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怎么样的一个人,都有爱的权利,都有喜欢一个人的权利。就算是**,也有这个权利。**爱上了这个女人,爱上了这个只见了一面的女人。这是**第一次见那个女人,也是最后一次。
一次就好,一次就够了,不是么?
**从那天之后,拒绝上台,拒绝将自己展现在别人的面前。
刚开始,团员们并没有说什么。可接连一个星期不上台表演,所有的人都有些言语上的抱怨。为什么别人都要上台,而**却天天休息,这不公平。
马戏团里不养闲人,这是规矩。
第一个发出抱怨的是那个没有四肢的人,别人都叫他虫男。他到**的面前,大声喊:“**,你必须上台演出了。凭什么我们都要表演,只有你可以在后面休息,这样不公平。”
一生都住在罐子里,已经和罐子融为一体的罐男说道:“没错,我觉得虫男说的对!凭什么我们都要养着你。你知道现在赚钱有多难么?蛤蟆团长已经养了你十几年了,你才帮马戏团赚了多少钱?你才帮马戏团做了几年事情,你就耍大牌?”
这话有道理,他们都是讲道理的人。因为就算不想讲道理,他们也绝不可能打过四肢健全的**。**不说话了,因为**觉得他们说的很对。如果不是马戏团里的人养着自己,十八年前,自己早就死了。
可**还是不上台,那几个月,**成为了一个哲学家。**第一次学会了思考,**开始思考,人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活着。他们一生下来,难道就是为了承受别人异样的眼光而活着么?
难道自己的一辈子,就是像马戏团里所有的人一样,一辈子当一个怪物,在别人或恐惧或恶心的表情中活一辈子么?
这样太没意思了,**决定不这样活着。
那位只是来看了一场猎奇表演的年轻姑娘,可能一辈子也不会知道,就因为她的到来,会对另一个人产生一种什么样子的剧烈的影响。很多时候,世界就是这么的奇怪,人生就是这么的没有道理。
十八岁有十八根蜡烛,就算**已经有几个月都没有上台表演了。
团里的人除了抱怨几声外,并没有其余的举动。他们都是善良的人,只不过他们长相让人有些害怕罢了。
在**十八岁的生日这天,他们特意的买来了生日蛋糕。
蛋糕是蛤蟆团长买的,买东西的时候,他很腼腆,有些害怕别人的目光。结果还是趴在蛤蟆团长身上的虫男开的口:“你好服务员,我们需要一个大大的生日蛋糕。”
虫男说,那是他最勇敢的一天。
罐男和虫男唱着生日快乐歌,老侏儒蹦蹦跳跳的,连体人为**带上了生日帽子,还有两个坐在桌子旁敲着桌子,蛤蟆团长说道:“我们的小**终于长大了。”
十八年的时间太长了,可又太短了。
所有人突然间有些伤感,在这个偌大的棚子里,以往都是坐满了人看表演的。今天他们特意休演了一天,此刻棚子里空荡荡的,他们的心也有些空荡荡的。
“许个愿吧。”连体人看着**,缓缓的说道。
**许了一个愿,那就是马戏团的成员们再也不用靠别人的歧视活着。
死了之后,就不会有人歧视和嘲笑了,**是这么想的。
“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罐男哭喊着。
罐男嚎啕大哭,在偌大的棚子里显得很是绝望。
“我们对你有一丁点不好么?”罐男停止了哭泣,这个马戏团存在几十年了,可今天,所有人都死去了,罐男忽然对死亡并不是那么害怕了。
罐男不止一次想过,自己死亡的时候,会是什么感觉,会不会疼?可现在,罐男无所谓了,原来对死亡的恐惧并不是恐惧死亡本身,而是恐惧明明还有希望,却要死了。罐男的朋友都死了,他绝望了,也就不怕死了。
**说:“你们对我很好,可我不希望你们这样活一生。”
于是**杀了马戏团所有的人,可**却没有**。
**许的愿望是,所有人都死去,这是包括自己的。
可轮到自己杀自己的时候,**却手软了。**是抱有希望的,**还没有绝望,所以**考虑了三个小时后,他饿了,于是吃了自己的生日蛋糕。
**拿了马戏团所有的积蓄离开,临走的时候,他一把火烧了棚子。
介入调查后,法医很快就检测出这些人是死亡之后才被烧焦的,而并非是直接被烧死的。所有人身上的致命伤都是一把刀所造成的,所以这些人都是一个人杀死的。而死亡的这些人的身份都很好判断。
他们的骨骼和正常人类的不一样,通过骨骼对比以及证人的口供对比,很快确定了这些死人的身份。比如有的骨骼有四只脚,比如有的骨骼却没有四肢。对比下,很快就发现一个人不见了,这个人就是**。
很快确定了**,这是个很简单的案子。没有经过后期处理的现场,没有伪造不在场的证明。
可十年前的监控设备并不密集,**逃的不知去向,就只能等着**落网了。
直到一年后,一次偶然的机会中,**落网了。
那是另一个城市,那是一次交通事故。
一辆小轿车偏离了行驶方向,司机疲劳驾驶竟然直接开进了河里。
幸亏车窗是开着的,否则强大的压力让他们连爬出来的机会都没有。可这依旧有危险,一家三口中没有一个会游泳。路上的行人都惊呆了,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人的身影跳入了河里。
这个女人先是救出了他们的孩子,然后救出了妻子,最后在另一个见义勇为者的帮助下,救出了丈夫。一家三口的命可以说都是这个女人救的,他们跪在女人的面前感谢救命之恩。可女人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太累了。
要知道,去救不会水的落水者所需要的体力,那是远远超出他人想象的,否则每年也不会有那么多因为救人而溺死的人了。等救援人员同时赶到,女人也被带上了车。
“这个人,好像有点眼熟。”
“我也觉得有点眼熟。”
突然,他们一拍大腿:“这是网上的那个吧?”
**就这样落网了。
被救的一家人,怎么也不会想到,救人的人也是杀人的人。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一年前,这个救人的女人杀了马戏团七人后畏罪潜逃。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女人其实并不是女人。
那么**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如果**不去救人的话,是不是就不会落网了呢?
没有人知道。
**被判了死缓,不出意外,他一辈子都要这么度过了。但是**向来都不是一个按照常理出牌的人,六年后,**逃了出来。此后三年一直都销声匿迹,可现在,**又出现在视线中。
而且,**躲在房间里,伺机带走了刘菲儿。
“可他到底是怎么跑出来的?”小刘有些疑问。
玛丽继续给我们讲道:“其实六年的时间里,**一直都在计划着逃跑。他用一根挖耳勺,挖了六年,挖通了厕所,从粪坑里跑到了外面,从此消失不见了。”
“没有人发现?”我摇着头问道:“这管理也太松了,我长大的那个地方,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那他的舍友呢,没有举报?”
玛丽摊摊手,然后说道:“这就得说**了,你说,他应该关在男部还是女部?”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所以,为了防止这个麻烦,特别为**安排了一个单间。”玛丽说道:“而正是因为这样的条件,所以他挖了六年,终于逃了出去。”
挖了六年。
**十八岁的时候就准备**,可到了二十八岁,似乎仍旧抱着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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