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摘星阁很难不叫人注意到。红彤彤的灯笼,烫金的喜联,大朵大朵的红绸花绵延开来,与婚房的布置没什么两样。
呵,这算哪门子的喜事?冠花楼还真是毫不含蓄。
宋奕昕推开门,绕过花鸟大屏风。内室里倒是少了许多刺目的红。该是灵鸢示意的吧?
脚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他低眉去看,正是那捆被胡乱放到地上的麻袋。
里边的人全身明显被封了穴位,还保持着被丢下时的姿势。唯一能动的就只有一双眼睛。
见是宋奕昕,那人的眸子里霎时又惊又喜。她眼神朝上,看看二皇子,再瞟向自己的身体,意思是要他帮忙解穴。
那眼神男人似乎读懂了,遂俯下身。才稍有放松的人一轻,却是在下一秒被他抱了起来,走向床榻。
先前的感激由疑惑取代。她紧盯着男人看,其中的质问之意不言而喻。
只听,宋奕昕幽幽说道,“婉蓉,别怕。本殿心悦你很久了,会温柔待你的。”
也不知,他是在对人保证,还是想令自己的良心好受一点。
温柔待你?林婉蓉浑身更僵直了几分,血液几乎都快凝固了。眼下是哪里,她还不清楚,但周围的陈设不得不令她多想。
红烛红帐红被褥,宋奕昕要干什么?!
林婉蓉在脑海里死命挣扎,可表现在外的却是一动不动,乖巧得很。她想呐喊叫人,但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看着她因怒气上涌而憋红的脸,宋奕昕明知为何,竟仍是自我催眠一般地哄道,
“不必害羞。今夜过后,本殿定会娶你为二皇子妃,一辈子对你好的。倘若有一日能坐上那个位置,你便是中宫的主人了。到时候,得有多少女人羡慕妒嫉婉蓉你啊?”
林婉蓉要炸了。去他的皇后,她爱的唯有宋楚煊啊!
和母亲筹谋了这般久,好不容易才除掉林娅熙。眼见着离那男人就只有一步之遥了,自己却要被这只畜生糟贱么?
她不甘心,死都不甘心!
如果眼神能有实质,那林婉蓉的一定可以将宋奕昕千刀万剐了。
将人放平在床上, 宋奕昕不敢与她对视, 只背过身去脱靴子,然后是银灰色蜀锦袍。等脱到仅剩里衣时, 他回转身, 看着床上愤怒至极的人。
“今晚在冠花楼,只好先委屈你了。等到你我大婚之日, 本殿再补给你一场盛大的仪式。”
安排在冠花楼, 与灵鸢李代桃僵, 这是皇叔的意思。他只需要现身于此,再不惜重金, 买下花魁的初夜便好。
当一个人无论如何反抗都摆脱不了困境时, 盛怒攀升至最高, 接踵而来的就会是断崖式的绝望。
那种无力感, 灵鸢体会过,林娅熙也体会过。现在,该轮到林婉蓉了。
就在半个时辰前, 她刚刚就寝, 却被蒙面人掳来了这里。林婉蓉做梦都想不到,一向敦厚的宋奕昕何时竟变得胆大至此了?还是说, 他其实是受人指使的?
下意识的, 她就想到了林娅熙。可那绝无可能啊!林家姊妹早都被斗倒了,自己才是胜利者。除非借尸还魂,否则她要如何报复?
晋王么?既报了林娅熙之仇, 也正可以不娶她。理由确实充分的很, 但林婉蓉却坚决不愿相信。宋楚煊没有那么讨厌自己, 也一定不会这般绝情!
林婉蓉再次瞪向宋奕昕, 定是这衣冠禽兽一人所为。抢在皇帝下旨赐婚以前, 强占了她的身子。
难道, 这便是他所谓的心悦吗?!
男人已经开始上手, 解她的衣服了。发凉的指尖触到她温热的脖颈时, 无尽的屈辱令林婉蓉悲愤交加,当即泪崩。
宋奕昕不去看她。脑中有个声音不停地告诫,事情走到这一步,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进与退都将是同样的结局。
林婉蓉被劫来时穿的就是寝衣。盘扣一拨开,立即现出贴身的浅粉色绣荷花肚兜。
宋奕昕称喜欢她很久了,这话并不假。眼前高耸起伏的美景,加上手下细腻的触感,还有骄傲的第一才女任他摆布的精神刺激,让男人本能地亢奋起来。
二人均是双目赤红,只一个喜极,一个怒极。
宋奕昕不是纯情的宋奕枫,在男女之事上早不是一张白纸了。他一手扯下林婉蓉的衣物,另一只手在她身前煽风点火。
双唇贴上锁骨,宋奕昕能够感受到来自身下人的战栗。他安慰着呢喃道,“放松点,不然等一下会很疼的。”
林婉蓉很想说,“二皇子不要!求你了!”
可她并无法用言语回应,只有一双瞳孔因为惊惧而大张着。
林婉蓉在心中一遍遍高喊着救命。可惜,回答她的只有男人忘情地亲吻,和身体上愉悦,但心灵上煎熬的矛盾感。
毕竟不能投入太过,误了正事,见火候差不多了,宋奕昕伸手,去解自己的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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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大堂里,走了一拨,回温柔乡里一拨,余下的全喝嗨了。
王员外几个一桌,纨绔们一桌,左搂右抱,正和美人们玩得不亦乐乎。
“你们说,方才二楼那位神秘人会是谁啊?两万两一晚,可真够舍得的!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如小爷我一般一刻春宵也不浪费呀。啊哈哈哈......”
被撩下巴的姑娘娇羞着避开。“公子~~”
“躲什么啊?要不是小爷,你能回回连亲爹都不认识了吗?”
姑娘的脸更臊了。“哎呀,公子您太讨厌了!”
纨绔拍着怀中姑娘的背。“好好好,不说不说。诶,王员外,咱俩那会争个什么劲啊?这一桌子的美人才一千两。加起来,还能比不上一个灵鸢么?”
王员外吃着姑娘喂来的水梨。“可不是?明晚再来,至少得打对折,也不差这一晚上了。”
纨绔一听,哈哈大笑。“切,说得好像刚才争当冤大头的不是你似的!”
一群男女正荤素不忌地插科打诨,一个丫头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王员外,孟公子,几位爷,妈妈让奴婢过来请呢。说是冠花楼想为诸位爷将拍卖时的遗憾弥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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