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小杨说，你小子现在成了轧钢厂的厂长？”
“代理的，资质还浅，您也知道，我这人喜欢偷懒，一个上万人的厂子，这么多人指着我吃饭，说实话，应付不来，工人在我手下做事也提心吊胆的，都不自在。”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大领导笑骂了一句，有些好奇这些年叶辰都经历了什么。
轧钢厂的工作开展得还算顺利。
至少没人敢跟他唱反调。
李怀德前些年出狱后，在四九城消身匿迹，叶辰再没见过。
许大茂在乡下劳动了几年后，也回了城里。
不过因为档案问题，连收废品的都不收他了。
找不到工作，又担心叶辰哪天心情不好打击报复，无奈只能跟着许父一道又回了乡下
好在自由不用再受到限制，有几年没听见他的消息了。
跟他一块下乡劳动的刘海中也一道回了四合院。
在吴正涛的特别关照下，一度受回了正常体重。
高血压和高血脂也降下来了，只是回来没多久又成了之前的体型。
去医院一检查，糖尿病。
家里本就没有收入来源，哪有钱治病。
三个儿子也都没了音讯，最后还是聋老太和一大爷帮忙，这才捡回条命。
在大领导家尝过领导夫人的手艺后，叶辰便打道回府了。
虽说案子已经翻了，但没了以往的地位，回来之后，也没其他宾客上门。
官场就是这么现实。
大领导倒是看得很开，领导夫人对此却颇有微词。
管中窥豹，叶辰对自己即将到来的遭遇也有了模糊的概念。
“大领导他们情况怎么样了？”
叶辰刚到家，冉秋叶便迫不及待问起了大领导的境况。
“不是很好，看得出来，他们这些年在南方吃了不少苦，大领导身子有些差，我得给他配副药，慢慢养回来。”
“那我明天带些礼品去看看他们吧。”
“也好，今天去的急，都忘了备礼，确实失了礼数，明天你带上小欣还有两个孩子，一道去看看大领导。”
“好，诶，对了，刚听院里人说，春明他们知青好像快回307来了。”
冉秋叶说出的消息，叶辰倒是不怎么意外。
念完高中，韩春明和程建军就去了小苍河。
高考取消后，全国兴起知青热潮。
绝对多数学生都要去乡下支援祖国建设。
连他们都要回来了，说明这场运动也快结束了。
也该到清算的时候了。
见冉秋叶有些担心，叶辰安慰道：“没事，最近这段时间你们最好深居浅出，我给自己留了后路，这次清算不会影响到我们。”
局势跟叶辰想得差不多。
之后一段时间，四九城各政治机关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市革委好些个领导都被革职查办。
基层市民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轧钢厂的平静，也被突然到来的巡视组打破。
厂革委赵主任正在办公室向叶辰汇报工作，结果招呼也没打，直接被抓。
当着全厂员工的面，昔日作威作福的革委会领导，此刻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叶辰在边上没说一句话。
杀鸡儆猴，一个厂革委领导，哪里需要市巡视组这么大张旗鼓地抓人。
这是有人在向他释放一个信号：下一个，就该轮到你了！
轧钢厂工人早就怨声载道，现在总算拨开云雾见青天，厂里就差放炮仗庆祝了。
“你们是没看见那姓赵的狼狈模样，这叫什么？多行不义必自毙，做那么多缺德事，早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嘘，小点声，你就不怕这话传到叶厂长的耳朵里？”
“怕什么，叶辰也蹦跶不了几天了，姓赵的虽然可恶，但做的坏事跟叶辰比起来，那可真是小巫见大巫，北新桥一带，你随便找个人问问，说到叶辰，谁不想啐口唾沫？”
“还真是，诶，你们说，如果真要清算的话，叶辰得在牢里待多少年啊？”
“坐牢？”那人四下看了看，见没有革委会的人，这才压低了声音说到：“就他这些年做的缺德事，枪毙他都不过分！”
整个轧钢厂都在议论叶辰。
看得出来，这些年在他的淫威下，厂里员工都憋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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