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晴儿对于眼前这一幕完全是满脸懵逼状态的去看宗主。
她能够感觉到,少女对青衣人开口用上敬称“您”,甚至连那颗绿珠可能一开始都并非是冲着晴儿来的。
果然,那少女不等对方回答,就直接叽叽喳喳欢快开口道:
“小魔兽突然就跑了出来,还说感觉到木令生机力量,原来当真是您啊!”
少女说到这儿,目光望向了晴儿,疑惑中带着三分猜测道:“您这次是带她过来的吗?咦,也是魂啊?”
对方那句“魂”字,虽然说的极为无意,却当真是戳到了她的痛处,以至于晴儿没有开口回答。
周游在幻境里身临其境旁观,就看着少女站在溪水边上,隔着几步路的与站在竹林边与晴儿对视。
不等后者回答,少女仿佛没有察觉到晴儿情绪的转变,就又十分欢快的开口继续追问道:“是道者守护了你吗?你叫什么?我是夜水,你可以叫我水精灵。”
自称为夜水的水精灵,继续说着:“你会布结界,也是夜壁守护人吧。”
“你想说什么?”
晴儿终于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见被称为道者的青衣人依旧没有开口叙旧的意思,便也只是语气淡淡回答了水精灵一句。
“我看道者力量在削弱,恐怕对你的守护也有了局限吧?”
晴儿与周游同时微微皱了皱眉头。
只是前者皱眉的是水精灵似乎知道了太多,连带着那句“道者”称呼,也让至今不知青衣人姓名的晴儿不满起来。
这种随便来个人,却什么都知道,可自己却被瞒在鼓里的感觉……
这种被隐瞒的感觉,让晴儿眉头紧紧蹙起。
“你的力量在削弱吗”
然而周游却知道水精灵那句“道者”,指的应该是宗主曾经“长生道者”的代称。
经历过诸多幻境,知道宗主并非故意隐瞒晴儿,而是当真不在意,所以并不会多说,自然也就谈不上隐瞒不隐瞒的。
真正让周游此时皱起眉头的,却是水精灵刚刚给晴儿解释时,无意间说出的那句“力量在削弱”!
他看着宗主,想要问清楚,可是身处幻境之中,周游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就如超五D的电影,戴着全息镜看,影片效果再真实,再身临其境,可也只能如此罢了。
再真实,也不能进入电影之中,去跟男女主角说话交流,就如此时,即便周游知道这幻境是根据过往而生成的,他能够冷眼旁观的看到许多当初被瞒在鼓里的事情,可却无法真正与身处其中的宗主交流。
这一点,与之前在夜魂族又是不同的。
在夜魂族时,周游与宗主都深入其中,所以两个人可以交流,甚至幻境会因为他借助夜魂的强悍力量影响下,而被中断改写甚至打破。
然而这个幻境,不说至少在目前为止,周游还没有搞清楚是什么情况,即便他已经清楚前因后果,可仅仅是眼前精气神都良好的宗主,便足以让他舍不得动手去打破幻境了。
“阿故……”
周游深呼吸了口气,强行压下心里的情绪。
其实也是因为水精灵这话,周游才意识到青衣宗主的异常,对方太过于沉默了,这种情况就与最初她在焚天剑中,若非必要情况,几乎不会主动与周游开口一样。
原来……是因为力量在削弱吗?
周游因为“削弱”而走神的思维,被水精灵轻快的一句话拉回。
“你算是北夜魂族人,我是南夜魂族人,算来我们属一家的……”
水精灵看着晴儿,劝说的同时,见她毫不为之所动,于是也懒得说其他,只能表露出了自己的希望来,道:“其实我就是想说,你可以加入我们族的啊,同样可以守护你魂魄不灭!”
晴儿还在沉默,然而一直沉默的青衣宗主,却终于开口:
“可以。”
她言简意赅的话,让垂眸沉默的晴儿猛然抬头,目光略带惊诧的看着宗主。
或许是因为被水精灵提醒过,所以周游再听宗主那如风过林水过石的声音时,从那短短“可以”两个字里面,就能够察觉出她声线有些飘散。
最初在幻境里面时,周游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现在回想起来,其实似乎从最初与夜魂族相逢,对方就一直处于魂力在被不断削弱的状态中。
周游来不及多想,那边晴儿看着宗主,终于开口:
“为什么?”
对于水精灵的提议和故魂的赞同,晴儿却表现的十分抵触。
明明对于这幻境完全陌生,可周游却仿佛在记忆之中能够寻找到熟悉的套路,以至于不等宗主开口解释,他就拧眉不满晴儿那份抵触道:
“这有什么为什么的,有同族的守护,不管南北,至少你就可以自由行动啊。”
那边水精灵似乎知道宗主处于魂力削弱状态,所以主动提醒晴儿:“算来其实我们也是夜魂族人,只是当时神河冰封,外敌入侵,还是道者以通天手段,以濒死的云端长老为首,将其余无法冰封的濒死族人,一并送走。
甚至以五行力量,融合蓬莱木生生不息之气,将冰封神河开辟出一条溪流,将濒死之人的我们从鬼门关拉出。为躲避天道灭族危机,我们才以南北分化而称,以夜魂力量滋养魔兽灭珠来灭心魔。
也正是因为道者这样撼天动地的力量太过逆天,以至于道者再进入夜魂一族,在天道下,便需要付出神魂被压制削弱的代价。”
“所以什么以神河分南北,闹独立就如九冥一般,不过都是你遮掩天机而故意放出去的手段吗?”
从水精灵口中,了解夜魂族南北分立之谜的周游,怔怔的看着竹林内仿佛要与那片翠色融为一体的青衣宗主。
因为蓬莱木掌握在故魂手中,所以曾经如同蓬莱木令这样的带有蓬莱生生不息力量的木令,才能被她赠予给了无数人,如当初的南夜魂族,如灭珠魔兽,如当年的晴儿……
事到如今,周游也才终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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