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城头的守军应该是开饭了,你看他们正在频繁向城楼下移动。”
城头上士兵移动的身影,自是没有瞒过一直密切注视城头上的众将。
不用朱仝说,秦烈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
“再等等,让他们先吃上一口,省的当个饿死鬼。”
秦烈却是知道,这人在极度疲惫之时,一旦吃饱肚子,不但不会恢复体力,反而会呈现出一种疲软状态。
“哈哈……”
左右众都头,无不发出会心的笑容。
一刻钟后,秦烈缓缓拔出腰间的环首刀,指向城头方向,坚定的喊道:“擂鼓,弓弩手掩护,步兵十都人马出击。”
“咚咚咚……”
“冲!冲啊!”
“杀,随我杀上去……”
以鲁智深、李逵、雷横、刘唐为首的十都千余人马,在花荣、黄信五都弓弩兵的掩护下,迅速向城墙发起了冲锋。
千余人马呈散兵队形,在众都头身先士卒之下,嗷嗷叫的抬着云梯,靠上高耸的城墙。
“挡我者死!”
李逵那黑塔般的身影,如黑熊般矫健的身影,三两下便攀爬上了云梯。
城头上刚刚吃饱肚子的守军,虽然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滚木、擂石如雨点般砸下。
滚烫的火油,死命的倾倒而下。
那些身在云梯之上的士卒,躲避不及之下,要么被烧死,要么被砸死,要么跌落云梯摔死摔伤……
一瞬间,城墙上下,敌我双方人马的厮杀,便进入白热化的状态。
随着李逵冲上城头,鲁智深、刘唐、雷横也先后翻上城头。
紧接着石秀、杨雄、秦明、张宪、周通、李忠个个争先杀上了城头。
“弟兄们,随洒家杀光这些贼子们。”
手持八尺疯魔禅杖的鲁智深,就像一台绞肉机般,挥舞着禅杖,冲上来的守军,无不是血肉横飞,纷纷惨死其中。
同样手持双板斧的李逵,就像个杀神一般,所过之处,那当真是残肢断臂乱飞,让人不忍目视。
拼命三郎石秀双手握着一把五尺短枪,上下挑飞,左右连刺,当真是枪枪毙命,招招拼命,根本无一合之敌。
“杀,敢于抵抗者,全部杀光!”
秦明挥舞着狼牙棒,横扫砸落之间,敌兵无不是血肉模糊,惨死当场。
随着众都头冲上城头,越来越多的士卒,一窝蜂的杀了城头。
城头上的守军,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依据城头坚守倒也勉强,可要面对面的厮杀,这些叛贼士卒,完全就毫无招架之力,仅仅一个照面,便开始往城下四处溃逃。
“放下吊桥,打开城门,迎候大人入城。”秦明与雷横率领各自部下,齐头并进,冲进了城楼。
坐镇指挥的刘副将,被堵在城楼之内,甚至连反抗都没有做出,便被秦明挥舞着狼牙棒,砸的脑袋崩裂,红白之物飞溅倒地而死。
“吱吱吱……”
厚重的城门推开之际,发出刺耳的声响,同样也意味着范县的沦陷。
“林冲、杨志你二人率领骑兵都出击。”
随着秦烈一声令下,早已经跃跃欲试的两都骑兵人马,在林冲、杨志的统领下,如离弦之箭冲进了范县东门。
“花荣、孔明,你们二人立即率部前往南门,黄信、孔亮你们二人率部前往西门,吕方、郭盛你们二人率部前往北门,务必给我把城内的敌军给我堵住了。”
“卑职领命。”花荣等人纷纷应声而退。
“朱仝、吴先生你们即刻回营,收拢退下去的乡兵军,安排救治安抚事宜。”秦烈吩咐朱仝一声,策马而出,喊道:“其余人马,随我入城。”
左右扈三娘、公孙胜、石勇、时迁率领人马,迅速跟随秦烈一道,进驻东门鼓楼。
夜色降临,范县却并没有恢复往昔的宁静,站在东门城门楼上,放眼放去,偌大的范县,到处都是火光,以及惊天动地的喊杀声。
负责情报汇报的时迁所部人马,一刻钟一报的把战报,送到了秦烈手中。
“大人,林冲所部已经杀进县衙,范县守将连盛被林都头刺死。”
“大人,杨志所部已经拿下府库,守军溃散。”
“大人,南门已经被秦明攻取。”
……
随着秦烈进驻范县东门,城内的战斗情况,在时迁所部斥候都的汇报下,如雪片一样汇集到了秦烈手中。
范县的战斗持续到深夜,随着着守军全面放弃抵抗而结束。
战斗结束,并不意味着范县就恢复了秩序,战后若不能迅速整顿治安,骚乱,疫病、灾民将会迅速肆虐。
而一旦发生这样的情况,即便是一座再繁荣的城池,在战后也会迅速凋敝。
“传我军令,雷横兼任范县县尉,李忠、周通二人为都头,负责整顿治安。”
“凡是烧杀抢掠者,一律杀无赦!”
战斗结束,秦烈随即任命了有治安经验的雷横率领李忠、周通负责城内治安整顿。
“命令秦明、花荣、黄信、率部看守俘虏,明日着手进行收编事宜。”
“其余众都头,约束好部下,打扫战场,救治守战火波及的百姓,越是关键时刻,越要严肃军纪。”
秦烈表情严肃的看着石勇,道:“你率部负责巡查四城,带上石灰桶,在城内显眼的地方,写上我们的标语。”
“我希望明天天亮之后,城中的百姓一起来,就能看到我们大宋军队的风采,要让百姓知道,我们是他们打仗,是为了保护他们的生命财产而流血牺牲的。”
“卑职遵令。”石勇恭敬的率队而去。
随着秦烈的一道道命令下达,经历了一夜战火的范县,在第二天清晨时,街面上早已经清理冲洗的干干净净。
除了那些被战火烧毁的房屋,还残留着战斗的痕迹外,范县大小街道,皆已经恢复整洁,一切皆干净如初。
以至于一些胆大的百姓,推门走出房间看到眼前的场景之时,都有些怀疑是不是眼花了。
范县东城大街两旁,青石板地面上,上千名士兵,躺在凉席之上,陷入了梦想之中。
“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
城中一名曾在边境担任过多年小吏的老翁,蹒跚着站在自家阁楼上,看到沿街躺着地面熟睡的士卒,在惊诧与这支军队严明的军纪同时。
目光随后便注意到对面墙上用雪白的石灰,书写的‘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十个大字。
“我大宋的军队,若皆有此军纪,何愁边境不宁?收复幽云十六州亦是指日可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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