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鹣鲽情深?
人群里一阵沉默,大家相互看看,并没有想回答的意思,其中一人说:“杜哥,自从我们跟着况哥……况兴之后,他就住进了这里,我们实在不知道他老家在哪。”
另外有人附和:“对啊,我们也不敢问!”
刘鑫眼光在一群人里来回地瞟,然后指着唯一一个穿白色上衣,却敞开衣裳的男人问:“你说,况兴在哪?”
那男人一脸的不屑,瞟一眼刘鑫说:“大家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刘鑫上下打量男人,骂道:“草,你不知道站这么直干什么,比谁高啊?”
这一群在之前听完杜佳豪的一番话之后,不是下跪的就是微微弓着身体的,只有这个男人笔直站着,好像在显示他腹部上的六块小肌肉。
男人更加肆无忌惮,说:“我喜欢站着不可以啊?难道站着也不行?”
“行,行!”刘鑫低声说,推着轮椅就冲了过去,男人吓一跳,连忙后退两步,尖着声音吼:“**,你干嘛?”
刘鑫笑着说:“**,我TM喜欢推着轮椅往这走,不可以啊?我TM再说最后一次,带我们去找况兴!”
男人愤愤不平,但不敢对刘鑫动手,干脆转过头不再看他。我往前走两步,拿枪对着男人说:“我知道你一定知道况兴会躲在哪,快说!”
男人说:“你有本事就一枪杀了我,要是问问题……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轻笑,说:“呵,挺有骨气的嘛,不过你越是有骨气,就越是彰显了你知道况兴会逃去哪。”
“唉唉,冉熙,把枪收起来,别那么粗鲁,会吓着小朋友的!”刘鑫在我跟前笑嘻嘻地说,话音刚落,忽然转变脸上的表情,手快速往后背后轮椅上一捞,一根手臂长的木头棍子便朝男人砸了过去,边砸还一边骂:“操,给你脸你还不要是不是?真TM的不知好歹,你TM是不是以为老子真不敢把你怎么着?不知道……我TM倒是要好好看看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男人只有被打的份儿,虽然脸涨得通红,手紧紧捏成拳头,手背上青筋一根一根暴露,但不敢还手,只有不停地后退,躲着刘鑫的攻击。
“草,老子跟你说话你拿眼白看我,你TM长针眼了还是有白内障啊?”刘鑫越打越气愤,干脆把棍子一扔,冲青峰的方向喊:“你们几个过来!MD,打得老子手都酸了。这小畜生肯定知道况兴在哪,你们好好教训教训他。”
青峰满脸堆着笑,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但他并没有捡地上的棍子,而是给刘鑫捏手臂,笑道:“鑫哥,以后这种粗活就交给我们,你就好好休息。”
旁边另外一个捡起木头朝男人身上狠命砸下去,每一棒似乎都是用尽全身的力气,直打得男人止不住呻吟。
刘鑫气不见消,指着男人说:“小伙子,老子一向最喜欢和嘴壳子硬的人打交道,你知道为什么吗?”整个客厅除了棍子落在身体上发出的声音之外,再听不到任何的声音。那群没穿衣服的陶雄前部下也只有看着的份,没有一个人敢上去劝架。
刘鑫顿了顿继续说:“因为有骨气的人都不怕死的人,我最喜欢把不怕死的人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哈哈……”说完哈哈大笑,青峰跟着笑得前俯后仰。这场景,不由地让我想起某些民国时期的电影里土财主出门,身边总会跟着个小跟班跑跑腿,锤锤胳膊揉揉肩什么的。
土财主见那男人不说话,招了招手说:“好了好了,既然打他不说,就换个花样。我看这栋别墅是挺大的,但好像缺少一个供人消遣的出气包,就用绳子绑着吊在二楼楼梯下边,待会在场的人都别可好,用你们的拳头好好‘伺候伺候’他。”
东子弓着身小跑到刘鑫身边,说:“鑫哥,他都说他不知道了,再打下去会闹出人命的,这里好歹也是雄哥的别处,雄哥在的时候最不喜欢家里见血……”
刘鑫说:“他说不知道就不知道啊?小东子,你好歹也跟杜兄弟这么多年了,怎么这点真真假假的小事还不会看?刚刚那群人一见到杜兄弟腿都软了,只有这家伙站着一动不动,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他要不是况兴的心腹,他犯得着一副打死不从的样子,抵死维护况兴吗?他有不是傻子。”
“但是……”东子说,才说出两个字被刘鑫打断,“我说你行了,你是不是想跟他一起被吊在楼梯上供人当活靶子,出气包?”
我在东子肩上拍拍,说:“你就相信刘鑫吧,要想知道况兴逃到哪去了,他的办法最有效。”
东子回头看想杜佳豪与李哥的方向,他们二人不说话,应该是默认了刘鑫的做法。
尽管在场许多已归顺况兴的兄弟对我们的做法嗤之以鼻,但碍于杜佳豪的气势,当那个穿衬衣的男人被吊在楼梯上之后,大家还是捏着拳头上阵,一圈一圈打在衬衣男的肚子,胸口,每打一下,身体同时向后撞向楼梯护栏,前后同时手里,不多会已近满脸汗水,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疼的。直到快中午的时候,衬衣男几乎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刘鑫不知道打拿找来一根手臂粗细的棍子,遣开众人,大衣衬衣男大声说:“我再问最后一次,况兴在哪?”
衬衣男勉强睁开眼瞟了一眼刘鑫,有气无力地说:“你……要杀就……杀!”
刘鑫笑道:“很好,你有骨气,那我先废了你的双腿,再慢慢折磨你,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说着将棍子举过肩头,照着衬衣男的小腿就劈了下去,周围的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盯着刘鑫手中的棍子连大气也不敢喘。
然而就在棍子落下的同时,人群里终于有人忍不住,一个趔趄朝刘鑫扑了过去,大喊道:“鑫哥,请你放过他吧!”
刘鑫手里的棍子绕过衬衣男,打在旁边楼梯护栏上,空心的护栏被打出一个不小的坑。刘鑫说:“你谁啊,走开!”
男人在刘鑫面前跪了下来,求道:“鑫哥,请你让我和他说几句话,我……我一定让他说出况兴的下落。”
刘鑫半信半疑,说:“你跟他说几句话他就能说出况兴在哪?”说着见那男人点点头,又道:“你谁啊?你跟他什么关系啊?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看在你们杜哥的面子上,我不想怪你,赶紧走开,不然我连你一块打。”
那男人双手抓着刘鑫的轮椅,声泪俱下,说:“鑫哥,请你给我一分钟的时间,我一定让他说出况兴的藏身之所,求求你了!”
衬衣男痛苦地说:“你……走开,我的事用不着你过问,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背叛况哥!”那男人半回头对衬衣男说:“你说什么傻话,就算况哥对你有救命之恩,我们帮他做了这么多事,也该还清了,你何苦执着?”
衬衣男说:“你知道……什么,他救我了一命,我就得拿命去……去还他,这是江湖规矩。”
那男人说:“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喜欢钻牛角尖,你要是死了,你爸妈怎么办,我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
刘鑫疑惑地在两个人脸上看来看去,似乎看懂了些什么,一脸恍然大悟地说:“哟,你们这是要表演鹣鲽情深啊?”刚说完被我拉住,既然这人有办法让衬衣男说出况兴的所在,我们又何必管他们是鹣鲽还是‘玻璃’。
我说:“很好,你想要救你兄弟的命,最好让他快点说出况兴藏在哪,也好早点送去医院治疗。伤这么重,不知道晚了还有没有得救!”
那男人点点头,起身那袖子替衬衣男擦嘴巴上的血,我和刘鑫自然走开,远远看着二人细语绵绵,一分多钟后,男人告诉我们:况兴要躲,只有一个地方!
我们连忙往男人说的地方赶,那是一个小村庄,位于渡口镇以西二十公里开外,整个村子看起来还算富裕,各家各户都是新修白墙的楼房,所以衬衣男说的一间简陋的红瓦房就显得格外醒目。
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村口有几只不眠的野狗感觉到我们的到来不停地大叫,我们留下几个人看着车,李哥、杜佳豪、我等十来人小心翼翼地朝红瓦房去,狗吠的声音越来越大,像是要将我们这群原本就不属于这座村庄的悉数人赶出去。
据衬衣男说,况兴的父母早在几年前宾天,况兴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亲人,平时跟着陶雄时基本上不回来这个老家,只有偶尔有事,或者清明节时回来上坟,知道这个地方的人,没几个。
红瓦房比一般平房建得高一些,房顶尖尖的,四角勾出犄角,底下红色砖砌。可能是很久没有人居住,越靠近房子,就有一股淡淡的朽木味道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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