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人坐在屋子外面看天上的星星,这样满是星空的夜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见到过了。真的可以用繁星皓月来形容,而不是城里那种数得过来的星星。四周很是寂静,一些村民在自家门口纳凉。他们和我们一样看着天上的星星,不知道心里想着些什么。四周偶尔传来虫鸣和村民低声谈话声,显得很是惬意。
我缓缓的开口说道:“如此说来的话,杨帅很可能是遭遇了从村子里出去的那三个人的挟持。他们从名片上知道了杨帅的地址,于是找到了他。很有可能杨帅给他们的钱已经用完。这些人可不像是村里的老人那样恪守着最后一条底线,这些人是没有底线的,如果他们用噬虫杀人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众人点了点头,闫俊德说道:“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那三个人的身份,就能查出他们的模样,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查去,我们能抓到他们的几率就会大很多。杨帅估计也是知道这一点,才会给我们留下线索的。”
我点了点头,如果这样想的话,那么情况就更复杂了。如果那个在工厂死了的人是追玉人的话,那么他和其余三个年轻人就不是一伙儿的。可如果不是一伙儿的,那块墨玉就不是他主动给别人的,那么工厂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随着凶手身份的逐渐的发掘,谜团却变的越来越多。
玛丽说道:“可惜这里没有电,没有网,只有到了外面的时候,我才能查出这三个人的详细的信息。”
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天彻底的黑了下来,天上的星星显得更加的闪亮了。村民们开始站起身来往自家的房子里走去,看样子,他们是要睡觉了。娟娟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说道:“好吧,入乡随俗,我们也睡觉吧。”
我们住在了老人安排的屋子里,屋子分为里外两间,都有一张类似于大通铺的床,很大,估计一张床上睡四个人都没有问题。两位女同胞自然是住在里屋,我和闫俊德住在外面。村子里没有夜生活,这里甚至连手机信号都没有。我们两个听到里屋传来了光亮和窃窃私语声,看样子两个人是在用笔记本看电影。
这也难怪,村子里甚至是连电都没有,村民们睡的很早。或许他们活了一辈子,也不知道什么叫做笔记本电脑。现在大概是晚上七八点钟的时间,对于我们城市里的人来说,实在不是睡觉的时候。太早了,躺在床上,我们都是异常的清醒。
娟娟和玛丽还能用笔记本电脑看电影,我和闫俊德就只能是干瞪眼了。
我用胳膊顶了顶闫俊德,然后小声的说道:“德子,最近你和玛丽发展的怎么样啊?我看你们是蛮般配的啊。一个能文一个能武的,一个帅气俊朗,一个是清纯可爱。德子,不是哥哥我说你,你看你都多大了?快二十五了吧,是时候找个女朋友了。”
德子说道:“邵哥,你觉得我和她有可能么?三观不合啊,回到家里不得天天吵架啊,我可是无神论者啊!”
我摇了摇头说道:“你看我和你娟娟姐,那天不吵架,不也一样过来了么。再说了,你娶得是媳妇,又不是娶什么马列毛邓三,科学发展观,还管人家是不是无神论者了。小伙子,你还嫩的很啊。”
闫俊德还想反驳什么,突然,我们就听到了屋外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我和闫俊德立马翻身下床,紧接着,就是众多“嗡嗡嗡”的声音。我心中大叫一声不好,这是有人晚上放虫子来咬我们了。
黑暗中,也看不清到底是从哪里飞进来的,我立刻掏出了打火机,二话不说就将被子点燃,同时朝里面喊道:“娟娟,玛丽,把自己裹在被子里面,不要露头,千万别出来!”
闫俊德这个时候已经一把将被子抖搂起来,火星四溅,借着隐隐的火光看去,数以万计的虫子围聚在房间里,正不停的向我们冲来。我只感觉我身上不疼痛无比,看样子已经有不少的虫子钻入了我的皮肤中,顿时,浑身就好像是针扎一样,我能感觉到自己的鲜血已经流了出来。
想必闫俊德哪里也好不了多少,如果照这个样子下去,我俩迟早会像是孙碧坤和工厂里的那名警察一样,被虫子从内部逐渐的吃光。我一把扯起了另一床点燃的被子,一边将燃烧的被子披在自己的身上,一边喊道:“披上被子跟我冲出去,村中有个**!”
说着,我披着着火的被子就往外冲去,闫俊德紧跟其后。一脚将门踹开,外面赫然站着一个人,手里拿着一个罐子。我们知道,这就是控制虫子的人了,可他离我们的距离不近,又是夜晚,在我们将里面的黑色虫子杀死前,估计我们已经是个死人了。
“别管他!”我喊道:“跳到水里去!”
说话间,我们也顾不上此人,一路往**出跑去,此人竟然一直跟在我们的身后,大喊道:“你们都得死!谁也不能阻止我的儿子!他们并不是叛徒!他们这样做,会为村子里带回来更多的玉,你们什么都不懂!我要你们死!”
这个时候,四周传来的开门的声音,经过我们这么一闹,村民们都被吵醒了。我和闫俊德不管不顾,直接跳入了村中的**中,那些虫子果然怕水,在水面上徘徊,不敢进入,可是已经进入了身体里的虫子,却依旧像是针扎一般使我们痛苦。
“阿斯地库!”白天里的那名老人的声音传了出来。
没一会儿,盘旋在我们头上的虫子就不见了,我和闫俊德这才敢露出头来。几个村民将我们拉了上来,我根本连站都站不住,这种痛苦是我平生来最痛的一次。我挠着被虫子钻入的皮肤,十分的痒,但是根本无济于事,因为那是在皮肤下面的痒。
接着,有人往我嘴里吃着什么东西,那种疼痛和痒的感觉逐渐的消失了,我甚至感觉到虫子从我的身体里爬了出来。但伤口仍旧在不停的流着血,似乎是止也止不住。四周的火把越来越亮,我们看到一个人跪在地上,那是一名四十多岁的妇女,她身边还有破碎的罐子,黑色虫子的尸体也在地上。
几名村民在我和闫俊德的身上不知道涂抹着什么东西。这个时候,娟娟和玛丽也已经从屋子里跑了出来,见到我们两人躺在地上,那些村民正不知道对我们干什么事情。娟娟拉开了村民喊道:“你们在干什么!”
老人不知道说着什么,玛丽继续当翻译说道:“婆婆说如果不用草药止血,他们会流血过多的!”
娟娟这才同意村民继续为我们敷药。经过一番玛丽和老人的交流,我们才终于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那三个年轻人中,有一个是这个妇女的儿子。她说他们不是叛徒,他们之所以把玉偷出去,就是要得到那个杨帅的地址,降低他的防备心。
他们知道天玉公司是一个大公司,专门从事的是玉器这一行,公司里有着大量的玉器。等时间到了,他们就会去找杨帅,利用这些虫子对玉的感应,将杨帅的玉器偷出来。到时候不仅能将村子里的那块墨玉带回来,到时候还能带回来更多的玉器。
这样村子就不用吃苦了,到时候就会有大量的钱,村子就能修路,就能搭电线,再也不用过那样的苦日子了。妇女知道我们是来调查这件事情的,到时候如果暴露的话,他的儿子和另外两个年轻人就会被抓,所以为了不让我们回去,必须要杀了我们。
我听着,心头不由的一惊,原来这三个年轻人竟然还有这么大的野心!竟然想要将天玉公司的玉器都偷出来!而一旦他们将玉器偷出来之后,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行踪,一定会将杨帅杀人灭口!那三个年轻人并不知道我们已经查到了这个村子里来,他们依旧认为杨帅是唯一的知情人,所以杀人灭口的几率几乎为百分之百!
这个时候,老人开口说话,玛丽同步翻译道:“放肆!老祖宗留给我们这套本领,不是让我们用来偷东西,更不是让我们用来杀人的!如果我们现在所做已经违背了老祖宗的本意的话,要这套本领又有何用!”
“来人!”老人愤怒的说道:“把所有的罐子都集中到这里来!我要全部把它们烧了!”
“不行啊,阿公!”有村民说道:“这都是我们一代一代流传下来的,只有留下种,我们才能继续控虫。如果把这些罐子都烧了,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种子,就再也不能利用这些虫子了啊!”
“哼!”老人用手里的拐杖不停的杵着地面,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都拿来!我好歹是村子里辈分最大的人,你们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么?都拿来,封死口!将里面的虫王全部烤死在里面!”
说话间,面前已经围起了一圈石头,熊熊的烈火在里面燃烧着。众人将装有黑色大虫子的罐子一个个往火里面去烤,我们甚至听到了大虫子在里面不停撞击着罐子的声音。大虫子想要出来,可根本出不来了。
撞击声逐渐变小,火势依然很大。村民们看着烈火,发着呆。
如果发明创造出来的东西违背了发明者的本意,还留着干什么。这句话只能用在这种虫子上么?我想着世界各地每天都在上演的悲剧,觉得远不止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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