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个屁!
饶是言夏夜这么好的修养,仍是忍不住为厉北城的神逻辑在心底爆了粗口。
她的回答是更加用力的咬着他,舌尖尝到腥甜的血气,准备开荤一次尝尝人肉了。
厉北城痛的闷哼一声,忍无可忍的抓着她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来,动作凶狠的吻上她带着血迹的唇瓣,力道大的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吞吃入腹。
浓重的血腥味道在唇舌纠缠间传递,令厉北城不自觉红了双眼,迫切的想要更进一步,然后……
“你……!”
推开言夏夜退后一步,厉北城神色不善的抬起手,拇指的指尖蹭去唇角崭新的血迹,碰到伤口时微微蹙了蹙眉头,“你还真是属狗的!”
言夏夜冷冰冰的白了他一眼,血渍在她的唇瓣上晕染开来,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如非必要,她根本不想和他多说哪怕一个字,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等等!”
厉北城不依不饶的再次抓住她,冷哼着道:“咬了我就想走?”
刺目的殷红渗透他肩头处卡其色的布料,眼下时值深秋,他穿的不算单薄,足以证明言夏夜这一口咬得相当狠,血迹穿透了两层衣着。
言夏夜波澜不兴的侧身望着他,神色是无悲无喜的冷酷:“还想让我再咬一口?”
“你这是典型的故意伤害,要是不希望我现在报警的话,起码得陪我去打个狂犬疫苗。”动作夸张的指着自己肩头的伤口,厉北城慢条斯理的摸出口袋里的手机,作势真的要拨打报警电话:“要是我没记错,像你这种有案底的人,即便只是故意伤害,也得拘留几天,以儆效尤。”
言夏夜叹为观止的叹了口气,前所未有的感到心累:“厉北城,你还要不要脸?”
“你是指这件事八成会在明早见报?”厉北城十分无所谓的摇头低笑,“你都不怕,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我不信你真敢……”
厉北城阴测测的冲着她勾唇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按下那三个数字,举到耳边淡淡道:“你好,我刚刚被人蓄意咬了一口,伤口就在颈动脉附近,出血量很严重,我有理由怀疑对方打算蓄意谋杀……”
言夏夜白皙的小脸瞬间黑了一层,她一把夺过男人的手机,奋力的远远丢出去,砰的一声砸在墙上,弹回地面变为碎片。
厉北城也不制止她的动作,更不怜惜一部手机,有条不紊的叙述着:“啊,这回再加上一条财产损失。”
“闭嘴!”
言夏夜以前真没发现厉北城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一面,她疲倦之极的按了按眉心,冷着脸道:“算我怕了你,打疫苗是吧,正好这里就是医院,咱们现在就去。”
“这恐怕不太好,你也知道这家医院隶属在小叔叔名下,认识我的人数不胜数,要是传扬出去……”
“你究竟想怎么样?”
“还是换一家医院比较好,你也不想明早见报,说厉少夫人疑似患有狂犬病,酷爱咬人吧?这可是在为你我二人着想。”
言夏夜万分后悔刚刚怎么没真的咬下他一块肉,否则可能就不需要站在这听他废话了。
“随便你。”
沉着脸耐住性子,言夏夜放眼看了看身边停放的车子,“那辆是你的?”
“这里。”
厉北城拿出钥匙按了一下,心情不错的抓着言夏夜上了车,强迫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你把我咬得这么疼,万一我在路上毒发身亡,你也可以及时刹车,毕竟你不想和我一起共赴黄泉吧?”
言夏夜不甘不愿的给自己系上安全带,完全不给厉北城借机靠近的机会,闭上眼睛冷冰冰的回敬他:“放心,到时候我一定会把你从驾驶室里踹出去,一个人好好活下去的。”
……
半个小时后,新款的灰色奔驰停在江海大学附近一条气氛不错的荷兰风情街上,引来不少路人回头张望。
言夏夜一路上都闭着眼睛,拒绝和厉北城有任何形式的交流。
这会儿察觉到车子停住,她皱眉睁开眼睛,透过单向的黑色车窗,很快发现事情并不像她想象中那样容易解决。
她第一时间解开安全带,尝试着打开车门,却发现厉北城早已锁了中控台,摆明了让她无路可退。
“还记得么?以前你在这读书的时候,我会在下课后来这里找你,我们一起去那边那家咖啡馆坐坐?”
不等言夏夜再次出言伤人,厉北城抬眸望向街道另一侧一家挂满了精致风车的店铺,点燃香烟深深吸了一口,回头冲着言夏夜呼出一个烟圈:“下去坐坐,我就当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该不会打算用回忆打动我?”
言夏夜不可思议的回望着他,清美的小脸上满是讥嘲,“你是不是忘记了,你从一开始和我相识就是另有目的,而且很快背着我和言水柔勾搭成奸,这里对你来说应该不过是个完成任务的场所而已,有什么故地重游的必要?”
厉北城不和她争辩,视线深邃的落在她身上,仿佛可以一眼看进她的心底。
他很清楚,纵然她口口声声都是无情,往日的记忆却难以忘却。
对他而言,他宁愿言夏夜回忆起过去而更加恨他,也好过彻彻底底的将他无视。
不是有人这么说过,爱与恨都是这世上最真挚的感情,当爱恨发展到极端时,爱恨本身的界限都变得模糊,无论言夏夜是否承认,他始终是她生命中烙印最深的过客之一。
“你相信么,我现在真希望自己就是狂犬病人,那样或许能在不犯法的前提下杀了你。”比起和厉北城在公共场合相对而坐,困在狭小的车子里更加令人喘不过气。
言夏夜头痛欲裂的垂下眼眸,假装自己是一块没有感情的石头,懒得再在厉北城身上浪费任何情绪:“开门,我跟你去。”
厉北城微微一笑,抬手在中控台上操作几下,车门随即打开。
言夏夜一脸晦气的下了车,不动声色的望了望四周人来人往的街道,盘算着就此逃跑能有几分胜算。
不过在此之前,来自言母的打击大大伤了她的元气,令她有心无力的挪不动脚步。
厉北城早防备着她会不会趁机脱逃,尾随着她下了车,把钥匙丢给一个匆匆从店里迎出来的小伙计,貌似绅士的邀请道:“请吧,我记得你最喜欢这里的焦糖玛奇朵。”
往好的方面看,咖啡厅总比酒店要强得多了。
言夏夜灰心丧气的垂着小脑袋,迈开沉重的脚步,走到店门口推开了那扇记忆中的木门。
下一秒,欢快的风铃声响起,伴随着各式各样的小风车哗哗转动的响声,混合成令人愉悦的曲调。
这份该死的熟悉令言夏夜的步伐稍稍凝固了一瞬,而厉北城自然没有错过这短短的瞬间,眼中笑意渐深。
“您好,里面有空位,想喝点什么……”
负责接待客人的店长热情的迎了上来,紧接着在她面前猛地停住,端详着她眨了眨眼睛:“言夏夜?”
“你是……许默?”
认出面前的青年是她大学时的同学,言夏夜愕然的睁大了眼眸:“你怎么在这?”
“这里现在是我的店啊,说起来咱们好像有好多年没见了,同学聚会也联络不上你。”许默爽朗的哈哈大笑,目光刚刚从言夏夜身上移开,立刻注意到半米之外的厉北城:“哎?难得啊,你们这对小夫妻一起过来重温旧梦的?”
悄然留意到许默和厉北城之间的熟稔氛围,言夏夜狐疑的瞧了厉北城一眼,很想让他立刻给出一个解释。
“是啊,看来你把这经营的不错,找你做合伙人是对的。”
厉北城帅气的笑了笑,不动声色的给了言夏夜回答:“之前的老板要出国去照顾他的小孙子,我路过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窗户上的转让信息,所以盘下来交给许默管理,我们各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言夏夜明白了几分,看向许默的目光略显困惑:“你不是珠宝设计系的吗?为什么……”
至于厉北城为什么会和许默联络,她倒是依稀记得这两人大学时候都是校篮球队的,好像打过几场友谊赛,应该就是那个时候熟悉了的。
“哪有,你退学的第二个年头,我就转到工商管理系去喽。”许默似乎根本不知道微博上曾经流传过关于厉北城和言夏夜之间的绯闻八卦,对待这二位的态度完全是老同学的热络:“快坐快坐,大学的时候人人都说你们俩金童玉女,想不到后来真的结成夫妻,简直是人生赢家啊,哪像我,都到现在还是单身汪一只。”
言夏夜郁闷的要命,又不好拒绝许默的热情,假笑着在靠近窗户的位置上落座。
这是一张专为情侣准备的双人小圆桌,厉北城理所当然的坐在她的对面,连菜单都不用翻,“我要意式咖啡,她要焦糖玛奇朵,再随便来点蛋糕,不要水果的,她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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