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源持剑一纵一跃,便跳出数丈开外,又施展出墨子剑法第三重的“狂龙出海”,只见长剑划过,一道赤红的剑气便咆哮而出,直接斩杀了两个离他最近的锦衣卫。
长剑上的魏宗淮不由眼睛微微一眯,好奇而又不可思议地看着秦源。
如此强悍的剑气,使用之人起码得五品以上,可听声音此人不过十六七的年纪,怎么会有五品?
另外,他能召唤傀儡纸人,是百家修者才对,然如此凌厉的剑招,竟又不输剑修中的上品剑法?
莫非百家出了个千年一遇的奇才?
想到这里,他忽然有一丝庆幸,这妖孽幸好今天被自己撞上了,否则若任其发展,今后必将是剑修的心腹大患。
于是淡淡一笑之后,他当即轻轻摊开手掌,只见房间内那九道已将阿大打得千疮百孔的剑光,立即便回到了他的手心,重新变成一柄闪着红色光芒的剑。
这把剑,就是他的大宗师意剑,名曰“赤羽”。
此时秦源在众锦衣卫中闪转腾挪,一柄长剑**咆哮。
而阿二也早已赶来帮忙,论单打独斗,才七品的它未必有多强,但它很聪明地贴在秦源的后背上,只要秦源不中剑它也不中剑,然后**搞偷袭,每次只出一招,打完就回来,将“苟”演绎到了极致,当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一主一仆奋力血战,虽无法脱身,却已斩杀了五六名锦衣卫!
墨子剑法之强悍,那纸人之诡异,让在场锦衣卫无不凛然,便是那个中年锦衣卫,虽已五品下阶、官居千户,也不免心有戚戚。
只见半空中的大宗师魏宗淮没想到,自己只是好奇这套剑法想看看究竟,却损失了五六个弟兄,于是只好收了心思,轻轻一挥手,那赤色的意剑便如电光火石一般刺向秦源。
秦源心下一惊,料想自己决不是大宗师对手,于是不敢格挡,而是脚尖一点身体化影奋力躲闪,那赤羽几乎贴着他的前胸划过,炙热的剑气却是烫开了衣服,在他身上划出了一道口子,登时鲜血直流。
秦源大骇,上三品的大宗师果然强悍如斯!
赤羽没能一击毙命,让那大宗师又是一片讶异,心中颇有些恼怒。
但随即他又挥了挥手,意剑瞬间又化作九把,却有漫天剑雨的气势,伴随着空气的爆裂涌动,呼啸着朝秦源杀来!
秦源眼看避无可避,不由一声咆哮,在杀了身边一名锦衣卫后,举剑格挡,只听叮叮当当数声脆响之后,秦源手里的剑当即断成两截。
无奈之下,秦源只得暴起闪避,身影如幻地纵起落下,与那意剑苦苦纠缠。
在场锦衣卫无不大惊,此人这般年纪,竟能与大宗师的意剑纠缠如此之久?
魏宗淮自是没用全力,但发现对手竟能与自己意剑如此纠缠,不觉又惊讶了下,随后一声冷笑,大喝一声,“着!”
这一声大喝震得空气一阵巨颤,所有人都只觉振聋发聩、耳膜作痛,而那九把长剑也越发**,似乎掀起了一股赤色的剑刃风暴,以碾压一切的气势将秦源裹在其中!
随即,一柄长剑直接插入了秦源的后背,紧接着是第二把、第三把……
秦源身上插了九把意剑,却双目赤红,兀自屹立而不倒,让在场锦衣卫无不骇然眦目!
虽是敌手,却都暗自心叹:好一条汉子!
只是可惜了,遇到了魏宗淮这等大宗师!
但所有人也松了口气。
他总归是死了!
他死于少年心性,死于意气用事,如此修为、如此天资,他若是能躲在暗处潜心修炼,日后必将是青史留名的人物!
然,此时的鉴证房内,悄然潜入了一个虚无的身影。
死在外面的“秦源”,自然只是代死木身,因为也吸收了大量的星光,所以木身能支撑不少时间,并没有立即变成一个木偶。
鉴证房内空无一人,所有人都去追秦源了,这倒并不是这些锦衣卫蠢,实在是因为窗外不远处就有大宗师在,没有谁会相信,一个大活人潜入房间,大宗师会发现不了。
但隐了身的秦源,大宗师就是发现不了,你说这找谁说理去?
秦源的隐守只有四个呼吸的时间,所以他快速地拿出圆筒里的信件,先将信件下方有印章的地方撕掉,然后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纸张,用口水沾湿黏在下方,代替被撕掉的部分。
随即,两张纸便天衣无缝地融合在了一起——这手段,便是他为阿大、阿二修补时学到的。
又细细检查一遍细节,他微微一笑。
快速地完成这一切之后,秦源又捡起地上阿大的残骸,隐身穿墙直接跑路。
接下来就等开审那天,好戏上演了。
……
且说屋外,因为“秦源”始终直直地站立着,所以众人也是看得有些发愣,直到魏宗淮挥了挥手,掀起一股强风,“秦源”才直直地栽倒下去。
此时,众锦衣卫才一拥而上。
有人掀开了蒙面,却还没等看清脸庞,那具尸体便“嘭”地一声变成了一截断木!
“呼啦”一声,众人登时后退几步,随即便爆出了阵阵惊叹。
长剑之上的魏宗淮见到此景,不由老眼直突,眼中血丝暴起,整张老脸也不禁沉沉一颤!
竟然是代死之法!
自己堂堂大宗师,竟被这等把戏瞒过了?
更让他颜面尽失的是,这次由他亲自坐镇,却不光没抓到人,还损失了五六个弟兄,简直是奇耻大辱!
可,即便是代死之法,他的真身也不可能无声无息地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吧?
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魏宗淮忽然想起百家中有一种土遁之法,不过即便遁入土中,只要对方稍稍一动,身为三品大宗师的自己,便能立即感应到。
于是当即狂怒地大吼道,“挖!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挖出来!”
下面,众锦衣卫在热火朝天地挖地。
而中年锦衣卫则悄悄返回了鉴证房,虽然被大宗师知道,有轻视他的嫌疑,但他还是拿出圆纸筒瞧了一眼。
确定里面的东西都还在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好吧,是自己多虑了,有大宗师在外面,谁能悄悄进来偷走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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