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再次拂掉云雪凝的手,泪光闪闪,“不要糊弄我,我没那么好骗。”
“娘,现实是残酷的,你为什么非就非要接旧伤疤呢?”云雪凝皱眉说道。
柳姨娘转眸看了看一直没有说话的云阡陌,说道:“我再问你一次,谁告诉你那些话的?”
云雪凝眉头皱得更紧了,“谁跟我说的很重要吗,重要的难道不应该是事情的真相?”
顿了顿,她抓住柳姨娘的手,“娘,你曾说过我跟可儿,她长得更像你,自小你就很喜欢她,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没有忘记她,她是你心上的一道伤疤,我不想去碰,所以这些年我也没在这件事情上多说什么。”
她抿了抿唇,继续道:“我也没到你会再这个时候出来,更没想到你会听见那些话,让你知道可儿其实是云阡陌害死的,或许这是天意。”
柳姨娘牢牢的盯着云雪凝,“因为这件事,所以这么多年你才跟她处处为难?”这一点是她没有想到的,没想到这么多年她处处针对云阡陌竟是因为这样?!
“嗯。”云雪凝点头。
柳姨娘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云阡陌,朝云雪凝命令的说道:“马上给阡陌道歉!”
云雪凝顿时震在了原地,“娘,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脑子糊涂了吗?”
“啪——”
柳姨娘扬手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了云雪凝的脸上,脸上带着失望,“有你这么跟娘说话的吗?雪凝,你这样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云雪凝捂着脸颊,满脸的不可置信。
娘既然打她?为了云阡陌!
云阡陌见此,快步走到柳姨娘的身前,轻声说道:“柳姨娘,您不要生气,二姐有这样的想法也只是因为关心可儿,我不怪她。”
“谁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云雪凝猛的一个回头,对云阡陌没好气的吼道。
“雪凝!”柳姨娘又是一声训斥。
“二姐,可儿的死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你真的错怪我了。”云阡陌转头看向云雪凝说道,声音平静。
云雪凝眸光森冷的看了云阡陌一眼,然后转头对柳姨娘说道:“娘,你相信她的话?”
“我只相信事实。”柳姨娘说道:“可儿死的时候你也只有九岁,那时的事你又能知道多少?”
“如果你不相信我,大可将当年对这件事的人再找来,将这件事调查清楚。”云阡陌说道。
“我要怎么做不需要你来说。”云雪凝冷声问道。
“雪凝!”柳姨娘失望的喊道。
云雪凝将头转到一边,不去看云阡陌。
云阡陌挑眉说道:“既然你这么执着的认为我跟当年可儿的死有关,现在还有可能谋害二姐夫,那二姐夫的伤我不会再插手……”
“阡陌,你不要生气,雪凝她只是一时转不过来弯,等她想通了她就不会再生你气了。”柳姨娘连忙说道,她害怕因为这样耽误了徐泽清的病情,到时云雪凝也会后悔终生。
“柳姨娘,这件事二姐认定了十年,就算让她去查找真相,只怕证实跟我无关她也会认为是我在背后搞了鬼,这个弯恐怕一辈子她也解不了了。”云阡陌说道。
云雪凝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认定了的事就算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想让她想通又谈何容易?
“好,事情的真相我可以去查。”云雪凝突的说道,然后又一转话锋的说道:“不过,在这期间你,还有你的人都不能离开国公府,也不能踏进侯府半步。”
这么做,她是为了防止她再背后搞小动作。所以她要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柳姨娘看着云阡陌,有些担忧。
云阡陌看了看她,点头道:“好,我答应你。不过,你最好抓紧时间,二姐夫的伤可拖不得,时间拖得久了,只怕到时候我也回天无数。”
云雪凝愣了。
她只顾着算计她,竟差点遗漏了这一点。
想了想,她说道:“他的伤能拖上几天时间?”
“你以为呢?”云阡陌反问。
云雪凝心底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老实说,她还是担心徐泽清下半辈子在轮椅上渡过。
“雪凝,你要查真相就去查,泽清这边也不能有任何的怠慢。”柳姨娘这时说了话,“不如在查找真相的期间还是让阡陌为泽清治疗?”
云雪凝犹豫了下,说道:“好,这样也可以,但是如果我发现你存了坏心思,到时就算是爹也保不住你。”
云阡陌轻笑一声,道:“你还是想想事实证明可儿的死跟我没有关系,你该怎么对我吧?”
“如果真的证明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我就当着全城老百姓的面前,跟你道歉,怎么样?如果你这还不满意,我就在胸前挂一块道歉的牌子,绕着京都城走上十圈!”
“好,这可是你说的,到时你可不要反悔。”云阡陌挑眉应下。
然后两人击掌盟誓。
柳姨娘皱眉摇了摇头,却没说什么。
……
回到内殿,在刑大夫他们的帮助下,云阡陌在徐泽清的腿上动了天绝神针,待所有伤口都处理包扎完毕之后,云阡陌就离开了,柳姨娘则陪她一起离开。
两人上了马车,云阡陌看了看柳姨娘,柳姨娘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说道:“有什么话就说吧。”
“柳姨娘,刚刚你又难受了是不是?我也没想到那些话会让你听见,对不起。”云阡陌诚心诚意的说道。
柳姨娘摇了摇头,拉过她的手握在手里,浅浅的笑着道:“没说傻话,可儿走了十年了,虽然有时候想起她我这心里还是会难受,不过我也已经放下了。倒是雪凝针对你这么多年也是我没有教好她,没有了解她心里的想法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
云阡陌摇头,“我没有,比起柳姨娘你心底的痛,我这点不算什么。”
柳姨娘摸了摸她的头发,看着她的目光温柔一片,“虽然我没了可儿,可是不还有你吗?所以我不苦。”
云阡陌顺势靠在柳姨娘的肩膀上,“柳姨娘,谢谢你。”
谢谢你这些年一直当她是女儿,谢谢你不管做什么都是为她着想,谢谢你让她感受到了娘亲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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