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聚起的身形在这股强风之下被吹散，***从地上站起来，看向前方。
居然是一只白色的小狗。
呃——
狗后面还站了一个男人，男人怀里还抱了只猫，看那猫皱在一起的猫脸，应该是只布偶猫。
“其他人你都可以让他们入轮回，唯独他。”
男人说着，手指一动，小车司机重新聚了形，不过看起来痴痴呆呆，显然没有恢复记忆。
***呵了一声：“好大的口气。”
她手指向小车司机：“你杀的？”
男人隐在黑暗中的脸看不清，不过他的声音倒是传了过来：“有问题吗？”
他脚边的小白狗冲着***大声叫了两声，又去小车司机旁，抓狂的想要咬小车司机。
可惜每次咬下去都咬了空，它却毫不气馁，继续咬。
***笑了，被气的。
“能不能把你的脸露出来？我想看看你这张脸上面是不是写满无耻卑鄙。”
“如你所愿。”
男人抱着布偶猫往前走，在离***三米远停了下来。
刚刚莫名熄灭的路灯重新亮了起来，惨白光芒下，***看清了男人的样貌。
很年轻的一张脸，二十五六，白白净净的，穿蓝白格子衬衣，卡其色休闲裤以及白色运动鞋，如果忽略他的目光，整个人看起来像一个大学生。
只是这双眼睛太冷太深太暗，从头到尾完全的诠释了什么叫做‘冷酷无情’。
“哪一派的？”***将法衣脱下，问。
男人目光在她法衣身上顿了顿，片刻后，道：“无门无派。”
***‘哦了’一声：“我肯定你打不过我。”
“嗯。”男人点头，倒很诚实，“感觉出来了。”
***眼底倏现怒火，她将法衣放好：“虽是如此，但你打断我施法还是可以的。”
男人说平静的陈述事实：“我就算打断你了，事后你也会继续，还会激怒你，得不偿失。”
***：“……”
“再者，这些人枉死，你超渡他们是做好事，我虽不是好人，却也不会做下如此损阴德的事。”
***诧异：“你居然知道阴德，那你有这东西吗？”
男人摸了摸他怀里的猫，猫被他摸得舒服的喵喵叫。
***眼中升起杀意。
这么多人因他而枉死，这个人却毫无愧疚之意，逗猫遛狗好不惬意。
男人似乎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沉默了两秒钟，方道：“生死有命，我本意只杀一人，不曾想倒连累了这么多人。”
他脚下的小白狗冲着男人汪汪大叫，又冲***大叫，毛茸茸的脑袋狂摇，眼里闪过人性化的悲伤，两滴硕大的眼泪落了下来，将眼睛下的毛打湿了一条泪痕。
男人蹲下身，轻轻抚着小白狗的头，小白狗依恋的蹭了蹭他手心。
男人手中的猫也伸出肥短的手去摸小白狗，嘴里轻喵着，似乎是在安慰它。
***：“……”
小白狗却忽的撒蹄子朝***跑过来，男人脸色一变：“宛烟！”
小白狗飞快的跑到***的面前，嘴里汪汪叫着，并伸出前爪企图去抓***腿，***后退一步，冷冷看着这只狗。
见***没对小白狗动手，男人似乎松了口气，再次踏进一米；“宛烟，回来。”
***这次仔细看了两眼小白狗，三秒后，眼里闪过了然：“人魂入狗身，完美契合。”
小白狗听到***的话，眼睛一亮，频频点头。
它转头，看着小车司机，眼里现出刻骨仇恨，冲着小车司机再度狂叫。
好吧，冲这模样，***已经在脑海里脑补好几个狗血的事了。
小白狗又去扒男人的腿，它急切的叫着，似乎是在说什么，男人无动于衷，小白狗却突然朝一旁的路牙子狠狠撞去。
男人不料它会做这样的动作，赶在它撞上路牙子之前将它拦了下来。
男人抱着小白狗，一人一狗无声对视，猫乖乖巧巧的趴在男人另一只手上，***突然打断他们的‘深情对视’：“是不是当我脾气好，不会杀人？”
一人一狗的深情对视被打断，两人齐齐朝***看过来。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祭出她的银链，银链如同有生命般悬浮在***身旁，底端的叶子已经变成尖锐的利刃，正泛着寒光，直直指着男人。
***另一只持着一张巴掌大的火红的符，往银链上一抹，一股极细小的金色火焰从银链上冒出，这段空间的气压陡然变得紧迫起来。
小白狗抖了抖。
小车司机凝聚起来的身体也在这股压力下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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