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是说真的了!”林盟主在心中已经喷出了一口老血,苦着脸道:“大姐,你觉得我有可能为了骗骗你,大老远的跑来京城吗?当然,我这次来京城还有别的事情,可我今天可是专程来玉茗堂拜访你和你爹的。”
“我觉得吧,你还是有可能的,你这人行事方法和世人不大一样,谁知道你会做出什么来?”邬雁灵嘴上这么说,心中却已经认可的林卓的答案,只是还有些不依不饶道:“这十几年来你说过多少次要娶我过门的话了?又有哪一次是真的?这让我怎么放心的下,谁知道你是不是又在骗我。”
“这回保证是真的。”林卓一个劲儿的赌咒发誓,之后解释道:“我之前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就一个江南小派掌门,而且朝不保夕的整天被人对付,即便是有这个心,我也没这个精力。而且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我说句再直白不过的话,若非我今日已经统合江南,按他们的话说就是成了名副其实的江南王,我可能连你家这个大门都进不来,更不要说向你求亲了。”
见邬雁灵欲言又止,林卓忙笑道:“你别跟我说不是,这世界上人跟人生来就是不平等,你家里迎来送往的贵客都是什么身份的人,想来你也是清楚得很,总之绝不是之前的我能够比肩的。这事我也从来没怪过谁,想要和这些人平起平坐,自己好生努力便是了,换做统合江南之前的我,绝对不敢像昨晚那样和关应龙大打出手,因为我知道自己现在身份不同了,即便不是你玉茗堂的女婿,肯定也有人想要罩着我,不会让天雄门把我给灭了。”
邬雁灵咬着下唇不再说话,心中却是认可了林卓的这种说法,确实如他所说,他现在身份地位已经和十几年前不可同日而语,所以才有资格登上自家的院门,站在这茶树林中和自己说话,甚至求亲。只是林卓这话说得太过直白,让他一时有些适应不了,她一直觉得玉茗堂是个清净自在的地方,不会有什么俗不可耐的风气,邬天长也很少让她参与堂口里的事情,以至于这位三姑娘心思还算单纯,对一些事情的看法总是有些想当然,从来不会往深里去琢磨。
可从她和林卓相识以来的种种迹象表明,他老爹从最初的不闻不问、不置可否,到后来的适度关心、详细询问,以至于最后公然派出崔珏去江南送援兵,一步步都是和林卓的发展势头相吻合。从前丝毫没有感觉这些事情,直到林卓这几句大白话说出来,她才有了一丝明悟,却依然感到难以接受。
林卓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无所谓的笑了笑,向那边传来极强灵气的地方说了句:“我从来不觉得你爹是个势利眼,换做我我也会这么做,自己的女儿要嫁人,总要嫁给一个像样的姑爷才是,而不是一个只有筑基修士,在江南朝不保夕的穷小子,你爹这也是为你好。何况他的手段比起那些俗人来,已经强上不少了,至少他没逼着你去嫁给一些大派的少门主之类,与谋求两派盟好,而是一直等着我这个穷小子混出头来,给了我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就这一点来说,我还是很感激他的。”
邬雁灵已经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林卓今日这番话给她的刺激很大,当然最大的刺激还是来自于求亲,她已经完全可以确认林卓是说真的了。若是费了这么大一番工夫,最后林某人来一句我开个玩笑,她会毫不犹豫的将此贼斩杀当场,省的这厮再去欺骗其他心地善良的小姑娘。
偷东西的贼有些还情有可原,偷心的贼绝对罪无可恕,特别是偷完之后把心还给你,说是演练手法的那种。
好在林盟主不是这样的人,他这趟来也确实是真心实意的求亲。
长篇大论之后,一男一女相对无言,直到邬雁灵轻轻的点了点头,声若蚊虫道:“你若真心待我,我便允了。”
林卓胸口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刚要放浪形骸一番,以庆祝自己人生路程中的一次重大胜利,崔珏崔执事很不识相的转了出来,笑道:“林盟主,我家堂主已经出来了,正请您过去呢。”说罢还故作神秘的看了看茶树林中的青年男女,眼神暧昧之极。
“有劳崔执事了,咱们这便过去,千万别让堂主他老人久等了。”林卓客客气气的跟着崔珏走了,谁知没走出几步路,突然转过身来对还在茶树林中发呆的邬雁灵大声吼道:“你等着,回来我就跟你定亲,我娶定你了!”
突如其来的暴喝,让邬雁灵惊愕之余,迅速感到一股难以言表的甜蜜遍布全身,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回喊道:“好啊,本姑娘等着你这个穷小子娶我!”
崔珏吓得脸都绿了,玉茗堂和他前任的天威堂成立至今,还从来没有人在堂口内这么干过,谁家大少爷进来不是客客气气的走斯文路线,就算是粗豪之辈装也要装出一副老实孩子的模样,今天算是被这位林盟主开了先河。
林卓丝毫没有规矩破坏者的自觉性,反倒是一把搂住崔珏的肩膀,十分惬意的说道:“这下舒服了,胸中郁闷之气全部会发而出,呦,老崔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没什么,今天早点没吃好。”崔珏赶紧拉着这位大爷往里面走,生怕他再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来,刚刚走到客厅门口,就听里面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早就听说林盟主行事作风与世人大不相同,初时还以为是路人风传有误,今天才知道乃是实至名归,还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啊。”
林卓知道说话这人肯定是邬天长无疑,将几乎一心求死的崔珏放开,几步迈了进去,对面前那一身衮服打扮的儒雅老者躬身行礼道:“晚辈林卓,见过邬堂主。”
“哎,叫什么邬堂主,听着就显得生分。”邬天长温和的笑了笑道:“林盟主与我那三丫头乃是至交好友,老夫也不和你客气,我叫你一声贤侄,你叫我一声叔父如何?”
“太没问题了!”林卓毫不客气的说道:“小侄和三姑娘不但是至交好友,更是情投意合的恋人,不知道这事儿您老知道不知道?若是能管您叫岳父的话,小侄更是心甘情愿。”
“额……”林盟主这种直白的说话方式,顿时就把邬天长噎住,旁边的崔珏更是脸色发青,呼吸急促,生怕自己一不留神背过气去,忙讨了个端茶的差事匆匆离去。
邬天长见崔珏离去,这才觉得尴尬气氛适当缓解了一些,苦笑着对林卓道:“贤侄这性子还真是直爽,相当直爽,很对老夫的脾性。”
“我就这么个人来疯的性子,您老多做自我批评。”
“什么?”邬天长俩眼珠子瞪得溜圆。
“不是!”林卓忙抽了自己一个嘴巴,不好意思的笑道:“放浪的有点儿过了,把平常口头语儿顺嘴带出来了,您老多见谅。”
“算啦,你这性子怕也是改不掉的。”邬天长无所谓道:“自古奇人异士秉性大多古怪,咱们虽说都是修了仙道的人,也都算是奇人异士了,贤侄以而立之年称雄江南,自然在这修士中也算得上是卓尔不群之士,老夫若要以那些俗礼拘你,反倒是有些着了形迹,不合清静自然之道。”
“没您不圣明的。”林卓对这位通情达理的元婴高手第一印象非常之好,毕竟人家没有因为自己这种性子而怪罪,刚刚他那出也是临时起意,突然想起来还就突然那么做了,至于做过之后是个什么结果,他倒是并没有太过考虑。
的确,这非常不符合他林某人一贯的行事作风,可恋爱中人思维往往都不太正常,好在人家邬天长不但没有怪罪,反倒是找了个奇人异士秉性古怪,替他把这事说圆了,让林盟主非常感激。
不过感激归感激,该说的话他可一句都不会少,喝了口茶水,向再次匆匆离去的崔珏笑了笑,满脸诚恳的对邬天长道:“叔父大人在上,小侄有一事相求,小侄和三姑娘相识十余年,彼此情投意合,今日过来一是为了拜望叔父大人,写过当日江南援助之义举,二来就是求亲,想请叔父大人将三姑娘下嫁于我,小侄不胜感激。”
“你说你好歹也是个江南霸主,就这么直眉瞪眼的找老夫求亲,竟是一点面子都不顾吗?”邬天长笑的非常神秘,言语中说不清是什么态度。
林卓忙应道:“小侄乃是真心求亲,所以顾不得面子,何况什么江南霸主的身份,与三姑娘相比不值一提,自然更提不上什么面子。不过为了顾全手下几万兄弟的面子,您老只要不让小侄入赘,一切都没问题。”
“入赘?你想到哪里去了,老夫待人一向平和,从来不会故意与人为难,何况就是狂傲如天雄门,也不会让一位江南霸主入赘关家,那也太过无礼了。”邬天长摇头失笑道:“我的意思是,作为一个父亲,能看到一个男人能为我女儿舍下面子,老夫很是满意。作为一个堂主,能看到我这准女婿不会为了攀高枝,就将手下兄弟的面子置于不顾,我同样非常满意。”
后面那句话的后半段,林卓基本没怎么听,以他的性格是绝对不会拿手下地兄弟的面子,来换取自己的荣华富贵,所以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让他感兴趣的是前半段,因为在前面邬了一句:我这准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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