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了唐仁的反常,李逸风与赵克峰也顺着唐仁的视线望去,只见在五六十米开外的那艘豪华游轮的露天夹板上,正聚集着一群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他们年纪都不大,个个春风满面好像在脸上就写着人生赢家这四个大字,一看就知道是非富即贵的世家子弟。
有的端着高脚杯举止优雅的喝着红酒,有的在一起有说有笑,但他们的脸上似乎都挂着一种幸灾乐祸看好戏的神情,在游轮的前沿,有几个人正在对持着,而引起唐仁注视让他微微凝眉的正是这几个人,因为这几人他竟然都认识,并且还是老熟人。
宇峰、白炫殃、慕清雪,这三个人怎么会厮混到一起去了?按常理,宇峰不是应该和慕清雪水火不容才对嘛?而更让唐仁意外的是,连他们高三八班的班长王小帅也出现在那艘船上,并且看那形式,似乎有点不妙,王小帅和宇峰并肩站在船的边沿,站在他们两人对面的,正是以白炫殃、慕清雪为首的一帮少爷小姐,两方好像发生了什么不愉快,正在争论着,凭借唐仁的视力,还能清晰的看到宇峰和王小帅脸上的表情不断变换,好像在恼羞成怒。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李逸风也看清了游轮上的情况,有些疑惑的道了声,旋即又有些失笑:“似乎又有什么好戏可以欣赏了。”
“认识?”赵克峰抬了抬眼皮问道。
“一个学校的校友。”唐仁回答道:“说起来你应该也知道,那个穿着晚礼裙头戴皇冠的女孩是慕历年的女儿慕清雪,那个穿着白色西装的少年正是宇氏集团的少公子宇峰,宇华的孙子。”
“呵呵,还都是仇人?这算不算不是冤家不聚头?”赵克峰打趣道,唐仁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一个在江上一个在江边,这算哪门子的冤家聚头?况且我跟他们也没什么仇,宇家早就化干戈为玉帛了,至于慕家,就算有仇也轮不到慕清雪和我有仇。”
“那个家伙又是谁?”赵克峰指着慕清雪身旁的少年问道,白炫殃,这个出现在哪里似乎都会鹤立鸡群的家伙身上好像有种掩盖不住的光环,那是一种想平庸也不能平庸的气质,让人一眼就能发现他的存在,并且重视起来。
“一个传闻背景神秘牛气冲天的人,跟我之间十有八九是敌非友。”唐仁苦笑的说道,就在唐仁和赵克峰说话间,江面忽然腾起了一朵浪花,却是在唐仁那惊讶的眼神中,宇峰竟然直接纵身跳入了江中。
而后在白炫殃为首的一群公子小姐虎视眈眈的逼视下,王小帅也满脸羞愤的转身跳入江中,“噗通”一声步了宇峰的后尘。
看到这一幕,唐仁的眉头狠狠一跳,但看着在江中扑腾的两个人,他没有任何表示或言语,无论出于什么原因这两个家伙会落到如此下场,可那艘船,一定是他们自己自愿上去了,既然选择了要和白炫殃与慕清雪在同一艘游轮上参加酒宴,那么所会发生的意外和后果自然要自己去承担。
“不打算出手帮他们一把?”李逸风问道,宇峰的死活他知道唐仁肯定不会关心,但王小帅毕竟是高三八班的班长,平常与唐仁关系也挺好,以他对唐仁的了解,唐仁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但唐仁却反常的摇了摇头:“白炫殃那种人,我们能避开自然是要避而远之,不必要的情况下尽量最好不要凑上去,我没有任何兴趣去与白炫殃摩擦出哪怕一丝矛盾,也得罪不起他。况且宇峰怎么说也是宇氏集团的少公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我相信白炫殃不敢玩的太过火的,至于王小帅,估计也是跟着宇峰才能踏上那条船,他的性命安危自然会有宇峰去保全,所以我们帮不帮忙其实没有什么区别,即便我们现在去帮忙了,你认为白炫殃又会给我们面子?”
“是这么回事。”李逸风点点头。
就在这时,唐仁突然感觉到一道目光注视在自己身上,抬目望去,正好与白炫殃的目光碰撞在一起,白炫殃正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看着他,这让唐仁的心里微微一突,没想到这家伙这么敏锐,站在这么远的江边,对方还能发现他的存在。
唐仁没有表示什么,只是平和客气的点了点头,算得上和善,他和白炫殃之间并没有什么直接性的矛盾和仇怨,就算将来会有矛盾和冲突,那也只是白炫殃的一厢情愿,在没有发生这一切之前,唐仁并不想主动得罪白炫殃这样深不可测的家伙。
这时另一道目光又注视在了他的身上,这一下倒让唐仁有些不自在了。
慕清雪的眼神充满的恨意和怨念,仿佛都能看到她的银牙在磨,好像恨不得用眼神杀死自己一样,这女人对他的仇恨值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强烈一点,都过去这么多天了,这女人怎么还是一副苦大仇深贞洁被夺的架势?如果他自己没记错的话,他近段时间和慕家已经彻底形同路人,再没有发生任何瓜葛了。
“混蛋王八蛋!唐仁,你不得好死!”慕清雪娇声喝骂唐仁,瞬间就把刚才那种端庄贤淑高贵优雅的姿态丢的一干二净。
唐仁苦笑的摸了摸鼻子,他有时候真佩服这些女人捉襟见肘的智商,这样如泼妇般的当众叫嚣与毒骂,除了能让她的形象一落千丈外,唐仁真想不出还有任何一点意义?就算让她骂上千百回,自己貌似也不会少块肉。
并不打算回应的唐仁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趣,又看到白炫殃对自己勾了勾手指,唐仁轻轻一怔,很没骨气的直接摇了摇头,看了眼还在江中扑腾但都懂水性并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宇峰和王小帅后,他就已经没有了继续待下去的兴趣,和赵克峰等人招呼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开江边。
却不想,他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回头望了眼游轮上,只见白炫殃摆了摆手中的电话,很明显是在示意唐仁接听。
“唐仁,刚见面就要走了?中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能在校外巧遇也算一种缘分,怎么说大家是校友,敢不敢上来玩玩?”刚接通,电话内就传来白炫殃的声音。
“不敢!”唐仁回答的干脆利索直接了当,丝毫没有丢了骨气的觉悟,让得竖起耳朵凑在电话旁倾听的章毅然气得挠头抓耳,就差没大骂唐仁是怂包。
“呵呵,这么直接的就拒绝了?这可不像别人传闻中的那个霸道凶悍的唐仁。”白炫殃显然也没想到唐仁会不假思索的给出这么一个意料之外的回答。
“我想白大少不会真的去道听途说来评价一个人吧?我本就是这么一个无趣的人,走路大部分都是低着头,何来霸道凶悍之说?”唐仁轻声说道,古井无波。
“我们之间的游戏都还没开始,你就一味的躲避,有那么怕我吗?”白炫殃较有兴趣的问道。
“你爱怎么想都行,你说怕了就怕了吧,我只是不想发生一些无谓的事情而已,我和你之间本就不存在什么交集,我自认我自己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而已,和你攀交情,我的身份恐怕还不够格,你也看不上,和你做敌人?我还真没那个实力跟魄力。”唐仁平平淡淡的说道。
“呵呵,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但你认为逃避有用吗?”白炫殃隔着江面看着唐仁:“你本身就已经在棋盘上,哪有说不玩就不玩的道理?”
“白大少,你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就先挂了,时间不早,明天还要上学。”唐仁说道。
“上来吧,我等你!”白炫殃没有打算轻易放过唐仁的意思。
唐仁蹙了蹙眉头,遥遥注视着白炫殃,对电话说道:“白大少,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非要咬着我不放?我就是一个无权无势的普通人,跟你完全不在一个台面,真把我踩在脚底下,你也没有什么好风光的,也不会讨得满堂喝彩,何必呢?当真只是为了帮慕清雪帮慕家出口气?”
唐仁缓了口气,继续说道:“以你白大少的智商,不会不知道慕家按了什么心思吧?你就这么愿意被慕家的人当枪使?”
“呵呵,对慕家人来说这或许是一件需要处心积虑谨小慎微来策划的事情,但对于我来说,仅仅是个游戏,所以我不太在乎慕家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枪使的意思,有与没有,很重要吗?慕家也根本没那么大的本事让我入局,当然,我不排除针对你有替清雪出气的意思,但更多的,是你提起了我的兴趣,你有资格做我的对手。”
白炫殃缓缓说道:“还有,你可不是一个无名小卒,把你踩在脚下并没有什么好让我丢人的,所以我入局了。”
唐仁轻轻摇了摇头,还是油盐不进:“你怎么想那是你的兴趣,我没有时间和精力陪白大少玩耍,也希望白大少别把我当回事。”说完,唐仁就要挂电话,但白炫殃似乎知道他会有这种举动般,幽幽道:“你别无选择,如果你不想看到你的班长溺水而亡,就上来坐坐吧,以你唐仁一贯的行事作风,就算这游轮是龙潭虎穴,你又何曾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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