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盖看见那十几个黑乎乎的圆筒似的物体在面前一字排开,而两翼位置的近万名匈奴骑兵则在缓缓向前行进,显得有些躁动的样子。黄盖眉头一皱,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然而却始终无法把握究竟。就在这时,黄盖看见那十几个‘大铁桶’旁的士兵用火把把‘铁桶’上的什么东西给点燃了。黄盖不明所以,怔怔地看着。
突然,熟悉的巨响轰然响起,同时十几条熟悉的火龙猛地窜出。黄盖面色一变,惊声道:“是‘火龙’!”话音还未落,只感到一阵劲风刮过,耳边只听见尖锐至极的呼啸声。紧接着,一阵大响响起,他的周围一片狼藉,十几名士兵被掀翻在地,城门楼竟然塌了一大半。
黄盖回过神来,突然神色一变,“不好!”当即命令城门校尉加强城门处的防御,又命令预备队全部在城中整队准备投入战斗。这命令刚刚被下达下去,火炮的轰鸣声再一次大响起来,城墙上的众将士条件反射似的朝地上一趴。然而这一次火炮的攻击目标并不是城门楼上,而是~~
一阵木屑冲天而起,原本很坚固的城门竟然化为了乌有。随即秦军的战鼓声轰然大响起来,早就等的不耐烦的两万匈奴骑兵猛发一声喊,呼啸着朝城门冲去。
黄盖眉头一缩,将城墙上的防务丢给副将,当即率领亲兵队奔下城墙。
匈奴骑兵从被炸开的城门处蜂拥而入,一鼓作气将还没回过神来的近千名黄盖军杀退。然而随即便与匆忙赶来的黄盖正面相遇了。
双方在狭窄的街巷中展开大战。黄盖一方由于是步兵,在这种地方作战较占便宜,而黄盖的骁勇则激励着麾下的将士,因此一时间跟匈奴骑兵在街道中形成了拉锯状态。
与此同时,秦军第四军团的步军也没有闲着,一部分推着云梯、飞搂在弓弩手的掩护下向城墙靠去,另一部分则迅速朝城门处冲去。
云梯、飞搂接连挂靠在城墙之上,在此过程中,有些云梯、飞搂被对方的床弩发射的巨大的枪箭击中,轰然折断倾倒下去。
秦军将士呐喊着,顺着云梯飞楼向城墙上冲击,这时除了石块檑木如雨点般倾泻下来外,还有一个个装着鱼油的罐子被投掷下来,随着一团团火焰的升起,不断有秦军将士被烈焰吞没,突然,一座飞搂也被点燃了,不过这些都没能阻止秦军的攻击势头。
秦军冲上城墙,与孙坚军展开惨烈的血战。一开始时,登上城头的秦军人数远少于敌军守军,然而他们悍不畏死的舍命冲杀硬是使得城墙上的桥头堡被缓慢地扩大着。孙坚军此时也爆发出了最强的战斗,双目血红的他们嚎叫着拼命反击。现场只见血水如泼,双方将士在重伤的情况之下依旧血战厮杀,血战阵亡的将士们一个接着一个倒在泥泞的血水中。
攻入城门的匈奴骑兵在得到第四军团步卒的支援后,终于渐渐地控制了战场的主动权。不过他们想在短时间内击破黄盖所部的抵挡,仍然是不可能的。虽然从城门处冲入街道的秦军越来越多,不过孙坚军的军队也在源源不断地朝这边汇聚。
虽然秦军在城门处暂时还无法取得突破,不过从城池内部登上城墙的秦军与正面攻击城墙的秦军却对城墙上的孙坚军形成了夹击之势,本来就抵挡得非常吃力的孙坚军显得更加岌岌可危了。
终于,城墙上的孙坚军抵挡不住越战越勇的秦军,完全崩溃了。
击溃城墙上的孙坚军后,秦军第四军团登时士气大振。随即顺着城墙迂回到黄盖的两翼发起猛攻。
黄盖所部再也抵挡不住,且战且退。
秦军第四军团与匈奴军团合力掩杀,直杀到城池中央的治所附近。双方将士在这里展开了一场惨烈的血战。秦军在付出相当代价后终于击溃孙坚军。孙坚军的抵抗意志基本上已经被彻底摧毁了,城中到处都是惊慌失措奔逃的孙坚军,有的将士脱下铠袍丢弃兵器,就近窜进了百姓的家中;而伤势不轻的黄盖则在一支溃军的掩护下朝东城门逃去。
秦军在全城对已经失去整体协调的孙坚军展开围剿,而张飞则率领万余匈奴骑兵从东城门飞驰而出追黄盖去了。
从东城门逃去的黄盖残军不久便遇上了早已埋伏的一支匈奴骑兵,一场急促而激烈的战斗过后,黄盖这一支残军以损失一半人马的代价突破了匈奴骑兵的阻截。
张飞率领骑兵一路追下去,直到秦淮河边。只见黄盖被十几名亲兵七手八脚地送上一条乌篷船,近千残军正彷徨不知所措地呆在岸边。
残存的孙坚军一见到追兵来了,下意识地摆出防御阵型,不过人人却是面色苍白惊惶不已的模样。
张飞马不停蹄地直接从孙坚军阵线中穿凿而过,朝正在匆忙离岸的乌篷船急追过去。
当张飞飞驰到岸边上时,两名黄盖的部将吼叫着迎了上来。仅仅两回合,两人便倒在了张飞的丈八蛇矛之下。
张飞立马在岸边,看着已经离开十几步的乌篷船,兀自不甘心。将丈八蛇矛插在地上,解下强弓,照着乌篷船连放十几箭。瞪眼大骂道:“黄盖,你这个缩头乌龟!!”
无法追击的张飞只得提着丈八蛇矛调转马头,只见刚才那阵型还算整齐的千余残兵已经被杀得七零八落了。
张飞将收拢俘虏的事情丢给一名匈奴部将,自己则带着大部队回返牛渚。
当张飞回到牛渚的时候,牛渚城内的残军已经被全部肃清,一部分将士正在打扫战场,另有一部分将士则仍然在城中搜寻落网的孙坚军将士,不过他们并没有闯进百姓的家门,虽然他们知道一定有不少孙坚军的残兵败将躲进了百姓的屋子。
张飞径直来到治所,早已等候的张颌连忙迎了上来,“将军,我们在厢房中发现一个人!”,语气中带着点惊喜的味道。
“什么人”张飞将丈八蛇矛递给一名亲兵随口问道。
“周泰!”
张飞一愣,瞪眼道:“就是那个让曾经差点让我们水军全军覆没、让俺老张吃瘪的周泰!”张颌点了点头,正要说话时,却见张飞捏着拳头气势汹汹地朝厢房走去,不禁吓了一跳。连忙赶上去,拦住张飞,诧异地问道;“将军,您这是~~”
张飞怒声道:“若不将他宰了,俺老张难消心头之恨!”说着便要继续朝厢房走去。
张颌当着张飞急声道:“将军,陛下绝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
张飞愣了一愣,冷哼一声,瞪眼道:“陛下那里自然由我去交代!你给我让开!”
张颌摇了摇头,一脸坚决的模样。
张飞登时大怒,挥拳朝张颌打去,张颌下意识地朝一边闪开。
张飞也没再理会张颌,大步朝周泰所在的那个厢房走去。张颌大急,连忙追了上去。追到厢房外,只见张飞很暴力的一脚踢开房门,闯了进去。张颌不由的暗骂一句,急匆匆地也冲了进去。只见张飞揪着可怜的老郎中喝问道:“周泰怎么这样一副德性”老郎中吓得哆哆嗦嗦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张颌稍稍松了口气,连忙上去,道:“将军,周泰在之前的战斗中已经身负重伤了!”说着,身体有意无意地将张飞和周泰隔开。张飞放开老郎中,扭过头来准备看一看躺在床榻上的周泰,却见到张颌一脸紧张的立在自己和周泰之间,不由的浓眉一挑,问道:“张颌,你杵在这干什么”张颌连忙抱拳道:“将军,你可千万不能乱来啊!否则,我们都无法向陛下交代!”张飞一把推开张颌,来到床榻边,垂下狮子般的大头,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周泰摸着下巴很惋惜的道:“奶奶的,真是扫兴!”语落,竟然摇头晃脑地离开了厢房。
张颌长长地吁了口气,抹了一把冷汗。暗道:‘真他奶奶的好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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