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英听及此,耳尖地捕捉到了重点词汇,眉头倏然皱起,追问道:“什么?昊阳,你刚才说太爷爷和你去偷果子?”
小家伙连忙摇着小脑袋,那个蘑菇头的发丝,也随着他的摇动的频率而甩动,目光直直呆呆地,又惊又怕,看起来萌极了。
“昊阳,小孩子不许说谎。”**英一脸严肃的看着他,平常他可以和自己的孙子玩得很开,但一涉及到原则性的问题,他就变得严肃起来。
小家伙见此,只好点了点头。
心中暗叹不妙,自己怎么会这么笨啊!
这下惨了……
“昊阳,稍息立正,抬头挺胸看着我。”他的大嗓门又扬起惯有的军腔,对孙子命令道。
小家伙当然不敢违抗,乖乖地站好,从小就对站姿耳濡目染的他,小小身子板得直直的,当真有一种军人的模样。
蓦地,小家伙又麻利地抬起了右手,做了个威风凛凛的敬礼,也学着爷爷的腔调,说了一句,“爷爷,请训话。”
“嗯。”连家主这才舒心一点,清了清嗓子,开始给孙子上了堂教育课,“昊阳,偷东西是不对的,偷果子更是不对的,果子是别人家辛辛苦苦种出来的,那是留给自己吃或许要卖出去的,可不是留着给你偷来玩儿的。”
“我知错了。”小家伙佯装出一模子的认真样儿,回应道。
“知错还不行,还要改正才是正确的做法,而且你偷东西,之前是幸运,没被人逮到,你知道被人逮到,会有什么样的惩罚吗?”他越说越认真。
连昊阳摇了摇头,呆萌的看着他。
“如果被人逮住,别人会打你屁股不止,而且还会把你扔进湖里喂鱼,这样你就再也见不到爷爷奶奶还有爸爸了。”他故意把事情说的愈加严重,好让这孩子长点记性。
“哦,知道了,爷爷。”他似乎理解得十分明白地回应着。
“还有啊,偷东西是不好的习惯,对于个人修养养成会有严重的阻碍,人如果想要有一副好修养,做一个有品德的人,一定要成为大家心目中的好人,**叔叔你知道吧?他就是乐于助人,助人为乐,甚至是舍己为人,帮助别人不为报酬……”
连站英老文绉绉地说了一大通,连昊阳早就开小差,偷偷地瞄着一旁正打电话的奶奶,心中巴不得奶奶能够快点打完电话,回来解救自己。
“……昊阳,明白了吗?”连首长说了一大通,连他也觉得口渴了,拿起茶几上的参茶,喝了一口,问道。
“嗯嗯,明白!”小家伙装作听得很清楚的样子,认真地点了点头。
实际上,刚才爷爷对他说的道德经,他全都左耳进右耳出,一个字没记住。
……
陆景灏从游轮回来后,就一直没有理会夏子瑜,他心里念叨的,全是薇安。
这些天,他每天都去薇安的公寓楼下等她,可连续三天了,6楼那间属于薇安的公寓,都没有亮过灯。
但他没有放弃,今天下班后,他又一次驱车来到了这,按照惯例把车子停下后,刚拿出手机拨她的号码,迎面就看到薇安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
陆景灏喜出望外,连忙下车走了过去,喊着她的名字,“薇安!”
江薇安听后背后的呼喊,整个身子一滞,一想起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她握住行李杆的手更是一紧。
明亮的眸燃起点点火光,她更是迈着大步伐想要离开。
但最终还是被陆景灏追上,他一把拉住她的手,但觉得不合时,又立马放开了,声音低低地,说道:“薇安,你终于回来了,我已经等了你三天了。”
江薇安缓缓转过身子,面对他,却是冷冷一笑,“我回不回来,关你什么事?”
经过那件事情后,她对他仅存的一点好感,都已经被抹杀了。
在蒋元告诉她,是陆景灏在赌局上输了,把她送给他玩的这句话后,已经荡然无存。
“我……薇安,其实我这几天找你,是想和你道歉。”他一脸认真,希望自己的真诚能打动她。
江薇安听此,嘴角的笑弧更深了,但心中的怒火却更盛,“道歉?陆景灏,我问你,你是不是就是想用那种方法报复我?”
他从她的眸中,已经清晰地看到她的怒意,他知道薇安很生气,但他不想让她一直误会下去。
“不,不是的,薇安,你听我说,这一切都是误会。”他急了,一下子拉住了江薇安的手。
“你放手。”她十分嫌弃地甩开他的手,一点好脸色都不留给他。
“好好,是我不好,但是薇安,你听我解释啊!”陆景灏急急忙忙地收回自己的手,但又生怕她一时心急离开,便拦住她的去路。
“陆景灏,那天我明明就看到你和蒋元在赌桌上,你还能有什么可以狡辩的?”她明眸犀利地直盯着他,一想起那天的事情,她就火冒三丈,如果可以,她还真想一个耳光甩过去。
“不……”
听到这个字眼,她立马打断他的话,“你是想说我看错了吗?我告诉你,除非我当时眼睛瞎了,不然我绝对不可能看错。”
“我不是想说这个,那天我的确和蒋元在赌桌上。”他无奈地抚了抚额角趁人。
“是啊!你认了就行了,蒋元都已经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我了,陆景灏,我真是看错人了,原来我们几年来的情分,全部都是狗屁,现在来道什么歉?还是想来看看我,究竟被侮辱到什么地步吗?”
江薇安越说越激动,直接就锤了他一拳。
“是,是我不好,但是薇安,当时我们的筹码,并没有牵涉到你!”她那一拳,他接了,一看到她愤怒的情绪有所缓解,他立马解释道。
“呵呵!没有牵涉到我?”她冷笑,这种话,也就只有陆景灏能说出来了。
没有牵涉她,她或许傻了就会相信他的话。
“薇安,我知道你不相信,但的确如此。”
“是吗?那他为什么会找上我?”江薇安顺着他的话问。
“不知道。”他低下了头,目光一直不敢看向她,他一方面想要和薇安道歉,但另一方面,也不想把子瑜牵扯进来,所以他只能回答她这三个字。
“哦?不知道,很好,陆景灏,我今天就和你说明白了,从此以后我们各走各路,我不想再见到你!”说着,她拉着行李箱就要走。
陆景灏连忙跟上,强行拉住她的手,“薇安,我这次来是和你道歉的,不是要把我们的关系闹得越僵,你就别生气了好吗?”
他这句可是真心话,虽然知道自己的道歉方式不对,但为了保全两头,他也只能这么说了。
“你放开我,还有,别再跟着我!”她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拖着自己的行李箱继续朝里面走去。
陆景灏也想跟着走进去,但生怕她更加生气,只能跟在她身后。
到了铁闸门前,江薇安突然想到了什么,回过头,厌恶地睨着他,狠狠的讽刺一番,“陆景灏,你是属狗的?”
他当然知道这是在暗里骂他,但他也忍了,语气十分温和,“薇安,我只是想得到你的原谅。”
“原谅?你没有资格跟我说这句话。”她输入电子大门密码进入,将身后的他置于门外。
陆景灏眼看着铁闸门再次关上之间,灵敏的闪身进入,走到她跟前,说道:“薇安,给我点时间,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你,陆景灏,你至于这样吗?现在弄得好像是我欠了你似的?”
“薇安,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努力解释着。
少许,一个执念闪过,看着他那张脸,江薇安不禁开口道:“陆景灏,我想有件事情必须要跟你说明白。”
“什么?”他讶异的问。
“我妈妈从来都不欠你们家什么,还有,你对我妈和陆伯父当年的事情又知道多少?”
提起这件事情,陆景灏的脸色变得难看了些,却也严肃的回道:“该知道的,都知道。”
“是吗?”她冷冷一笑,继而问道:“你这话的意思,是指你当年是亲眼看到了我妈和你爸的事情,还是怎么样?”
她已经明白陆景灏说的话了,八九不离十,他肯定是从他妈那听来的。
“我,没有,是我母亲告诉我的,她说,当年因为你母亲的介入,他们吵得很凶,然后,就发生了后来的事情……”
“这是你母亲说的。”她眉一挑,双手环胸,“你别再自以为是了,你不过是一个一直被蒙骗了眼睛的傻瓜,想知道当年真正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就回去找你爸,问清楚当年究竟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更重要一点是,你母亲的车祸,到底是不是由我妈一个人来背负?”
她说到最后,一字一顿地紧咬着,从齿缝间挤出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陆景灏十分吃惊地看着她。
心里虽然有一个概念了,但他绝不敢相信,自己母亲会骗自己。
“我说得难道还不够明白吗?如果听不懂,就回去找陆伯父问清楚!”
“叮——”的一声,电梯门在这时打开,里面走出几名住户,江薇安也顺势拖着行李走了进去。
陆景灏还停留在刚才那一番话的震撼中,一时不察,薇安已经离开了。
回到家,江薇安整个人松懈的瘫倒在沙发上,该说的话都说了,也对他发泄了一通,这连日来淤积的心结,似乎也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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