,不来了。”
苗哲一听,大怒,呵斥道:“放肆!什么时候轮到她说不来的话了,再去喊一次,就说是我说的,若是现在不来,就永远不要给我出她那个门了。”
管家一听,吓得脸色苍白,跌跌撞撞地跑走了。
孟天楚在一旁冷冷地观望着,他发现苗哲对大夫人有些敬畏,对四夫人是宠爱,对三夫人倒也不错,怎么对这个给他添儿添女的二夫人,反而不怎么样。
苗哲见管家走了,脸色缓和一些,对孟道:“孟师爷,先开始吧。”
天已经放晴,雪已经没有下了,只是大家站在寒风中还是有些瑟瑟发抖。
孟天楚点了点头,走到大夫人身边,还没有说话,那大夫人就微笑着说道:“若是可以找出凶手,孟师爷你就放手做就是。”孟天楚感激点了点头,仔细地检查了大夫人的头部,然后问了一些简单的问题,然后走到了三夫人的身边,依例检查了一边,也没有发现什么伤痕,依次检查下去,等差不多检查到一半的时候,那管家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脸不高兴的二夫人,头发也没有梳理,就那样披散着,穿着一件素色棉袍,远远看去,想个女鬼一般。
苗哲待二夫人走近后,严厉地说道:“你这个样子做给谁看?从前让你学的那些孝女传、女儿经,你就忘记了吗?女子但凡出了自己的闺房,就不能这般装束示人,况且还有外人在场,若是传了出去,你真是羞煞我苗哲的脸!给我滚回去,重新穿过梳理后再出来,不得耽误。”
那二夫人被苗哲说的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进去。
孟天楚走上前去,说道:“既然来了,那我就先看看二夫人吧,反正只是很小的工夫,看了之后二夫人再回去睡就是。”说完,走到二夫人身后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伤痕,于是说道:“好了,二夫人你可以回去了。”
那二夫人也不敢说话,见可以走了,立刻折身就走,却被苗哲叫住:“收拾好了,给我出来,客人没有走,你在屋子里待着做什么?”
二夫人道:“是,我去给了珏儿穿了衣服就来。”说完就走了。
突然,孟天楚在一个丫鬟的头上发现了一个伤痕,那小丫鬟之前见孟天楚走到自己身边,看他在看所有的人的头部,自己就下意识地用手去摸自己的头,见他过来了,脸色都变了,孟天楚一看,想到终于找到,于是就问道:“你这个伤是什么时候的?”
那丫鬟吓得脸色都变了,嗫嚅道:“我……我不清楚,啊…….不,我不是不清楚,是忘记了。”
苗哲走上前,看了看丫鬟头上的伤,看着那丫鬟说道:“这个伤一看就是新伤,也不超过三个时辰,你是真的不记得了吗?”
那丫鬟看了苗哲阴沉的脸,这么大冷的天,汗都吓出来了。
孟天楚问苗哲:“这个丫鬟是那个房里的丫鬟?”
苗哲道:“是雪儿房里的。”
孟天楚又问:“平日里那两个孩子的照料,她有插手吗?”
苗哲还没有回答,那丫鬟一听和死了两个少爷有关,吓得扑腾一下跪的地上边磕头边哭着说道:“老爷,我没有啊。我没有杀少爷啊,我这个伤是不小心磕在栅栏上的,真的和我没有关系啊。”
孟天楚笑了笑,将那伤口四周的头发撂开露出伤口给苗哲看,说道:“苗老爷,你也是学医的,自然知道伤口的深浅,这个伤口若非是旁人用力撞击而成,自己的一个不小心大概不会是这样深的伤口吧。”
苗哲看了看伤口看了看,说道:“我苗哲从来不对下人用家法,你们一向也是听话的,今天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还想隐瞒什么的话,我就是打死了你,我不也怕到衙门去说理。管家,将家法给我拿出来,我就不相信撬不开这个死丫头的嘴。”
那丫鬟一听,赶紧爬到大夫人面前求饶,大夫人说道:“知道自己的命要紧,那你怎么还不说,你若是说了,谁又打你做什么?”
那丫鬟一听,赶紧说道:“老爷,我说了,您手下留情,我说了。苗哲呵斥道:“那还不快快说出来。”
丫鬟说道:“是昨天黄昏的时候,奶娘叫我将两个小少爷的尿布送到楼上,这几天天气不好,尿布需要在火笼上烘烤过才可以用,所以我就从楼下将烘烤过后的尿布拿到楼上去,到楼上之后,在少爷的房间里正好碰见了…….”
说到这里,那丫鬟又不说话了,孟天楚想是她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于是走到她的身边,轻声地说道:“老爷和夫人都在这里,你若是不说,等会儿老爷用了家法,你也就活不成了。”
大夫人也说道:“孟师爷说的是,你若是不说,一会儿我就不能救你了。你碰见了谁,你说啊。”
丫鬟咬咬牙,象是为自己下决心一般,说道:“正好碰见二夫人。”
苗哲一听脸色立刻变了,问道:“她在少爷的房里做什么?”
丫鬟道:“她见我突然走进去,她象是很紧张的样子,说话也是支支吾吾的,我就问她来做什么,她上前就给了我一巴掌,说我说话没大没小的,说只是想两个少爷了,来看看他们。我当时还斜着眼睛看了看睡在床上的少爷,发现他们躺在床上,怎么头被被子给捂着了,我当时就赶紧冲上前去,将被子掀开,这个时候奶娘就进来了,两个少爷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奶娘吓坏了,以为是我将少爷弄哭了,还责怪我,那二奶奶乘机说是我弄哭了两个少爷,还用放在桌子上的鸡毛掸子打我,我躲出门去,她追到门口将我的头发揪住就把我的头往栅栏上撞,所以就……”
苗哲一听,火冒三丈,立刻叫管家去把二夫人叫来,然后问到那丫鬟:“那你之前怎么不说?”
丫鬟说道:“早上知道少爷死了,我就很害怕,后来二夫人来找我,说我如果敢将昨天下午的事情说出来,她就叫人杀了我全家,所以我就不敢说了。”
刚说完,那二夫人就急匆匆地带着一个大约十岁左右的孩子赶来了,见跪在地上的丫鬟和一旁气势汹汹的苗哲,她的脸色刷地就变了。
苗哲几乎是冲到二夫人地面前,还没有由二夫人说一句话,就一巴掌打了过去,这一巴掌直接打得那二夫人摔在了地上,嘴角都出了血。孟天楚想,以苗哲的力气,怕是连这个二夫人的大牙都打掉了。二夫人身边的小男孩儿吓坏了,一下就哭了起来,苗哲转身叫三夫人过去将那孩子带走,三夫人走上前去拉,那孩子哭着不走,一个劲用自己的娘身边倒。
苗哲不耐烦地说道:“你不知道将他抱走吗?”
三夫人一听赶紧将孩子抱起来,任由孩子怎么踢打她都没有管,将那孩子抱走了。摔在地上的二夫人见苗哲的样子,知道自己今天是大难临头了。
苗哲走到二夫人身边,低头恶狠狠盯着她,猛地一把抓住她的头发,使劲来回摇晃,同时大声吼道:“你昨天去雪儿的房间做什么?说!”
二夫人见苗哲象是要吃人的样子,嗫嚅道:“我……我只是去看看孩子。”
二夫人的话音刚落,苗哲猛地将她头发一扯,将她摔倒在地,随即一把夺过管家手上的一条大概两米左右的皮鞭就抽了过去,二夫人惨叫一声,在场的人都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孟天楚走上前正准备劝阻,苗哲说道:“我知道你是衙门的人,我打的是我自己的家人,若真是这个贱人害我的孩儿,我就在这里活活将这个贱人打死,你们谁也不要劝我,你们谁也劝不了我。”
孟天楚知道这苗哲正在气头上,又是练武之人,在场的除了朱昊,恐怕没人是他对手,别人也怕真是不敢去劝了,再一想,让他问问也好,或许这个孩子很快也就结了,于是自己就退到一旁,和大家一起看热闹去了。
那二夫人挨了一鞭子,脸上都肉快拧到一起了,她大概没有想到苗哲会真的下手打她,这一鞭子下去,她立刻什么都明白了。
苗哲再问:“你昨天去雪儿的房间做什么去了?你说还是不说,不说我就索性打死你算了。”
二夫人哭着说道:“老爷,雪儿的孩子真不是我杀的,昨天我是去过她的房间,当时只是看了看两个孩子,后来就再也没有去过,我一直在大夫人的房间和大夫人,三夫人一起,还有奶娘一起玩马吊,大概二更的时候我们才散的,然后我就回去睡觉了。”
苗哲问道:“你还是不想说实话,对不对?方才雪儿房里的丫鬟已经说了,她看见你的时候你从雪儿房间出来,而且你还将孩子的头用被子捂住,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情?”
二夫人一听,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苗哲一见她点了头,鞭子就劈头盖脸地打了过去。只听得二夫人在地上滚在滚去的惨叫声,很多人都不敢看,将眼睛闭了起来。
二夫人大声地说道:“老爷,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苗哲一吼:“我今天就打死了你,还有什么以后。你是什么心肠,居然连这样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二夫人哭喊道:“当时她们已经将孩子的被子掀开,孩子并没有死,而且晚上我们打马吊(麻将)的时候丫鬟还将孩子抱给奶娘让她喂过奶的啊,这点大夫人和三夫人都是看见的啊。”
孟天楚在一旁也想到,从孩子的尸温来看,从发现到死的时候推算,应该不到四个时辰,而且孩子死的时候是挂在房梁上的,挂得很高,以一个女人的力气是不可能将两个孩子勒死后同时挂上去的。
苗哲转过身看了看在一旁的奶娘,冷笑着走上前,说道:“你居然将孩子留给丫鬟,你自己去玩马吊?”
那奶娘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马上跪在地上求饶,这个时候四夫人雪儿想是被二夫人的叫声给吵醒了,独自从楼上走了下来。
三夫人见了立刻上前去扶她,苗哲走上前怜爱地说道:“不是让你睡吗?怎么起来了呢?”
四夫人看了看苗哲,眼睛尽是柔情,她没有给他说话,而是走到二夫人的面前,说道:“你的儿子就是儿子,我生的儿子就是你的眼中钉肉中刺了吗?平日里我待你的儿子视同己出,你又是如何待我那才会喊娘喊爹还不谙人世的两个儿子的呢?”雪儿边说边流泪,一席话说的在场的人心里都很难过,看来她是什么都听见了的。
二夫人见四夫人这么说,一脸的愧疚,说道:“妹妹,是我一时糊涂,见不得老爷平日里只对你一个人好,才做那样的糊涂事情,事后我也后悔了,但是两个小少爷真的不是杀的,就算我真还有那个心,但是当时被你的丫鬟看见了,我怕她说出来,自然不会再做什么的,你相信我。”
四夫人雪儿没有理会二夫人的话,只是走到苗哲身边,说道:“平日里老爷宠我时我就说过,莫要将你的爱全部放我一个人的身上,冷落了别的姐姐,她们是会恨我的,如今真是这样,可是竟想不到会报应在我的孩子身上。哈哈哈哈哈……”雪儿突然大笑几声,身子摇晃一下,三夫人赶紧在一旁紧紧扶住,一口鲜血从雪儿的嘴里喷了出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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