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佈肩隐忍的悲怒此刻终于爆发:“大家不要惊慌!随本尊出殿迎战!!”
巨大的黄影倏然飞离金座,直扑到大殿门口,双掌催出,犹如惊雷滚滚,进攻到大殿附近的灵台前军将士顿时炸飞一大片。
数掌过后,灵台大军死伤无数,其中不乏灵台神将,俱被遏制在殿外五里开外,众将士一个个心生恐惧,呐喊壮胆,却不敢轻易往前踏进一步。
稚迦摩、肩罗伐率领残余魔军迅速在殿前设下一道死守防线。
双方对峙,虎视眈眈,都在蓄积力量,准备发起最后的拼杀。
倏然,辛定宫四周上空响起猛兽吼啸声,奇禽鸣唳声,车轮轰轰声……
但见:北界上行来金毛啮铁兽宝座,上坐着灵台兵主蚩尤大神,率领的是北路大军;
东界上行来龙虎宝座,上坐着叱咤大神方庆隐,率领的是东路大军;
南界上行来金头碧麒麟,上坐着麒麟尊谭文基,率领的是南路大军;
西界上行来金眼睚眦圣座,上坐着灵台灵王和诺那佛祖,率领的是西路大军。
转眼间,四路大军对辛定宫形成合围之势,旌旗幢幡密匝飘翻,枪戈斧钺寒光闪烁,就如铜墙铁壁一样。
蚩尤、方庆隐、文基吩咐所部大神守住本阵防线,然后同阿弥卓、赢罗宫主俱来与灵王、诺那佛祖会了合,见了礼,复驱开驾座,一字排开地停驻在辛定宫正殿对面两里来处的空中,俯视魔军。
这等阵势何等雄威,何等显赫,何等气吞山河!
魔兵魔将直吓得瑟瑟发抖,胆大的犹能自持,胆小的早已屁滚尿流。
但魔尊稚佈肩却毫无恐惧,反而愈加激起体内嗜血好战的本性。
他昂首张臂,似在欢迎灵台大军到来:“嚯哈哈哈……嚯—哈哈哈哈……”诺那老朽!你今已得势,为何还如此胆小如鼠,不敢出来一见本尊?难道是当年被本尊打怕了吗?!嚯—哈—哈哈哈……”
“稚佈肩,休得猖狂,老朽在此。”诺那佛祖沉应一声,缓缓走下金眼睚眦圣座,脚踏金莲朵朵,往前行出数步,目光直瞰下界道,“稚佈肩:老朽当年一时大意,才让你趁老朽入世化度之时抢夺了践颜山,以致诺那法界遭此浩劫数十年,如今老朽已修回金身,请来大军,重返法界,你是在劫难逃了。你若忏悔,老朽仍然愿意给你一个机会,叫你断离魔道,皈依诺那门下。”
“嚯哈哈哈……诺那老朽,你太自负了!你诺那的道与本尊的道有何不同,不都是想要一人在上,众生在下?本尊又为何、一定要皈依你的门下?”
“老朽的道自与你的道不同:你的道是逼迫众生臣服,老朽的道是众生自愿皈依;你的道以豪强为尊,老朽的道以平等为宗;老朽的道为众生,众生皆可成佛;你的道为自己,唯有自己独尊。如此,你孤家寡人之道怎能与老朽的芸芸众生之道相提并论?”
“若论道,本尊说不过你;若斗法,你可敢与本尊一分高低?”
“有何不敢?”
“好!无量劫数以来,本尊就不服你的道,所谓‘道由法济,法因道显’,既然你的道高,法自然也高,若你的法不如本尊的法,你该当如何?”
“若老朽的法不如你的法,老朽愿让出践颜山和诺那法界。”
诺那佛祖此言一出,灵王、蚩尤、方庆隐、文基皆大吃一惊。
灵王急劝道:“佛祖:今日之势,那稚佈肩已成牢笼之兽,无处可遁,佛祖就无须与他再论什么道,斗什么法,只叫众将士将他一举歼灭便是。”
诺那佛祖道:“老朽今日答应与他斗法,乃是想让法界众生一睹佛法殊胜,皈依老朽门下;若不答应他斗法,只怕尚有无数入魔众生,难见佛法,难断魔性,难信老朽的诺那佛法。”
“原来佛祖有如此深思,是本王愚陋了,就请佛祖自行决断好了,本王等人再不相劝。”灵王醒悟过来,自觉惭愧。
蚩尤、方庆隐、文基正欲相劝,却被灵王一句话堵住,只好讪然缄口。
他们虽都明白诺那佛祖的言中深意,暗地里却仍在担忧:此时灵台大军已占据绝对优势,诛灭稚佈肩已然不在话下,可佛祖非要与稚佈肩斗法不可,致使所占据的优势顿成虚设,胜固然好,败却大有麻烦了。
而稚佈肩听到诺那佛祖之言,真个欣喜如狂,暗自道:
“如今面对敌军之势,纵使再加上两个‘本尊’恐怕也难逃灭亡之劫,不料诺那老朽竟然答应斗法,中了本尊之计,真是给了本尊绝处逢生的好机会啊!然而如今诺那老朽已修回金身,法力不知又达到了什么境界?为了能够胜他,何不先叫两名弟子去试上两阵,本尊也好在一旁观察观察。嗯!正该如此,就按此计行事!!”
暗思一番,打定主意,稚佈肩遂对诺那佛祖叫道:“好!诺那老朽,你我今日就在此处斗法,其他人等不得插手,如此方显你我道法谁高谁低。你输,就让出践颜山和诺那法界;本尊输,任你处置!”
“如你所愿,老朽答应与你斗法,其他人等不得插手。”
“很好!鉴于昔日你乃是本尊手下败将,那就让本尊的两名弟子迦摩、罗伐先向你讨教讨教吧,如果你连本尊的两名弟子都斗法不过,也就没有必要再与本尊斗法了,请速速带领这些人,离开践颜山,离开诺那法界。”
“稚佈肩!你已毫无生路可言,竟还敢羞辱佛祖,做此白日大梦!”阿弥卓闻听那话,知是稚佈肩欲想暗耍诡计,怒然出阵大斥道,“你那两个恶徒有何道法、敢向佛祖讨教,我阿弥卓一人对付他二人即可!”
“阿弥卓!你这个废物,若不是赢罗被你哄骗,我肩罗伐怎么会在十万岭全军覆没?!你这个废物,想一人来挑战我二人,真是蝼蚁不知天高地厚!待我肩罗伐先灭了你,再灭诺那老朽!!”
肩罗伐一者憎恨阿弥卓伙同赢罗宫主破了十灵界殃阵,二者愤怒阿弥卓对魔尊稚佈肩出言不逊,因此话音刚落,右手急速捻决,倏然往空中一指,一道黑光飞电而出,直奔阿弥卓,正是他修炼的混元飞剑!
忽见肩罗伐动了手,阿弥卓飞离五色驼,右手化出法杖,伏身冲出,挥杖迎击混元飞剑。
剑杖相击,一声响,气浪震荡,流星飞泻。
混元飞剑震开,法杖飞冲而下,直打站在辛定宫殿前的肩罗伐。
肩罗伐回剑接招,身影忽起,早已飞在空中,以指驭剑,连施飞斩。
阿弥卓旋步转身,舞开法杖,奋力迎战。
倏忽之间,二人交手数合,各施神通在空中斗起法来。
阿弥卓当年曾在结界关被打成重伤,道行法力几乎全失,所以才被肩罗伐嘲笑为废物,后来虽然得到赢罗宫主倾心相助,道行法力有所恢复,但与之前的道行法力却相去甚远。
斗法百十回合,阿弥卓果然渐渐落了下风。
赢罗宫主见自家卓郎危险,化棹刀在手,飞身纵离五色驼,直扑出阵。
孰料还未参战,三道极细的黑光飞射而来,赢罗宫主慌摆棹刀扫开,只听清脆的“叮叮叮”三声连响下,那三道极细的黑光回头飞走。
她定眼看去,却见一位大袍飘飘的魔者迎面立在数丈开外,正是魔尊稚佈肩的大弟子稚迦摩:“稚迦摩:你敢阻挡本宫主?!”
“宫主:此乃元祖和诺那老朽的弟子之争,你个外人就休要参与了。”
“阿弥卓乃是本宫主的夫君,他是佛祖的弟子,本宫主自然也是半个佛弟子,哪里算什么外人!你休要阻挡本宫主,否者坏了你我这么多年的情分!”
“如今宫主已经背叛元祖,难道对稚迦摩还有情分吗?”
“抛开稚佈肩不说,看在你对本宫主这么多年照顾的份上,本宫主对你还是有些情分的,心里也想着攻下践颜山后、为你求情来着。”
“呵呵呵呵……多谢宫主有此心意了。”稚迦摩一脸苦笑。
“那你速速闪开!休要阻挡本宫主!!”
“宫主还是请回阵吧,我乃元祖的大弟子,断无背叛元祖的道理。”
“好!那就休怪本宫主翻脸无情了!”赢罗宫主棹刀倏然直戳过来。
“我不想杀你,速回!”稚迦摩身影侧转,左手挥撒,六道极细的黑光飞射而出,“我的九十九根‘混元飞针’,你是接不住的。”
但听“叮叮”数声响,赢罗宫主挥舞棹刀,格挡开六道黑光。
其实这道道黑光正是稚迦摩修炼的‘混元飞针’。
尽管扫开了六根‘混元飞针’,赢罗宫主却也被打得倒退百余米。
她恼羞成怒,复挥棹刀飞驰过来,欲救阿弥卓,仍被稚迦摩混元飞针挡下。
一时间,二人各展神通,斗法厮杀起来。
原来稚迦摩甚爱赢罗宫主,就算她与阿弥卓结为夫妻,一片痴心也未曾改变,这种爱算是纯真的那种,而肩罗伐也喜爱赢罗宫主,却是欲/爱的那种。
因此赢罗宫主背叛后,肩罗伐恨之入骨,稚迦摩却仍心有不舍,难以使出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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