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狗屁组织,操你大爷
杜家毫斜躺在地面,想是躲不开这一拳,干脆扭头闭上双眼,我轻轻一笑,拳头距离他脸颊半公分左右的距离停了下来。杜家毫睁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脸色慢慢涨红。
这时厕所大门被人重重踢开,接近着两个制服保安冲了进来,手中不停挥着塑料的棍子,喝道:“你们在做什么,起来起来!”
我换上笑脸起身,说:“保安大哥,我们没做什么啊,是我的朋友不小心踩到花盆底子,摔倒了,没什么事。”
其中一保安看向杜家毫,问:“是这么回事吗?”
杜家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双目一瞪,吼一句“我们走”,转身气势磅礴地走出卫生间,出门时冷冷看一眼保安,两保安一阵哆嗦,恭恭敬敬退到两旁,让出道儿来。
看卫生间外头人越集越多,我说:“都散了吧,没事,没事!麻烦两位保安大哥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一保安说:“没什么事,两个大男人躲在厕所里做什么?还把门给关上。”
我当即回道:“在厕所还能做什么?撒尿呗!”说完也走出门去,没走几步听身后传来一姑娘的声音,“喂,你没事吧?”我回头,是一个粉衣女护士,大概二十来岁,冲我微笑,正是之前在病房门口看到的神色慌张的小护士。
我说:“没事啊!”
女护士看了看卫生间门口的保安,走近我,压低嗓音道:“我全看见了。”
我惊讶,问:“你看见什么了?”
女护士神秘地说:“刚刚那群人,我看到他们身上都带着刀,他们是来找你麻烦的吧?”
我无奈,说:“没有,你看错了!”说完不管她,抽身走开,没想到她竟小跑着跟了上来,脸上带着一丝好奇,口如悬河地说:“302号病房的病人是你的朋友吧?我刚刚去给他换药的时候,那群人就凶神恶煞地冲了进来,连拉带推地把我赶出了病房,出门的时候我看到他们腰上的刀,至少有二十厘米,吓死我了。”
我笑,说:“你看错了,二十厘米的刀在腰上怎么藏得住?”
小护士说:“我没看错……就算没有二十厘米,至少也有十几厘米……不是,你相信我吧,他们真的带着刀,所以我才去叫来了保安,本来想抓他们去拷问拷问,让他们吃点苦头的,医院里竟然敢携带武器,一定有所图谋……”
我不想和她纠缠,打断道:“你想多了,他们只是来看望我的朋友。”
小护士不依,看着我说:“你说谎,如果是看你朋友来的,他们怎么会和你打架?”
我懒得理她,加快步伐前行。
小护士继续说:“看吧,被我说中了吧,还不想承认,看看你嘴角都有淤青了。”
我真不知道怎么回她,三两步踏进刘鑫的病房,转手便将房门关上,透过玻璃恐看见她站在门口愣了一会,回神后瞬间怒气上涨,双手使劲捶了捶房门,“喂”了两声,涨红着脸,赌气地离开了。
之后我给李哥去了个电话,先是问了问他那边调查的情况,李哥的回答是没有什么进展,除了那家超市的收银员,没有人记得那群买面包的男人。之后我告诉李哥今早杜家毫上门挑衅的事,李哥想了想回答说:让刘鑫转病房!
经过一系列的手续与协调,最终将刘鑫搬到另一幢楼的305,这一幢主要是些患重病,或是无药可医的病人,所以来往的人更少,更加安静。
晚上的时候,在海鲜楼收拾桌椅,准备打烊,突然接到陶雄的电话,我以为是刘鑫的事,忙接起来,说:“雄哥,这么晚了还没休息,是不是刘鑫的事又查到了些什么?”
陶雄在电话那头“哈哈”笑了几声,说:“你别着急,刘鑫的事,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帮你们的,不过今晚给你打电话不是说这事,我听说前几天你救了县委书记?”
我疑惑,轻声重复:“县委书记?”
陶雄说:“是啊,他现在也住在镇医院。”
我顿时脑子一麻,没有说话。陶雄的声音再次响起,“冉熙,要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啊。”我缓了缓神,说:“雄哥,你说的县委书记是不是叫柯正舟?”陶雄说:“是啊!”我笑了笑,说:“我还真不知道他是县委书记。”
挂掉电话,一旁的李哥问:“是陶雄打来的电话?”
我点点头,有些木讷,一字一句地说:“柯正舟是县委书记!”
李哥有些惊讶,继而轻轻一笑:“这也难怪,连蒋干、曹翻天都竞相巴结他,看来这个渡口镇还真是卧龙藏虎……”话没有说完,我明白他的意思,如今的社会,只有官与民、白与黑的交错参差,才能最大限度地为自身带来利益。所谓的黑社会如果没有保护伞,是绝对成不了气候的。
这个渡口镇,名义上是一个镇,但实际上存在的不仅仅只是黑社会与官员的勾结,还有一个不能说的组织,秘密存集于此。虽说我对这个组织很熟悉,但没想到这些年来,它还能这么兴旺,还有这么多愚蠢的人去信它,悲哀。后来我才明白,如今这些人已不是信与不信的问题,而是……反……
和李哥的商量之下,第二天一早我特意买了些水果,之后直奔镇医院住院部507号病房。对于我的突然到访,柯正舟没有太多的惊讶,但显得热情,“是顾老弟啊,快请坐,快请坐。”
我放下水果篮,向四周打望一番,问道:“今天怎么就柯先生一人?”
柯正舟说:“哦,明天就出院了,我让孙吴提前去办理出院的手续,回家静养。”
我点头,慰问道:“柯先生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怎么不在医院多观察几天?”柯正舟说:“医院里四处都是药味儿,闻着难受,还是回家自在些。对了,你哪个受伤的朋友怎么样了?”
我低头,心中一丝难受,沉重道:“还是老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苏醒。”
柯正舟一脸惋惜,说:“唉,他也是个好同志,怎么就……唉!”
我跟着叹口气,换言道:“对了,我记得柯先生出车祸那晚是被一辆大卡车撞上,这事查清楚了吗?”
柯正舟沉默了一会儿,脸色稍稍有些难堪,说:“查了,一场意外,交通事故中的那个卡车司机已经死了,车祸当晚就死了。”
我原本想对柯正舟说,难道柯先生认为这真是一场普通的交通事故?想了想,忍了,感觉此时说这话还不是时候。
从医院出来回海鲜楼,打车的空档见一个光头男人一瘸一拐地走下楼梯,刚走了没几步,脚上一滑,连滚带爬摔了下去,路过的行人被吓到,有些立马逃也似的走开,有些则停下脚步远远观望,没有一人上去搀扶。
我犹豫了一下,毅然上前将他扶了起来,关心道:“你没事吧?”
“顾……顾哥,你怎么在这里?”男人惊讶地说。
不看不知道,一看才认出是杜涛,以前我做和尚那家庙里的和尚,因为性格老实,对我还算可以,所以我对他的印象挺不错。
我随便付应:“我来看一个朋友。”说完看他一脸淤青,又问:“你的脸是怎么回事?腿好像也受伤了?”
杜涛忙别开脸不看我,说:“没,没什么。”
他不回答,我也不好再问,想了想说:“你现在腿脚不方便,我去帮你叫辆车送你回去吧。”
杜涛神色慌张,忙摆手说:“不……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吧,谢谢你。”
我说:“快中午了,要不我们找个地方一起吃个饭吧,以前在庙里的时候,你也挺照顾我的。”
杜涛不推迟,说:“好!”
吃饭的地方是一家简单的中式餐馆,我们点了几样小菜,又要了半打啤酒,看得出杜涛心情不太好,渐渐地多喝了几杯,他的话也变得多起来。
杜涛端起一杯酒,笑道:“顾哥,你是不知道,你走了之后庙里的人可想你了。”
我笑,随口回道:“他们怎么可能想我,杜兄弟,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杜涛摆手,又是一杯酒下肚,说:“没,不是开玩笑,是真的。大家都说你胆子够大,尹当那个地痞子都被你收拾得服服帖帖。”
我笑笑,不言语。杜涛又说:“还有那个龙在天那个秃驴。我听说你也收拾了他,是不是真的啊?”
我不回答,反问:“你觉得龙在天是个什么样的人?”
杜涛想也不想,骂道:“他就是个畜生,猪狗不如的东西。在外头找婊子都是一副大款的模样,对我们这些小和尚却抠得要命,一分钱都恨不得掰成两半分给我们,还动不动就说我们好吃懒做,不认真帮他做佛事,我们还要怎么认真啊,一场佛事他自己赚两三万万,就给我们几十块,猪狗不如的东西。再等段时间,我换个寺庙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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