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来了?
“我要见峻肆。”她轻声道,显露出无尽的孱弱。她扭头,看了一眼夏如水,并没有别的表情。韩义看出了许冰洁的不对劲,没敢多说,快速去了书房通知宫峻肆。宫峻肆很快赶来,在看到许冰洁时,眉头都拧了起来,“怎么不好好呆在医院里,到处乱跑对身体可不好。”
“呆在医院里?”许冰洁立刻泪如雨下,可怜得就像一朵即将枯萎的小花,她仰着小脸去看宫峻肆,越发显得可怜又脆弱,“就算我要死了,你都不愿意再见我,是吗?”
宫峻肆沉了脸,“冰洁,你应该清楚,我最讨厌的就是威胁与欺骗。”
“我没有要威胁你的意思!只是想你来看看我,陪陪我,我好害怕!以前生病,你总会寸步不离地守着我,我早就形成了习惯,我没办法离开你!峻肆,求求你,就算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陪陪我好吗?”
她当着夏如水的面祈求着,半点不觉得违和。夏如水满心不是滋味,但此时她能怎么办?难不成跟一个病人作对,把宫峻肆给拉回来?
她退了一步,把自己隐住。
“好吧。”宫峻肆总算妥协。许冰洁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峻肆,我就知道……”
“夏如水,跟我一起去!”
许冰洁脸上的喜悦立时凝结,夏如水知道藏不住,只能硬着头皮走出来。
“这样……不太好吧。”她看一眼僵在那里的许冰洁,心有不忍。
“你是我女朋友,没有什么不好的。”他直白地道。
许冰洁猛颤一下,清醒了过来。她的眼泪流得更多了,“峻肆,你这是在污辱我吗?”她摇得更厉害,连夏如水都担心她会倒下想去扶一把。
不过,宫峻肆却窥然不动,“我没有污辱你的想法,不过既然你求到我门上了,我自然要陪你去。我是有女朋友的人,让她陪同我并没有什么不妥,而且很多检查女孩子陪你会更方便。”
宫峻肆,果然不容小觑啊。即使许冰洁用这种方式来逼他都没有成功。
许冰洁捂了脸,“我不要,我只想呆在你身边,只想像以前那样!峻肆,你口口声声说她是你女朋友,可我还是你的妻子啊!”
“我们的关系已经没有意义,等你身体好些,我们去离婚。”
离婚两个字震得许冰洁几乎跌倒,夏如水终于忍不住,跑过去扶了她一把。她倔强地推开夏如水,唉呀叫了一声,片刻扶住自己的臂。
“怎么了?”夏如水不解,问。她刚刚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啊。
许冰洁泪水迷蒙地来看她,“峻肆的心都已经在你那里了,你还想做什么?夏如水,我还不够狼狈吗?”
“我做什么了啊。”自己好心扶她,她却倒倒一耙,真心无语了。
许冰洁缓缓撩起自己的袖子,那里青紫了一块。
夏如水魔怔了,她就扶了一把,这青紫哪里来的啊。
“我知道你恨我,怨我跟你抢峻肆,可你用这种阴损的招数有意思吗?”
许冰洁这是有意丑化她的形象,可她连辩解的理由都没有。刚刚她的确碰了许冰洁那里,虽然没有用力,现在她露出伤处,谁会相信?她张着嘴,除了惊讶地看着许冰洁,什么都不能。
“峻肆,我好疼。”许冰洁的眼泪叭叭地滚着,她去向宫峻肆祈求怜悯。宫峻肆还未说什么,她的身子一晃就那么栽了下去。这一次夏如水不敢扶了,她落在了宫峻肆怀里。
“送她去医院。”宫峻肆将她抱起,道。
韩义急忙命司机去开车,宫峻肆抱着许冰洁往外跑,夏如水一人如木桩般立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周边的佣人都用怪异的眼光看着她,显然以为她真掐了许冰洁。只有小纯走过来,握了握她的手,“放心吧,我相信你,不过许冰洁这么有心机,你斗得赢她吗?”
斗得赢她吗?这会儿,夏如水自己都不知道了。
她轻叹了一声,回拍了小纯一下,觉得闷得慌,一个人走出去,沿着公路散步。
不知走了多远,背后一辆摩托车跟了过来,停在她面前。那上面的人摘掉头盔,露出那张不羁的脸,“原本只是想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碰到了你。”
是史蒂夫。
夏如水并不想和他有过多的交集,表情里流露出疏远,“抱歉,我想我已经说清楚了,昨晚算是还了你的情,我们两不相欠了。”
“可你并没有陪我到最后。”他一脸的委屈。
夏如水有些哭笑不得了,“我们可是到了门口才分开的。”
“我要求的是陪一个小时,你只呆了四十分钟。”他倒是算得挺准的。夏如水心情不好,不愿意和他东扯西扯,转身往回走。
史蒂夫拉住了她,“遇上什么事儿了?为什么愁眉不展的?”他的眼睛倒是挺毒的。
“没什么事。”她自然不会把烦心事说给一个陌生人听。
史蒂夫却改去握她的腕,“我有良药,不管什么烦心事立马能解除,跟我走吧。”她还要拒绝,他已强行将她抱上车,片刻车子呼啸启动。夏如水落在他身前,他倾身把着方向盘的同时半压着她的背,滚滚的热度不断透过衣底传来。夏如水挣扎着要下车,他在她耳边提出警告,“我们现在的车速可在一百码以上,你要考虑清楚了,一旦车子失控,我们两个都得完蛋。”
夏如水彻底安静了下来,虽然极度不满却也只能窝在他怀里。车子终于在一处山顶停下,飞风阵阵,空气新鲜,夏如水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样美丽的地方。不过,她无心去欣赏美景,冷脸去对史蒂夫,“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强迫别人?我不喜欢。”
“抱歉。”他道歉的态度十分诚肯,“我是真的觉得这个地方对释放压力有好处,所以才会这么着急的。下次,一定不会了。”
人家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什么,闷闷地往回走,“我要回家。”
史蒂夫把她拉了回来,“来都来了,干嘛不试一下再走?”他对着远处的青山,突然吼了一嗓子。
“就像这样,吼完后你的坏心情全部走光光。”他转头对她道。
夏如水想了想,他的话也不无道理,于是学着他的样子对着对面的山吼了起来。还别说,吼过之后心情好了许多。她连着吼了十几分钟,感觉一身轻松,心头压着的那些东西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走吧。”
看她心情好了,史蒂夫并没有再久留,道。
他把她送到了别墅门口。
“谢谢。”夏如水朝他挥挥手,他略碾了碾唇,戴上头盔急驰而去。夏如水转身,被身后站着的人给吓了一跳。
宫峻肆此时正立在中庭,沉着一张脸没有任何表情,但他眼底的锐利已经说明了一切。他的目光钉在远去的那辆摩托车上。
夏如水吸了一口冷气,她怎么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了,还看到了她从史蒂夫摩托车上下来的一幕。
“怎么回来了?许冰洁醒了吗?我真的没有抓她。”她硬着头皮走过去,开口问道。宫峻肆没有回应,目光愈发锐利,刺得她连细胞都在发痛。该怎么解释她是如何上了史蒂夫的车的?
她觉得头痛极了。
宫峻肆突然转身,大步迈向屋内。他的沉默和对她的忽视都让她心惊,她急急追了过去,“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我想的是哪样?”他突兀停步,问。
夏如水张了张嘴。
“我不过把许冰洁送进医院,转个身你就跟另一个男人出双入对,我该怎样想?”
他的话无情地砸过来,砸得夏如水脸都白了。她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里,如果说史蒂夫是强行把她掳上车的,可她却还跟人家说再见,如果说是她自愿上他的车的,那么宫峻肆的那些猜想不就成立了?
“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和他不熟。只是我出去散步的时候他碰到了我,看我心情不好说带我去开解心情。我们只是在山顶上叫喊了一阵子,什么事也没发生。”不管宫峻肆信不信,她都得解释。解释完了,垂手在他面前,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回房间去,没我同意不许出门!”宫峻肆发布命令,铁面无情。她委屈地咬了咬唇,却也没有反驳,默默上了楼。
韩义立得远远的,尴尬地看着这一幕,直到夏如水上了楼才走过来,“少爷。”
宫峻肆的眼睛眯得紧紧的,别有一种锐气,“去查一下那个男的。”
“您这是……”
“这里出来的人非富即贵,他却偏偏要来偶遇,不值得怀疑吗?”
韩义眼前一亮,对宫峻肆露出钦佩的目光,低头应道:“是。”
夏如水在房间里呆了一整天,心情并不是很好,她担心宫峻肆的误会。这种事莫说宫峻肆,连自己都觉得蹊跷,怎么会屡次碰到史蒂夫,怎么又偏偏那么巧,接着两次被宫峻肆碰到。
而且每次都显得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她思索了好久,唯一确定的是,自己跟史蒂夫只见过三次,他们不是旧识也没有恩怨。那么,真的是巧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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